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劇本游戲!
趙昭!!!
電影里多半已經死去的女主,現在就坐在周默前面不足十米的位置上。
她是什麼出現的?
明明剛剛還沒有呢!
這個問題是愚蠢的,與其有工夫思考這些,倒不如抓緊時間想象接下來應該干點什麼。
“跑?”
來得及麼?和一只女鬼比速度,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周默還不確定她是人是鬼,他沒玩過恐怖本,自然不清楚女鬼長什麼樣子。
上一次在《歡樂時光》劇本游戲中,最後一刻廚房里面的東西或許是鬼,但好在緊要關頭他已經退出游戲了,所以也並沒有看到對方具體相貌。
但盡管如此,看眼前“女人”這狀態,恐怕沒有其他可能性。
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露在外面的皮膚慘白的嚇人。精美艷麗的紅裙子上滲出絲絲血跡,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趙昭!?”手電筒發出的光一閃一閃的,微弱的燈光照射下,周默的臉逐漸扭曲。
如鯁在喉般,他廢了好大力氣,才勉強從嘴里念出對方的名字。
嘴唇干涸,周默瘋狂的吞咽著口水。
趙昭似乎听見了有人在叫他,腦袋緩緩轉動過來,低垂的頭慢慢抬起,極其精致的五官,不帶一絲一毫的表情。
只不過,令周默感到恐怖的是,她只有腦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而身子卻還正直的坐在椅子上。
從後面的視角來看,是這樣的一幕。凹凸有致的脊骨上面,長了一顆漂亮的女人頭,黑發自然從臉頰兩側垂下。
“咕嚕~”
熒屏的光從趙昭背後,哦不,是從她身前照過來,鮮艷的紅裙周圍籠罩一圈模糊的光暈。
影片還在照常放映,此刻劇情已然接近尾聲。大屏幕里,幾個周默在校園里看見過的老師們齊聚一堂,在校門口應付著圍觀的記者,群眾,還有最難纏的家長。
屆時,不遠處,警車鳴笛,所有人讓開一條道路。
警車,而不是救護車,這一點耐人尋味。
好在這次編劇沒有再吊觀眾的胃口,隨著鏡頭一點點推進,圍觀群眾慢慢散開,一具血淋淋的尸體安靜地躺在教學樓下的花壇里。
數輛警車停在路旁,十幾名警察撥開人群,一邊疏散著周圍群眾,一邊有專人上前檢查尸體。
而死者——正是趙昭。
電影播放的火熱,劇情也達到了高超,跌宕起伏,只可惜周默壓根沒心情看。
他大氣都不敢喘,屏幕中“趙昭的尸體”和眼前的女人逐漸重合,更加堅定了“對方是鬼”這個念頭。
“對了,我有琴譜!如果那首歌是她臨死前創作的,那麼她看到琴譜後應該就不會傷害我了!”
這個想法听起來不怎麼靠譜,但也是周默目前能想到唯一的辦法了。
他從沒見過鬼,自然也不覺得有多可怕。尤其是經歷了校園食堂里那種人間煉獄後,他根本不覺得一只鬼而已,還能有遍地的尸體嚇人嗎?
如今,事實告訴他,能!
早知道就該遵守校規的,周默開始後悔作死了。
“昭昭姐,我是來幫你的。”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著和不遠處的女鬼溝通。
“你看,這是你的琴譜。”
周默小心翼翼的舉起手中的黃冊子,但剛抬到一半,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放映廳里響起“悅耳”的鋼琴曲,原本就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趙昭,竟突然消失了。
“人呢?”
周默那只手楞在半空中,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不該落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冷空氣陡然從身邊襲來。
周默緩緩扭過頭,只見穿著紅裙的趙昭就坐在自己右手邊的椅子上,兩個人相鄰不過三十公分。
慘白光滑的皮膚,鮮紅透亮的嘴唇,那張異常妖艷的死人臉毫無感情的朝向這邊,白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緊盯著他。
恐懼感撲面而來,寒意莫名的擴散,一時間,周默只覺得雙腿不受控制般發軟,想要逃跑,卻寸步難移。
“她要做什麼?”
這種時候,大腦還能夠正常運轉,周默已經超負荷了。
眼睜睜看著趙昭不斷逼近,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朝他移動,他拼了命的想要起身,可是哪怕用力的喘氣也無法緩解那種近乎窒息的感覺。
就像是身處一具冰櫃當中,手腳冰涼,被凍的僵硬,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時間不斷流逝,周默都可以感受到血滴濺到自己腳上了。
兩分鐘過去了,趙昭的一條手臂已經貼近了他,除了冷冰冰的溫度外沒有絲毫觸感。
周默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正在經歷什麼。
假設有其他人看到,或許會認為這是男學生和女老師偷偷在上課期間跑到放映室來看電影的“浪漫”橋段。
但其實……呵呵。
“不行,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
死亡的恐懼一寸寸刺激著皮膚,他的精神瀕臨崩潰。周默閉上眼楮,狠下決心咬了下舌尖,頓時,痛感傳來,他瞬間恢復清醒。
僅剎那間,他便做出了抉擇。握緊琴譜的手猛地朝著正前方的女人扇過去,順帶著把就快沒電的手電筒砸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他翻身躍起,直奔前門狂奔。
後背的涼意順著脊椎直沖大腦,周默不敢有絲毫停留,更不敢回頭查看。
他速度很快,不到兩秒鐘就沖到了門口。
握住把手,周默正要拉開門,而就在這時,身前忽然閃現出一道紅色的身影。
近一米七的身高,修長的身姿,血紅的長裙,不是趙昭還能有誰呢?
“她怎麼這麼快!?”
周默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那道浸滿血漿的影子。
對方擋在門口,沒給他絲毫反抗的機會,猩紅的身子直接貼上上來。
一時間,周默只覺得被濃稠的血液包裹了全身,動彈不得。
“我被女鬼上身了?”
呼吸越來越費力,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他就像一條被丟進沼澤里的死魚,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擺脫。
“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