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裝著亡夫,不耽誤她處處撩人!
被這麼一訓,江稚熠這才收起了臉上那小表情說話語氣也正常了,就是內容依舊讓姜語遲听著火大。
“你以前很喜歡我這樣的,你說我就像那個阿波羅一樣。”
說著他還搖了搖自己柔順的金發,試圖用它喚起姜語遲過去的感情,一雙狗狗眼亮晶晶的盯著姜語遲不放。
“我看你現在像個菠蘿。”還阿波羅,這人可以不要再翻她的人生案底了嗎?戀愛中誰還沒說過幾句弱智話?
“哦。”江稚熠被打擊到了,整個人跟花蔫了了一樣耷拉下來,又不死心的追問到,“那我要染回黑發嗎?”
和她這個分手七年的前女友到底有什麼關系!!!
姜語遲無語了,拉開會客室的門就往外走,視頻就拿回郁家再看也安全。
今天開始她不會再給這個神經狗一個眼神!
說著察覺到江稚熠又想吹過來,姜語遲沒好氣的回頭瞪了他一眼,江稚熠立刻就像被傳說中的美杜莎對視了一樣,石化在原地,不敢再追上去惹她不高興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語遲在下一個轉角迎面撞上了等在此處許久的辛宿。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塔士多禮服顯得整個人凌厲又挺拔,只是在別人的婚禮穿得這麼隆重,多少有些失了禮數。
辛宿察覺到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禮服上,非常誠懇的解釋道“抱歉……我選衣服的時候光想著可能能見到你,不注意就……”
合著這是你的戰袍是吧?
姜語遲為這個笨拙又誠實的解釋取悅,好心情的和他並肩邊閑聊邊往前走。
“你怎麼會在這?說實話。”
“你離席太久了,我放心不下就出來看看,結果就看到江稚熠闖進了你的休息室,你知道的他做事有些沒分寸,我放心不下才在這等你。”
“章譽和郁清淮呢?”他們見到你出來難道沒急眼?
辛宿腳步一頓,微微側身直視姜語遲的眼楮,老老實實的承認到“他們兩要帶小孩走不開。”
差點忘了給這兩人一人分了一個崽負責這件事了,姜語遲失笑。
辛宿卻乘勝追擊,頗為惆悵的表示“我其實很羨慕他們兩,可以被不期和不應喜歡,我比較無趣從小就不招小孩喜歡。”
“沒事啊,這兩個小孩很好相處的,一起玩半天就熟了。”姜語遲被他的話帶著,一句承諾就這樣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反應過來時惱恨得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
可惜辛宿這會可容不得她反悔,只見他眉眼彎彎,鄭重其事的捧起姜語遲的手說到“那就說好了。”
怎麼就說好了!難道他不該驚訝的反問真的嗎,然後她再插混打卡說只是開玩笑,這個話題就這樣蒙混過去嗎?怎麼就說好了啊?
姜語遲還想不出什麼借口來推了這件事就已經回到了宴會廳現場,在抱著孩子的郁清淮河章譽視線投過來前,姜語遲觸電般的抽回自己的手還偷偷離了辛宿兩步。
坐回座位後,姜語遲更是逃避性的不敢和桌上三個男人對視,直到新婚的許硯和姜沁瀾夫妻兩過來敬酒這才將她從這尷尬的泥潭中解救出來。
“姐姐!”姜沁瀾一來就將手中的酒杯隨手扔給了許硯,上前就大大方方的抱住了姜語遲,留許硯一手一個酒杯,露出個無奈的笑容。
姐妹倆心中各有千言萬語想說,但礙于婚禮現場人多眼雜,最後只是克制的放開彼此,一起喝酒嘮了會家常。
如今的許硯在姜語遲看來順眼多了,尤其是看到茶水間監控中那個看上去蠢不拉幾的天真又愚蠢的許硯過去式,一下子就把他如今身上那股陰惻惻的氣質中和了不少。
但是……
“姐姐,我也敬你一杯。”許硯身上的污點澄清了,腰桿都挺直了,又上趕著學老婆喊姐姐來了。
八年前他的母親自己覺得自己年老失了吸引力,硬是故作大方的要把自己精心挑選的女人舒雲也就是“白夢露”推給丈夫,許父多次拒絕後陰差陽錯間竟然愛上了舒雲,為此不惜鬧到要和楚蠻離婚的地步。
