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好，書生壞！
甦夢白發現小貓離開後，他們一個比一個難溝通。
老婆跑了真這麼難受？
甦夢白有點兒想體驗一下這種感覺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甦夢白還是去給師兄找了大夫。
縣城最好的大夫。
那大夫到這個家來，也算熟門熟路。
但被帶到一棵樹面前，臉上神情還是有點兒沒繃住。
“請尊重一下我的職業。”大夫這麼跟甦夢白說。
“您沒看到他裂開了嗎？”甦夢白覺得自己很尊重他。
他甚至用上了敬稱。
“他是一棵樹。”大夫說他不是想要這個尊重。
說起來，大夫記得甦夢白以前中過毒，斷過腿，還啞過嗓子。
但真不記得他還有傷過腦子的病歷。
“他以前是個人。”甦夢白覺得師兄那一聲‘天才’，有點兒過于夸贊這個大夫了。
他甚至都做不到透過表象看實質。
想想師兄听得見，甦夢白又補了句“他以後也會是個人。”
“但他現在是樹。”大夫真不會養植物。
他們藥房里，全是植物尸體。
整天研究的，就是怎麼把植物搞死，用哪種死法讓植物死。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甦夢白說，“我師兄只是病了。”
“什麼病連綱目科屬種都變了？”大夫大驚。
“他沒變。”
大夫看了看那棵樹，沒說話。
甦夢白說“他這是人的變種，植物人。”
大夫搖著頭走了。
走之前問甦夢白要不要看下腦科，今天掛號費打折。
甦夢白拔出劍來差點把他腿打折。
把煩人的天才大夫送出門，甦夢白回轉前院來。
既然醫者說不能救，那就只能看毒者能不能救了。
甦夢白親自去廚房給師兄炒了兩個菜。
怕植物人挑食，他特地炒了倆素菜。
端到樹前，準備埋樹根下。
“甦夢白你是不是想死？”
樹還是樹，但好歹說人話了。
甦夢白松口氣。
以毒攻毒這法子莽是莽了點兒，但比醫者強。
可師兄的傷不止在體表，更在心上。
心病還得心藥醫。
甦夢白把菜放下，決定告訴師兄一個秘密。
一個他誰都沒說過的秘密。
“師兄，你且附耳過來。”
實在是親師弟，不然清風真想一拳打死他。
“你最好是真有秘密。”
大樹又變成那個渾身是傷的清瘦男子。
甦夢白把清風帶去了小貓的正屋。
一直帶到小貓床前。
“有一天晚上……”甦夢白的秘密剛開了個頭，就看見清風拳頭落下來。
他躲都躲不及。
硬生生挨了這一拳。
魂魄差點被打出來。
“你竟然敢對她做這種事！”清風怒吼，眼看又要給甦夢白一拳。
“這床是空的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空是法術空間的空中間有個箱子箱子里邊藏著貓貓的秘密！”
怕挨這一拳，甦夢白一口氣不斷，差點兒咬著自己舌頭，愣是趕在清風拳頭落下來之前，把這段話說完。
我們都知道清風出拳有多快。
挨了一整年的打，清風出拳更快了。
甦夢白嘴皮子竟然比他拳法還要快！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
甦夢白還是挨了這一拳。
“你剛說啥？”清風活動活動手腕，“說太快，沒听清。”
甦夢白差點兒被打死。
如果不是清風在小貓床里，找到那個箱子。
“你以後講故事，最好不要用‘晚上’‘床’等有歧義字眼開頭。”這是清風唯一能給他的忠告。
“心髒的人听什麼都髒。”這是甦夢白唯一能給清風的評價。
“里邊兒藏的啥？”清風沒打開，問甦夢白。
“不知道。”甦夢白老實搖頭。
“都不知道？”清風是問紫陽和圓曦。
“都不知道。”甦夢白搖頭，“他們倆甚至不知道有這東西存在。”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清風看著甦夢白，又硬了。
兩個拳頭都硬了。
“有一天晚上……”甦夢白說一半想起師兄剛給的忠告，改口，“你給我買糕點那天晚上！”
也是湊巧。
他那天來叫小貓去分糕點。
雖然有陣法阻隔，他看不清屋內情形，但小貓遮掩手法太過拙劣，他光憑聲音，就能猜出大概。
不過小貓既然有心遮掩，那他拆穿也不合適。
索性一直瞞到如今。
“我猜跟師兄你有關。”甦夢白也不是亂猜，畢竟他們四人同吃同住四年。
小貓沒理由對著他們隱瞞什麼。
只有清風不同。
清風听了，沒說話，也沒動作。
就靜靜看著那箱子。
“師兄不打開看看？”
“不了。”
“師兄不好奇？”
“不好奇。”
“可是……”甦夢白好奇啊，“可是師兄你剛還問我里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