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與誓之境!
很快,維羅就將另外兩處可疑地點都探查了個遍。
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另外兩處地點都是很普通的建築,哪怕維羅把搜索範圍擴大到了周圍上百米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維羅對于自己的符文能力還是很自信的,所以基本可以確定就是第一處了。
回到這處地點,維羅依靠听力仔細地感應了一番地下的情形,但最後得到的結果只有地下埋藏著許多管道狀的結構,至于依靠听力在腦海中構建地圖什麼的……
現在的維羅還做不到。
只听一小塊地方還好說,感知範圍一旦擴大,各種信息就會變成一團亂麻了。
只能勉強辨認出哪里有人,哪里是出口這樣子。
雖然地面上的廢棄建築里看上去沒有什麼人在看守,但維羅還是小心地隱藏了自己的身形。
他悄悄摸到了出口附近,用出發之前現買的符文留影器拍攝了幾張照片。
留影器,就和相機差不多,維羅是為了這個任務現去訊鴿商盟買的,當然,以現在維羅的身家也買不到什麼太好的留影器,基本上只能照出黑白的照片。
但對于這個任務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拍完了照,維羅就趕忙向xc區趕去。
這次任務只需要找到隱藏的地點就可以算是完成,不需要維羅親自潛入基地。
雖然這樣的話,任務的完成度會相應低不少,但是好在會穩妥一點。
檢查基地這種事情自然會有專業的城衛軍來負責,等城衛軍確認這里確實是任務地點後,這個任務也就完成了。
不過要是憑借自己的力量潛入了基地並獲得了充足的證據,那別說百分百的任務完成度,甚至任務評級當場從b級升到a級都是有可能的。
一邊往回走,不知道為什麼,維羅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墨菲斯托的名字。
這兩天,維羅也搜集了一些有關墨菲斯托公司的情報。
只是褐土之城沒有開設墨菲斯托的分公司,維羅收集到的信息也有限。只能找到一些他們在偷偷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實驗的傳聞。
再加上之前在褐南岩壁里的遭遇……如果是人體實驗,那就解釋得通為什麼要讓小海銘刻那枚符文了。
會是你們嗎……
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驅出腦海,究竟是不是,等到幾天後城衛軍搜查結果出來自見分曉。
正趕著路,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傳入了維羅的鼻子。
維羅眉頭一皺,一時半會卻也想不起這是什麼味道,應該只是偶然間踫到而沒有刻意去記住的。
只是這股味道中還摻雜著一股血腥味,看來味道的主人此時的狀態並不算好。
沒有過多的猶豫,維羅立即調轉了方向。
在北城區活動的人類不是荒人就是佣兵,如果條件允許,維羅不介意伸出援手。
循著味道,維羅來到了一棟矮房前。
剛一進入院子,維羅就听見房子里那人的聲音一陣走動,似乎是在尋找可以藏身的角落。
“戒備心不小啊。”維羅摸了摸腦袋,雖然這種戒心值得鼓勵,但是那人剛才的一系列動作又讓這股血腥味更加濃郁了,顯然是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既然已經發現了那人的位置,維羅也不演了,推開屋門徑直地朝著那人藏身的櫃子走去。
嘩啦。
拉開快要散架的櫃子門,維羅突然抬手,將一塊筆直扔向他臉龐的破舊鐵片抓在了手中。
稍微偏了偏頭,維羅看向了縮在櫃子里的那個嬌小的身影。
“原來是你……”維羅皺著的眉頭緩和了下來。
眼前的這人,赫然就是昨天在捕奴車上看到的那個女孩。
此時,她小小的身體正縮成一團,懷里緊緊地抱著一個布袋。
在她的腿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正在瀝瀝地滲著血,看形狀應該是被箭矢劃出的傷。
櫃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她顯然是被維羅嚇到了,扔出那塊鐵片後身子就不住的往角落里縮,同時也將懷中的布袋抱的更緊了。
但當維羅那句“原來是你”脫口而出後,女孩身體一顫,目光小心地抬起,觸及到了維羅的眼神。
是他……
雖然昨天在捕奴車上,她只是在布簾被揚起的間隙看了維羅短短一眼,但她已經深深地記住了這個人。
只是沒有想到,他也記住了自己。
“我先幫你止血。”看著女孩已經慘白一片的嘴唇,維羅連忙蹲下,從戰術儲納盒中取出了一份應急制劑以及一些繃帶,開始為女孩處理傷口。
一份應急制劑不過二十銀月,以現在的維羅獵殺荒獸的效率,用起來也不心疼。
雖然對墨菲斯托公司沒什麼好感,但是人家的產品嘛……該用還是要用的。
此時女孩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眼楮只是注視著自己的傷口,神情卻有些沉默。
直到維羅仔細地纏好女孩腿上的繃帶,不再有血液從中滲出,女孩的臉上才稍微有了一絲血色。
她抬起頭,輕輕的說道“謝謝你……佣兵先生。”
旋即,又陷入了沉默。
她的父母曾教導她,別人的恩情一定要十倍百倍地予以報答。但卻沒有說過,假如她擁有的一切都不再存在價值,那又該用什麼回應。
所以她除了謝謝,就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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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孩輕輕應了聲。
看著女孩懷里的布袋,從不小心露出來的邊邊角角可以看出,里面裝的應該是一些治療肺病的藥品。
看來是一個有故事的孩子。
維羅也不嫌髒,就在這個櫃子里隨便找了個空的位置坐在了上面。
這個櫃子不知道被人廢棄在這多久了,雖然看著都快要散架了,但是里面的空間還挺大,起碼現在女孩和維羅一人坐在一個角落,竟也能在中間隔開一段距離,完全沒有擁擠的感覺。
維羅一只腳放在外面,一只腳搭在櫃子沿上,竟然把這個櫃子坐出了沙發的感覺。
“這些藥,是你偷來的嗎?”
聞言,女孩立刻緊張的抱緊了懷里的布袋,低下頭,沒有說話。
“放心啦,我沒有搶你東西的意思……誒,對了,你是不是好久沒吃東西了,吃點?”
維羅掰了一塊干糧,遞了過去。“雖然我也覺得偷東西是不對的嘛……但是我對生產這些藥的那家公司沒什麼好感,我可以當沒看見哦。”
這些藥正是墨菲斯托家的產品,維羅只能感嘆時也命也。
听到這,女孩一下子抬起了頭,她看向維羅,就見他剛剛好笑著向她眨了一下眼楮。
女孩心中一顫,她捧過維羅遞過的干糧,看著它在掌心仍然釋放著沒有散盡的余溫,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感覺一股委屈止不住的往上涌。
直到一滴眼淚落在了掌心的干糧上,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泣不成聲。
她記起來了,曾經的她也擁有著這樣燦爛的笑容,也擁有著這樣純粹的憐憫,也在這樣看似乖巧守著規矩的外表下藏了一些頑皮的小性子。
但自從染了荒石病,就連眼淚的味道都已經在記憶里逐漸模糊了。
“誒誒誒?你怎麼哭了?”這下倒是輪到維羅慌了,單身了兩輩子的他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辦才好。
“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對不起啊……要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這就給你道歉……”
但無論維羅如何規勸,眼前的女孩都只是小心地捧著那塊干糧,默默地啜泣,似乎已經完全喪失了語言能力。
還好,就在維羅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成功讓維羅從尷尬的氛圍中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