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裝著亡夫,不耽誤她處處撩人!
姜語遲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奈何腳上的痛楚明顯,加上郁清淮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這會牢牢的按在她肩上,她撲騰了一會只能惱怒了瞪了郁清淮一眼。
“哥哥的手怎麼樣了?好端端的怎麼骨折了?”
此事說來有些丟人,郁不期不動聲色的學著媽媽瞪了郁清淮一眼趕在他發現前又做賊似的轉過頭來佯裝大方的揮揮手說到“小孩子磕磕踫踫很正常,別大驚小怪。”
這口吻不知道還以為他才是家長咧。
“沒有出血沒有外傷口,關節處的小骨頭紅腫錯位了一些,帶固定器兩個月就好了,不用擔心。”郁清淮適時的補充道。
他今晚本來還有一場重要會議要參加,誰知會開到一半郁不應那專屬的卡通鈴聲響起,小姑娘急壞了說得恐怖。
什麼哥哥的五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哥哥手要斷了雲雲的。
郁清淮詳細詢問了具體情況後姑且安心,又最快速度安排好了醫生,要掛斷電話前他忽然想起另一個件事。
“不應,這件事你和媽媽說了嗎?”
“媽媽……”電話那頭的郁不應忽然頓住了,她的聲音有幾分迷茫,片刻後才有些自責的說到“對不起小叔叔,這種事確實應該先告訴媽媽的,但是……”
但是這麼多年來,她早就養成了有事就找小叔叔的習慣,一時還沒能改過來。
“我……我馬上打電話告訴媽咪。”
電話掛斷後,郁清淮對著黑屏的手機失神了片刻。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傻了。
為什麼要說出來呢?郁不應和郁不期越離不開他,那姜語遲也就越無法同他切割。
兩個孩子會像藤蔓一樣,緊緊的將他們捆在一起,無論姜語遲願不願意。
他總是這樣優柔寡斷,無數次都在腦海里把惡事都做盡了,但只要姜語遲在他面前展露一點兒脆弱,他便語無倫次的恨不得把所有都全盤托出。
要摘下一朵玫瑰花,本就要頂著尖刺再折斷它的枝干,此後便可以將它插在領口時時相伴。
可他卻總是下不去手,握住了卻舍不得折斷也舍不得放開,只能徒勞的任由尖刺密密麻麻的扎進血肉里。
就像當初他明明可以說服姜語遲為了兩個孩子留下來的。
他們會在這六年時間里一起養育兩個孩子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可他還是放姜語遲離開了,孩子治愈不了姜語遲,他更不能,只有姜語遲自己可以。
或許在漫長的時間里,她會為了孩子重新變得柔軟,同這段過去和解,可那樣到底還是會永遠的留下疤。
他狠不下心,藏不住事,所以才一直輸一直輸。
“她出事了嗎?”一道叫人加倍心煩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起將郁清淮拉回現實。
郁清淮煩躁的抬頭,語氣有些沖“未經允許不隨便進別人辦公室這種事難道還要我來教辛總嗎?”
還有空和他嘴貧,看來不是什麼大事。辛宿姑且安心,頂著郁清淮極度不善的目光聲音沒有起伏的說到“我都要死了,你就讓讓我吧。”
死……
這個字眼顯然取悅了郁清淮,他渾身忽然松弛了下來,甚至大方的同這位暫時的“戰友”分享了情報“孩子磕踫到了罷了。”
“倒是你……”郁清淮頓了頓,聲音跟淬了毒似的“最好能照我們約定的那樣準時上去送死。”
他和哥哥從來就是不同的,他也不屑和哥哥做同樣的事情。
哥哥會竭盡全力去救一個尋死的江稚熠,他不同。
就算當他是個自卑又敏感的可憐蟲又如何?他從來不信什麼活人爭不過死人這一套。
想死的最好真的去死,他不介意替他們拔掉氧氣罐或者補上幾刀,左右姜語遲心上已經住著一個死人了,再多一個又如何?
他不要住在活在地底住在心上,他就要長長久久的佔著姜語遲身旁的位置,到垂垂老矣也要用干枯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感受她跳動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