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念幾句詩怎麼敵人全跪了李牧周庭!
紫微宮,承文殿。
天武大帝背手站在殿內,整個皇城盡收眼底。
雪花漫漫,銀裝素裹,整個京都成了一個冰雪世界。
又是一年冬。
“陛下,宮外傳來消息了。”趙默從殿外進來,躬著身行禮道。
“如何了?”天武大帝語氣淡淡,依舊在看著殿外。
“許家二公子被接走了。”趙默回道“許家看中的依舊是漕運。”
“意料之中。”天武大帝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自語一句,“李輕舟倒是沒讓朕失望。”
說著,邁步出了大殿,感受著空氣中的那一抹涼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情大好,哈哈笑道“今日的雪景不錯,便偷懶一日。走吧,找個地方賞雪。”
趙默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換上滿面笑容,快步跟了上去。
“陛下準備去哪?”
“嗯……就去……”
……
浩氣樓。
李牧盤坐在蒲團上,看著窗外的大雪紛飛,陷入沉思。
案幾上擺放著一個傳信玉簡,和一只機關飛鳶。
玉簡是胡說傳來的。
自荒原胡說給他留信離開後,便一直杳無音訊。
他發過飛鳶,但卻如石沉大海,問過“荒”的其他人,也只知道無量觀封山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
李牧心里一直都有些擔憂,他自己又根本脫不開身,只能讓“荒”的人多留意,另一方面也是讓監妖司的人多加關注。
但一直都沒有什麼信息。
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收到胡說傳來的飛鳶。
李牧看完後,懸著的心也不由放松了下來。
胡說信中大概講述了無量觀封山的原因。
無量觀分兩個派系,一派主修神通道法,另外一派修丹道符 。
一直以來,兩派間誰都不服誰,每隔十年,觀中都會舉行大比。
由兩派弟子出戰斗法,爭奪觀主一職。
四十年前的大比中,胡說老爹天資縱橫,力壓同輩高手。
雖是道法神通一脈,但在丹道符 上,同樣是天賦異稟。
甚至連一些老一輩的無量觀強者都不敵。
三十歲時,更是成了無量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觀主。
這些年,在胡說老爹的帶領下,無量觀做大做強,更是被江湖中賦予天下第一觀的稱號。
胡說老爹對兩個派系,也是做到了公平公正。
所以一直以來,兩派間也漸漸變得和諧起來,多年也未曾有過用斗法的方式來爭奪觀主一職。
但自從胡說老爹從十萬大山出來後,便一直在閉關養傷,對觀內的事也幾乎是不聞不問,全由道法神通一脈主持。
時間長了,道法神通一脈,也漸漸有了私心,資源傾斜。
這也引起了丹道符 一脈的不滿。
兩派間矛盾漸起,而胡說老爹閉關的時間越來越長。
近幾年,兩派間勢如水火,已經到了不可調停的地步。
四月前,兩派弟子間發生幾場內斗,甚至出現了死傷。
丹道符 派不敵,一名死了孫子的長老,聯合了漠山城中的一些亡命之徒,暗中對道法神通一脈的弟子出手。
但沒想到卻是引狼入室,等兩派高層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
無量觀山下的無量城,被漠山城的亡命之徒洗劫一空,兩脈弟子更是死傷無數。
而胡說也是在收到觀內的傳信後,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無良觀。
不久後,無量觀便封了山。
胡說傳來的玉簡說,無量觀的事情已經解決,而他也剛出山門,正帶著觀中弟子,追殺漠山城的人。
李牧看著白雪皚皚的京都城,沉思了一會,突然想起什麼。
隨手在案幾上翻出了紀坤坤給繪制的地圖,和那本記載著卡羅小鎮的地志書籍。
漠山城的位置,剛好是在西疆和南域之間。
與漠山相接,便是西漠高原。
看著地志上記載的‘海天相接,天地一線’,又看了看地圖上的西漠高原,李牧有一絲明悟。
窗外的雪,越發的大了。
隨著寒風,飄落進了浩氣樓,落在回廊之上,隨後在溫度差異下化成一灘積水。
李牧笑了,翻手取出一枚玉簡給胡說回信。
誰說水就一定要在地上。
……
剛放走飛鳶,樓梯口便響起了腳步聲。
一名黑衣吏員登樓,恭敬行禮後,道“司正大人,天部,玄部兩位少監求見。”
李牧看了一眼消失在窗外的飛鳶,點頭讓吏員把人請上來,隨後收起案幾上的地圖和地志書籍。
片刻後,身姿婀娜的藍魅和葉孤沉上了樓。
打斷了兩人的行禮,李牧指著對面的蒲團微笑道“剛還想讓人去請你們呢。”
兩人也不拘泥,拱了拱手坐了下來。
他們和李牧雖然只見過兩次,但也能看出這位司正大人為人隨和,並不喜繁縟禮節。
葉孤沉陰鷙的雙眼看著窗外,忍不住贊道“司正大人這里可真是個好地方。”
李牧笑了笑,沒說話,給兩人倒了茶。
浩氣樓確實是個好地方,站在頂層,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風景。
“大人,你交代的事情,卑職已經查清楚了。”藍魅接過茶杯,聲音冷清道“佛國在大周境內,除了大禪寺的十名僧人外,還有雷音寺的六名僧人。”
“雷音寺的僧人有四人在京都城外,但還有兩人卑職還未查到蹤跡。”
“大禪寺呢?”李牧問道。
一旁的葉孤沉聞言,回道“大禪寺的十個和尚已經全在清河郡城外了,卑職已經派人盯著了,暫時沒什麼問題。”
李牧點頭,繼續問道“最近京都境內的詭異有何動靜?”
“詭異似乎消失了,近兩日來,沒有任何動靜。”藍魅秋水般的眸子中露出一絲凝重。
“卑職覺得,詭異平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