楚蠻不肯離婚,恨極了這個讓他出軌就真的出軌的男人,于是連帶著對他們兩人的兒子許硯都看著生煩,于是她策劃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出,打算一口氣把這三人全毀了。
她找人玷污了舒雲後,迷暈弄到酒店的床上,又設計自己的親兒子許硯過敏休克讓兩人上了同一張床,而她恰到好處的扮演一位悲痛欲絕的女人來捉奸丈夫和小三,結果捉到了兒子與小三頭上。
如此之後她風光的從許家脫身,卻不想她的丈夫隔天就不顧眾人眼光執意和舒雲領證了。
這三人的愛恨糾葛,唯有無辜的許硯被推進泥沼,從此不復過去的天真。
“我再說一遍,比我大兩個月的人不許喊我姐姐。”嘴上這麼說著,姜語遲還是接過酒杯給面子的喝完了。
“我呢我呢,小姨我也要喝。”章譽懷里的郁不應又不安分了,一雙大眼楮渴望的看向小姨手里的漂亮的琥珀色液體。
郁不期這個顯眼包難得沒閑心湊熱鬧,一方面是有小叔叔貼身鎮壓,一方面是他的鼻子聞不得酒氣,實在是對喝酒一點欲望都沒有。
“小朋友不可以喝的哦。”章譽耐心的摸了摸郁不應的腦袋以示安撫,有他開口郁不應馬上不作妖了,瞬間化身老師的乖學生模式,點了點頭。
只有姜語遲心情復雜,因為她忽然想到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她要怎麼跟她的好妹妹解釋章譽的身份?
如果說她就是單純的帶自己女兒的家庭教師來參加婚禮這說得通嗎?
怕什麼來什麼——
“姐姐,這位先生是?”
姜語遲渾身一僵,剛想尬笑幾聲蒙混過去,就見章譽示意郁不應坐到旁邊的位置上,而後施施然的起身朝姜沁瀾伸出手。
“初次見面,我叫章譽,是新郎許硯的叔公。”
叔……叔什麼來著的?
姜語遲一度懷疑自己听錯了。
許硯也無奈的嘆了口氣,把章譽的手從自己老婆手中扒中,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小叔公,倒沒想到你還閑心參加我的婚禮。”
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
姜語遲看向章譽的眼神難掩震驚,章譽則無辜的聳聳肩,一副你也沒問我啊的表情。
難怪許硯在會客室第一次見章譽時要陰陽怪氣的喊他“小朋友”,合著任誰有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叔公都會繃不住吧。
若換個時間節點,姜語遲必定要扒著章譽好好听他嘮嘮他家錯綜復雜的親戚關系,可惜現在她滿腦子都想回家處理掉那個u盤的內容,于是婚禮一結束,她就不容分說的安排司機單獨送章譽回學校。
因為郁不期聞不得酒氣,于是郁不應只能不情不願的和哥哥一輛車,姜語遲和郁清淮自然而然的就坐一輛車回家。
兩人並肩坐在車上,郁清淮面色因為酒氣微微泛紅,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姜語遲,氣勢洶洶要為另一個豁出去一切的姜語遲,于是借著酒勁他沒忍住問到“你和姜沁瀾究竟發生過什麼?”
姜語遲沒打算隱瞞,她說姜沁瀾以前叫姜盼兒,是今天沒有請柬但是被姜皓天安排進婚禮又被她即時帶走的男人姜睦的親生女兒。
十四歲前,她和姜盼兒兩個人生來就以為對方是自己的雙胞胎姐妹,雖然長得不一樣,但是這世上本來就有長得不一樣的異卵雙胞胎啊。
姜睦家一直想要一個兒子,姜盼兒的名字便是一種隱秘的期盼,六歲時這個家終于迎來了姜天賜這個太子爺的誕生,其實在姜天賜誕生前,姐妹倆的生活就不好過。
姜睦妻子一直認為是女兒搶先誕生搶了她兒子的生緣,因此夫妻兩對姜盼兒這個親生女兒就是糊弄著給口飯吃就不錯了,對姜語遲也談不上多好,甚至多了一份隱秘的恨意。
他們很喜歡故意打擊姜語遲,用言語強調她的卑賤,什麼都不配擁有,好像需要在她身上建立什麼虛無縹緲的自尊心一般。
姐妹倆同病相憐,自小便是相擁著互相保護著長大,後來姜天賜出生後,更是苦中作樂,自嘲說姜語遲是大宮女,姜盼兒是小宮女總之都是來給姜天賜這個太子當牛做馬的。
直到姜盼兒越長越大,在初三那年學校體檢後對著體檢報告上姜語遲的血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