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與誓之境!
這片區域的荒獸比維羅想象中的還要多。哪怕維羅已經能夠得知所有荒獸的位置,但有些戰斗依然不可避免。
維羅只能小心翼翼的規劃路線,盡量挑選荒石狼、荒石蠍這樣的軟柿子去捏。
“呼……呼……”
維羅喘著粗氣,手中的陌刀殺死了身邊最後一只荒石蠍。
“這群荒獸,怎麼會這麼多。”維羅咬了咬牙,卻不敢在原地停留,細細感知了一下周圍後循著一個方向追去了。
尋找苦酒的過程並不輕松。得到淺五感後他根本沒有見過苦酒,所以腦海中也就沒有記錄過苦酒身上的味道,今天一天的追尋,他所能參照的依據只有同為“人”的味道。
維羅能感受到的人類味道只有兩股,維羅不知道哪一股是苦酒的,所以只能隨便選了一個。
這股味道更濃郁一些,應該是兩個人。就算不是苦酒,抱團取暖之下也能更加安全一些。
但是維羅又不能直線直沖著過去,他必須要謹慎的挑選一條荒獸最弱的路線,不然還沒見到苦酒說不定就葬身在荒獸口中了。
這也加大了維羅傷口的負擔,一直沒有找到安全地方的維羅根本找不到休息的時間,傷口一直在結痂與撕裂間徘徊,甚至在和荒獸的對戰中還多添加了幾道傷口。
雖然有應急制劑的效果在,不用太擔心傷口會不會感染,但是若是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維羅遲早會死于失血過多。
好在,等到太陽從維羅的腦袋頂上落向西方時,維羅終于和那股味道只有一牆之隔!
強忍著眩暈加快腳步,維羅終于在一處山洞里找到了這股味道的主人。
……
是苦酒!
……
但維羅的內心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分明看到,苦酒正把一柄短劍緩緩抽離奎明的胸口……
奎明,死了……死在苦酒手中……
維羅瞬間感覺一股涼意直沖大腦。先不提苦酒在他眼前殺死了自己的隊友,維羅還敢不敢接受苦酒的治療。
苦酒殺的可是漁港城主的兒子!
嗤!
……
傷口處鮮血飛濺,奎明的口中,鮮血止不住的涌出。他的眼楮迅速失去神采。
苦酒抬起頭,看向正好目睹的維羅。鬼臉面具上鮮血遍布,在一個角落里,赫然有一個仿佛被高溫灼烤的焦黑手印。
一滴冷汗從維羅額頭滑落,他定了定神,緩緩開口道“是苦酒佣兵嗎?不好意思,這里風沙有點大,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不方便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話中,維羅慢慢後退,眼神依然在看著苦酒,他可沒有忘記苦酒的箭法有多準!
但以維羅現在的視力,哪怕他射出的箭再快,他也能夠看清!
苦酒依然靜靜的盯著他。
突然,維羅鼻頭一動。
不好!空氣中有毒!
再也顧不得警惕苦酒的暗箭,維羅一個閃身就想逃離,但一陣失血過多的眩暈感卻在此時侵入了腦海……
“該死,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噗!
一抹細小的銀針沒入維羅脖頸,他再也維持不住平衡,一頭栽在了地上。
……
不知過了多久。
維羅悠悠轉醒,但他沒有睜開雙眼,而是試圖用听力和觸覺感知附近的情形。
“醒了就起來吧,連呼吸都不會藏,就別學人家裝睡了。”熟悉的怪異聲音傳入耳朵。
听此,維羅嘆了口氣,睜開了雙眼。
依然是在一個山洞中,苦酒坐在一旁。靠近洞口的地方隱約間能看到一點血跡,但是奎明的尸體已經不見蹤影。
天已經黑了,看來維羅睡了很久。
“發……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會在這里?”維羅捂住腦袋,似乎有點頭疼,“我記得霍華德先生不是剛清洗完馬車,說明天要趕很大一段路嗎?我們為什麼會在山洞里?”
“行了,別裝失憶了。”苦酒不為所動,“荒獸裝死時的演技都比你要精湛。”
“咳咳。”維羅尷尬的咳嗽了幾聲,“相信我,苦酒佣兵,之前的風沙確實很大,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苦酒沒有殺人滅口,但既然讓他活了下來,維羅自然要表現的上道一點。
苦酒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我在你的身體中下了毒藥,放心,只是一種慢性毒,只要兩個月內服下解藥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維羅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但沒有維持多久,只見他笑了笑“哦?這樣嗎?那請問我該如何才能得到我的解藥?”
“我現在身上也沒有解藥,但是配方在我腦子里,等到出了褐土,我自然會給你配解藥。”
維羅眯了眯眼,這種生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很不好受。但仔細一想,這未必不是好事,對方能使出這樣的手段,顯然也並不希望看到維羅死掉。起碼不是在褐土中死掉。
剛才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做了處理,上面有用藥的痕跡,不用想,肯定是苦酒幫的忙。
這樣一來,起碼在褐土里,二人有合作的基礎。
至于出了褐土會怎麼樣,那就要看維羅在這段時間能不能找到苦酒的把柄了。
想到今天聞到的另一股味道,維羅眯了眯眼楮。既然苦酒在這里,那另一股味道應該就是狼伍德或者海洛爾弗所在的位置了。
不,應該是狼伍德的。
那股味道的周圍沒有聞到小海隨身物品的味道。雖然從前沒有銘刻淺五感,但朝夕相處之下,海洛爾弗隨身物品的味道他還是記得住的。
維羅只希望海洛爾弗是因為離的太遠才導致聞不到味道了。
假如把他引到狼伍德那里的話……或許可以借助狼伍德的力量,逼迫他走出褐土後不敢賴賬。
“你在想什麼?”苦酒那怪異的語調打斷了維羅的思緒。
“沒什麼。”維羅笑了笑,“看來之後的幾天我們要齊心協力,一起度過了。”
“看來你運氣不錯,竟然得到了一枚原生符文。”看著維羅眉心時不時浮現的那個半透明的符文,苦酒開口道“這麼不加掩飾,你就不害怕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難道你還能把我已經銘刻了的符文搶走不成。”維羅笑了,他可是知道的,符文銘刻之後就無法拿下。哪怕是用了淨域劑,符文也只會消失,不會被拿下來。
“你說的是復刻符文,自然是一次性的,沒有辦法搶走。”苦酒的語氣听不出什麼情感,“但是原生符文不一樣。
“原生符文的所有者死去時,會引發殉潮!那是如同琉璃一般絢爛而華麗的能量潮汐!而置身于那樣的潮汐中,只要方法得當,就可以從殉潮中提取出死者的符文……你不會不知道吧?”
維羅的身體頓時僵在了原地。
見此,苦酒不禁失笑,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而陰柔了。
“好了,不嚇你了。捕捉殉潮需要特殊的儀器,我可沒有這個條件。既然大費周章在你的身體里下了毒,自然不會希望你就這麼死去。”
“哈……哈,那就好。”維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