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有了混沌氣入體的經驗，加上這段時間對自身的不斷錘煉，境界的提升，如今二次進行錘煉，比第一次的時候順暢了許多。
不過，那種人類難以承受的劇痛依舊強烈，甚至更甚。
“嗷吼！”
隨著韓楓不斷發出怒吼，一口氣直接引兩縷混沌氣入體。
他的肉身開始崩碎，出現一道道恐怖的裂痕，鮮血橫流。
露出來的骨頭晶瑩剔透，如古玉一般溫潤，沒有一絲瑕疵。
時間流動，韓楓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最終都被他堅強的意志支撐了下來。
當兩縷混沌氣被完全引入體內，總共三縷混沌氣縈繞的時候，他緩緩睜開了眼楮。
古銅色的肌膚上，混沌氣緩緩流轉，散發著最古樸原始的光華。
沒有奪目的色彩，返璞歸真，一切都那麼自然，卻蘊含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他內視自己，肌肉骨骼都被混沌氣包裹，形成一層保護膜。
渾身上下，幾乎已經沒有任何雜質，近乎到了一種完美的境地。
“不知道孔聖到底引多少混沌氣入體。”
韓楓喃喃，三縷混沌氣，他並不是非常滿意，總覺得還可以繼續。
手機已經沒電了，也不知道距離自己進入山洞過去了多久。
他衡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繼續錘煉，想繼續深入，探尋古戰場遺跡的秘密。
周圍的壓力驟減，並非因為山洞中的混沌氣減少，而是他的肉身更加強大了。
現在的韓楓，恐怕大帝的攻擊，都很難對他造成傷害了，肉身已經可以隔絕絕大部分攻擊。
他不驕不躁，心里清楚未來的敵人屬于域外的神，現在這點力量還遠遠不夠。
繼續向下，附近已經出現了被打崩的昆侖石，上面還殘留有絲絲縷縷的域外之力，以及疑似無極仙帝的力量。
“似仙非仙，似妖非妖，好詭異的力量！”
韓楓撫摸著昆侖石的表面，靜靜感悟。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隆隆道音，震懾天地，“三千大道，何為正道？！既然人神仙佛皆虛偽，不容我于世，那便打崩這世界，斬盡世間正道仙佛！”
韓楓心中大震，他仿佛看到了一道人影，含怒出手，三千大道被打崩，仙佛隕落。
“這是域外生物的虛影？”他皺眉思索，隨即搖頭。
因為在其中感受到了無極仙帝的力量，似仙非仙，似妖非妖，詭異至極。
韓楓默默自語，“無極仙帝立于三千世界之上，卻依舊不被認同，怒斬仙佛，何等氣魄！”
他心潮澎湃，生出敬仰之心，很想跟這位讓上界都無比頭疼的傳說人物見面暢聊，絕對會有很多話題。
從帝江空間中拿出紅塵仙李蒼耳的悟道蒲團，盤坐在上面，懷抱巨石參悟。
巨石上殘留的無極仙帝力量，代表了他的思想和道心。
韓楓越是參悟，越覺得心境。
無極仙帝太極端了，將三千世界正道仙佛當做敵人，亦正亦邪，勢要斬盡三千正道。
“吾為妖祖，莫要把莫須有的仙名扣在我頭上，晦氣！”
“妖亦如何，魔亦如何，正道邪道，不是你們能夠定義的！”
“九天玄女，待本妖族第九世輪回歸來，定要把你扛回家，去我的無極妖宮當壓寨夫人！”
“……”
這與他的思想完全違背，互相沖突。
“噗！”
韓楓一口鮮血噴出來，他試圖進入無極仙帝的思想世界，從他的角度去思考參悟。
結果因為兩相違背，險些走火入魔，誤入歧途。
無極仙帝太極端了，給他一種獨自一人跟整個三千世界對抗的感覺。
在他這些殘留的力量思想中，好像整個三千世界都不容他，因為他是妖身，便要趕盡殺絕。
但韓楓心中卻有些存疑，“倘若真是邪門歪道，又怎會出手將域外生物斬落，拯救下界于水火呢？”
實在是有些矛盾，兩者之間根本就說不通。
韓楓無法苟同他們任何一方的理念，只能堅守本心，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將這塊巨石丟進帝江空間。
“嗯？這是……”
巨石下方，壓著一個物件。
像是一個面具，眼楮突出，青面獠牙，上面點綴著綠色的銅銹。
韓楓彎腰把它拿在手中，反復觀看。
青銅面具非常古老，很像三星堆挖掘出的面具，但又有些不同。
上面縈繞著絲絲縷縷無極仙帝的力量殘留，歷經無數歲月，被沉重無比的昆侖石壓在下方。
面具上有很多細密的裂痕，一只眼楮的部位缺失了一角，殘破不堪，像是經歷過一場生死大戰。
沉甸甸的，很有手感。
韓楓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一下，大小合適，卻給他一種極不舒服的詭異之感。
在那一瞬間，他體內的白虎妖帝尸氣澎湃激蕩，像是要開鍋了一樣。
心魔怒吼，發出一聲聲咆哮，幾乎就要沖出體內，重新控制他的肉身。
韓楓嚇了一跳，急忙把面具拿下來，眉頭緊鎖。
這個青銅面具太詭異了，上面殘留的無極仙帝力量，不知道是面具本身帶的，還是被上方的巨石浸染，無法確定。
他思索片刻，鬼使神差的把青銅面具丟到帝江空間。
心中總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不知道這麼做是否正確。
此地被探索完畢，繼續向下。
越往深處，被打崩的巨石就越多。
他沒有發現神器殘留，不知道是被恐怖的力量徹底粉碎，還是被混沌氣碾壓成粉末。
當他來到底部空間，已經到了探索的盡頭。
周圍的混沌氣到達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濃度，空間狹小閉塞，牆壁上殘留著巨大的拳印。
他回顧整個山洞，結合眼前的巨大拳印，像是整個山洞被人一拳打穿所留下來的。
韓楓觀察四周，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探尋的道路已經到了盡頭。
外面還沒有什麼動靜，他思索片刻，盤坐在山洞的盡頭，再次引混沌氣入體錘煉。
這一次，他更加大膽，一口氣引六縷混沌氣入體，險些把自己送走。
“嗡！”
韓楓徹底入定，陷入了極其痛苦的鍛體狀態中。
在他體表，一個黑色的影子緩緩浮現。
虛影被一根根粗壯的鐵鏈緊緊捆綁，手腳全都被束縛，就連脖子上都被纏繞了好幾圈。
他長得跟韓楓一模一樣，只不過長發披肩，一雙眸子血紅無比，更加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