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婦產科醫生!
“除了有靠譜的檢查結果,還要有自身過硬的實力,我說的實力不是你做過多少台手術,也不是你讀過多少年的專業,而是在你讀書的每一天,你能否將所學知識掌握能力。”
徐長生說得每一個字,此刻在薛丹听來都如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其臉上。
之前她說過大專生,連書都沒讀完,就做手術,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徐長生這句話雖時隔數月,無不是在抨擊她傲氣的至尊。
此刻的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啪啪啪啪……
徐長生說完,李斯理教授率先鼓起了掌“徐,你說得很棒。
不過,若是手術,又不切除子宮的話,成功率能有多少?”
成功率?
每一台手術在開始之前,就得精準算出手術成功率,以便應對後續術中的變化。
這也是李斯里手術前的習慣評估。
她從不打沒準備的仗。
“這種手術我做過,只是在置于膀胱部位,做手術時可能要對膀胱有所傷害,但能保證傷害率降到最少。”
在手術方面,尤其是婦產手術,李斯理在整個省是天花板級別的人物。
在她面前說成功率,還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他雖有底氣,但在這樣的考驗前,他還真的說不出一個大概的數值。
來華國多年的李斯理自然懂得這個國度的謙虛態度,故而在徐長生說出這話時,她又問了一句“若是讓你來做這手術,你需要什麼條件?”
“不需要任何條件,無須備血。”
徐長生以為對方會說要備血等條件,故而脫口說出無須備血。
“我的意思是,你想要誰給你當助手,薛可以嗎?”
嘩……
眾人嘩然。
讓堂堂第一婦產科李斯理教授助理給一個鄉鎮醫生當助理?
這不是玩笑的話,一定是幻听。
李斯理見狀,迅速解釋道“你們之前已經合作過一次,現在同樣的病例,何不再合作一起?”
“如果大家有什麼誤會,何不趁此機會相互釋懷!”
作為老外的李斯理說話雖是坦率直白,可是對于兩人來說,合作,似乎有些不合適。
尤其作為東道主的薛丹,極力反抗,可是看到李斯理那毅然決然的表情後。
她不得不克制心中一萬個不願,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如果徐醫生不嫌棄的話,我給你打下手,如何?”
徐長生不知道如何拒絕。
從內心里,他對薛丹當助手這事極為反感,可是人家女生已經開口,作為男人若是拒絕那豈不是顯得心胸狹窄?
“薛專家給我一個小小鄉鎮醫生當助手,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牛刀小試。
不過,若是薛專家願意,我倒是十分樂意給薛專家當助手。”
徐長生很有禮貌的回應,但他話語中的專家,卻讓人听出禮貌背後的弦外之音。
芒刺在背的薛丹以前走到哪兒,但凡听到專家或者老師兩個字,十分受用這樣的稱謂。
反倒是這會兒,她感覺確實嚴重的侮辱。
按照手術經驗她的確算得上專家,可是專家兩個字,此刻听起來怎能讓人心情愉悅起來。
“徐醫生,在凶險性前置胎盤這手術中,你才是當之無愧的專家,我對你是十分敬畏的。”薛丹緊握拳頭克制著內心里要爆發的火山,含笑解釋道“在凶險性前置胎盤手術中,除了我導師李斯理教授意外,你是第一個保留患者子宮的醫生。”
“而且,這一次我老師讓我請你過來,也是相互交流,你做主刀也在合適不過。”
對方既然如此變相道歉,徐長生也只能欣然接受,饒是點頭同意,但臉上表現得很是無奈。
手術內,在麻醉師示意下,手術開始。
室外,因為听聞網絡上那位傳奇手術天才來醫院做手術,醫院各大科室主任都來了。
原本還有位置可坐的幾位學生,現在被擠到最後面角落。
為了驗證這一次手術真實性,一個同學還在qq群里打開了公眾視頻。
同時間,在學校上自習的其他同學,正在瘋狂討論著剛來的徐老師是如何吹牛。
一點都不像網上所傳那麼靠譜,而這是,班級群qq發出了視頻邀請。
發出視頻邀請的是學習委員,當同學們打開視頻連接後,出現手術室畫面讓所有人駭然。
駭然之後,便是如潮水般後悔之聲“我去,徐老師果然沒騙我們,他真的去附屬醫院第一次產科做手術去了。”
“天菩薩,我咋個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不行,我要翹課,我要去現場觀摩。”
“哪怕沒位置。我趴在地上,我也要去。”
……
後悔聲此起彼伏,最後被一個粗狂男聲給鎮壓住了“都給老子閉嘴,這麼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學習手術,你們吵個海綿體。”
或許是因為這聲音響起,又或許是大家的求知欲在這一刻集體爆發。
所有人快速的準備好筆記本後,又迅速回到視頻上來。
大屏幕前,各科室的主任一言不發,眼楮盯著屏幕內徐長生和薛丹的動作。
徐長生的動作熟練而又麻利,快速打開腹腔,切開子宮。
在薛丹極為別扭的撐開子宮口術野後,徐長生開始目測凶險性胎盤植入情況。
他觀察了數秒後,眉頭緊湊成一團,由此可見,植入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不過很快,他便迅速操起手術刀,剛開始他只是用刀背進行鈍性分離。
“不是說全都是植入嗎,沒發現有粘連的啊?”
“他鈍性分離的不是粘連,而是植入教淺部位,你們看,這樣的部位若是用刀剔除,即便縫合再完美,也會給子宮的恢復帶來極大的影響。”
“你說得不對,他這是在冒險,若是他的鈍性分離留下殘留物,給患者剔除殘留物時,給患者造成的損傷相比之前要大得多。”
……
徐長生剛一動刀,每一個主任都發表出自己的不同意見。
作為真正東道主的李斯理坐在首位,卻真的一言不發,其他發言她听到了,也認可其中一部分人的意見。
不過既然把手術交給了徐長生,她有理由相信,每一個程序,每一刀,徐長生都會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敢動手。
每一刀每一種選擇,都有他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