孩子也是才剛生出來,這會兒名字還未決定,之前擬好的名字單子取出來,一大串的足有三四十個。
這些名字都是段漸離擬的,這會兒確定是女娃,自然是要順著段氏女輩的字來取名。
段漸離遞給張汐音︰“阿音,你覺得哪個好?”
婢子將名單拉開讓她看。
張汐音瞧著,就說道︰“淑柔。”
段漸離便笑著點頭︰“淑柔好。”
淑柔自然是好的名字,寓意也是好的。
張壽安也覺得不錯,便決定名字為淑柔,不過還需得回大譽之後,讓司天監那邊合八字再算一算。
八字的時辰都寫下來,遞給張壽安。
張壽安看過記下後,收進自己的側掛布包的夾層里。
之後的數日,張汐音都在坐月子,屋子里婢子僕婦收拾得很干淨,燻的是清淡的茉莉花香。
張壽安陪在孩子的旁邊,想到這孩子如今出生在南胤,回去之後必然已經過了滿月酒,便說道︰“在這邊簡單擺幾桌,大家吃吃喝喝也算是慶賀。等回了大譽,一周歲是再大辦一場。”
他們張家是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男女皆是一視同仁,故而孩子出生,男男女女都會大辦。
也不會分第一個辦了,第二個就不辦的事兒。
張汐音笑說道︰“自然是交給哥了。”
張壽安很受用的點頭︰“交給我放心吧。”
段漸離只在旁邊笑,說道︰“銀錢這些給大舅兄看著用。”
他出錢。
張壽安也不客氣,收下了。
夜色濃濃,張壽安回自己的院子。
屋子里,婢子僕婦幫張汐音將惡露墊子換上干淨的,再淨面擦手,才施禮出去。
房門關上。
段漸離坐在一旁說︰“跟了我,讓你受苦了。”
“何出此言?”張汐音看著段漸離,眼有驚訝。
段漸離說道︰“從嫁入王府,這諸多的事情,便是到現在我們也不是在江陵安生的過日子。”
張汐音搖頭,笑了。
“不是的。”張汐音說道︰“你很好,跟著你沒有不好,而李馨婉本就是我的仇人,與你其實關系並不大。”
縱使沒有段漸離,她也會一直追著李馨婉,絕不會放過她。
這些都不是因段漸離而起,跟他的關系不大。
段漸離卻說︰“可我想讓你過安生的日子。”
而不是折中……
只是,誰不想過安生日子呢?
有些人的日子,總歸不如別人的太平。
——
旭日東升,晨光熙熙。
胤帝坐下來好一會兒,才看到皇後走出來。
“皇後身體可是好些了?”他問道,言語里有幾分關切,一面去打量皇後的面色。
“怎看起來還是一樣?”
皇後施禮之後,坐在他對面低聲道︰“已然好些,只是覺得太醫的藥也不過如此,終究是難以好的,累得陛下掛心。”
“說什麼掛心不掛心的。”胤帝嘆了口氣,這會兒相繼無言,便想要起身離開。
剛打算動身,外面來報說翟貴妃來了。
翟貴妃進殿,對胤帝和皇後施禮之後,笑著坐在陛下的側下方。
“之前臣妾也是念著皇後的身體,便叫人一整晚都蹲著銀耳燕窩血參湯,這湯藥補身子,皇後姐姐服下定然能好轉的。”翟貴妃說道。
參湯被端過去。
皇後看了眼胤帝的眼神,拿起勺子抿了一小口。
她眸色一凝,面上不顯絲毫,而是假借咳嗽掩嘴將那點湯水吐在帕子上。
咳得厲害。
胤帝蹙眉︰“怎的了?去傳太醫來看看。”
“陛下,臣妾……身體不適,就不留陛下和妹妹了。”皇後說道。
胤帝看她如此,也只能起身。
“如此,皇後你好好養身體。”
出去時,胤帝還是吩咐婢子去太醫院傳太醫來。
翟貴妃跟著出門跟上胤帝,一面回頭看了眼。
這些湯湯水水的,多吃些才好。
當……
瓷器杯盞落地,湯水撒了一地都是。
嬤嬤呀了一聲,驚聲道︰“來人,快收拾出去,別傷了娘娘。”
宮婢進來收拾,再換上干淨的毯子出去。
等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皇後和貼身的嬤嬤。
嬤嬤這才小聲說道︰“娘娘,甜的?”
“嗯。”皇後冷著臉,低聲道︰“若非是有那苗姑娘,只怕本宮還吃著她送來的‘毒藥’呢。”
若是身體無礙,這一碗湯水服下自然是添補身子的,可她的身體遭了噬心蠱,只能吃苦不能吃甜。
一碗甜補湯下去……
“好歹毒的惡女人。”
——
段淑柔足月之後,府邸這邊關了門置辦了好幾桌酒席,都是自個兒人來吃,並未請南胤的其他人。
然而,席面剛開,門房那邊便來傳話說,肅王,太子,四皇子都來了。
段漸離早有預料,起身出去。
“王妃,他們可都不是好惹的。”林大人說道︰“當真沒事嗎?”
三個同事來,想來是有什麼要鬧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張汐音搖頭。
“不怕。”
只是閉門謝客,他們便是來道賀的又如何?不熟的便是不熟,只管打發了。
果然,府邸外,三方人的面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竟然讓他們直接離開。
“不便招待,還望海涵。”段漸離笑說道。
梁景瑞听著,先開口說道︰“本是听聞,私自登門已是唐突,霽王爺自便。”
說著,示意旁邊的隨侍︰“不過這些賀禮,王爺請收下。”
肅王和梁景西也都開口。
段漸離就不客氣了,讓門房的人抱著禮物進門, 當一下直接關上了。
是當真不招待,哪怕親自登門。
消息很快傳到宮里。
胤帝倒不以為意。
“別人既無請,他們也並未送上拜帖,就怪不得別人閉門不招待。”
翟貴妃卻小聲問︰“陛下不覺得他們過于囂張嗎?”
“南胤若是大譽,他們也可以如此囂張。”
一國強盛,才有囂張的資本。
翟貴妃便不敢在言了。
肅王倒是氣得夠嗆,面色沉沉的回到王府。
李馨婉正和肅王妃在對弈,見他回來並未理會。
肅王徑自走到兩人的跟前,叉腰問道︰“為何進不去?你不是說只要登門便可入內的嗎?”
可被人根本不招待。
李馨婉說道︰“王爺是听岔了吧?妾身只說你登門或許可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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