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是受人敬仰的智者。
江小灕的冷笑,她看在眼里,就已然懂了幾分。
她們的身份何其相似?
同為雌性,同樣受族人敬仰,又怎麼可能不感同身受?
艾瑪這般想著,不免徹底向江小灕敞開了心扉︰
“巫師大人,你知道我為什麼是一個人嗎?”
江小灕有些不解的搖搖頭。
艾瑪眸中有些憂傷,眺望著遠方:
“我以前其實也是有過一位預備伴侶的。他說過,喜歡我,會照顧我一輩子。
但我從未發情過。那個人就一直等,終有一天他等不下去了。
我,就決定放他離開。
其實那會的我就在想,他們雄性口中的喜歡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因為雌性能為他們生崽子所以喜歡?還是別的我不能理解的感情?
後來,他們都說我是智者,推崇我當了族長。
我也見證了族內很多人的喜歡。
有些人上秒說喜歡,下一秒就成了別人的伴侶。
有些人說會追隨他的雌性一輩子,而他的雌性一死,他又找別人去了。”
艾瑪停住腳步回望著江小灕,希冀著尋求她此生都想不明白的問題:
“巫師大人,我雖為智者,卻想不通這其中緣由,他們雄性口中的喜歡到底是什麼?”
江小灕自認為自己不甚很懂感情,但是吧。。。
“其實答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艾瑪是智者,又哪里需要問我?”
?
艾瑪有些錯愣,但對上江小灕眼中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下頓時明了。
只此一句問話,艾瑪便已知道江小灕與自己是一類人。
江小灕與其來至一處草坪席地而坐,身邊的珂一向沉默寡言守著她。
只听聞她緩緩開口道︰
“艾瑪,我不知道雄性的喜歡到底是什麼,甚至我根本就不是十分在意雄性的喜歡是什麼。
因為其實我們雌性和雄性都是一樣的,考慮自己才是大部分人的最先選擇。
既然我自己都做不到真誠,所以我也不會要求別人。
故而我也一點也不想說什麼喜歡便就是真善美的假話。因為不是誰都有這個條件永遠保持真善美的。
如果這一刻的我是開心幸福的,我便覺得很好。”
艾瑪深感認同,但也有些疑惑︰
“巫師大人如今幸福美滿也會這樣覺得嗎?”
江小灕垂眸不知思索著什麼,但嘴角帶著笑︰
“艾瑪,我小時候听過一個故事,講的是人妖相戀。
那妖怪即將羽化登仙,卻愛上了一位一窮二白的書生。
那窮書生起先只是痴迷于妖怪的美貌,後來相處下來又貪圖人家的錢財。或許有些喜歡吧,但比不得那妖怪對他的真心。
那妖為他四處奔波,打點一切,置辦家宅,開設藥堂。
再後來有個捉妖的,勸告妖怪放手,因為人妖殊途,再不放手,恐有天譴。
那妖怪卻執迷不悟,不肯放手。
後來捉妖的找到那人說明真相,你猜那人怎麼回應?”
這故事新奇,無人听說過,一旁的艾瑪和珂都听得入迷。
見艾瑪搖頭,江小灕繼續說下去︰
“那人說,大師,我一直都知道我妻是妖。
她太美,又對我太好。人世間怎麼會有如此這般毫無要求的愛?
這根本不是人間的感情。
我是個沒大用處還很世俗的男人,可我妻對我這般好,即便是妖,我也認了。
世人的喜歡和愛戀大多都摻和著計較。
我想,我就是那位沒多大用處的男人,不是個好人卻遇到了好人。所以我很珍惜我的愛人們對我這般好。”
艾瑪听懂了,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
她雖是石女,雖然也有被人辜負,但也有過被人真心對待,說願意做她的守護者,什麼都不求。
人人都可以是許仙,人人也都可以是白娘子。
她又何嘗不是怕耽誤別人一輩子,才決意放手?
答案是什麼,到如今也不重要了。
江小灕說的對,當下是開心幸福的,就已經很好,何必糾結?
“巫師大人心思通透,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初夏的風是暖的,在三人間來回流轉。
江小灕都覺得有些困了,便想起身離開。
但艾瑪說,她那里有些硫石忘了給她,江小灕懶得動彈,任由珂抱著她往艾瑪石屋走去。
珂跟著艾瑪去了石屋後院拿硫石。
江小灕則被安置在石屋外的長椅上,她想曬曬太陽,懶洋洋的像個老太爺。
昏昏沉沉的,江小灕越發困頓,有些不受控制就要往身後仰去。
雙眸落幕,身體變得沉重,有人眼疾手快的來到她身邊,將其攬入懷中,防止她摔倒。
卻見她緊閉雙眸,睡得香甜。
瓦爾格臉色緋然一片,一手攬著江小灕,另一只手還握著自己一路摘的花束。
見她睡得香甜,瓦爾格也不忍打擾。
戶外的光有些刺眼,透過著樹蔭曲解著光線,時不時掃過江小灕的額間,惹得她頻頻蹙眉。
有只大手笨拙得抬高,試圖為其擋住眼前的光線,懷中的人才漸漸消散了不適。
瓦爾格努力放平了呼吸,生怕吵醒了懷中的人。
但江小灕身上特有的清香一直縈繞他鼻尖,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瓦爾格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一旁只有些樹木,又看了看懷中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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