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一怔，“你說這些可壓塌空間的域外光華，是傳說中的混沌氣？”
燭龍之眼嘿嘿笑道︰“混沌氣游蕩，這並非來自域外的力量，而是當年的大戰打崩了世界，有絲絲縷縷混沌氣從虛空裂縫中游蕩出來。”
韓楓徹底傻眼了，他當初在蓬萊仙境的時候曾翻閱過古籍。
兩千年前，歷史斷層後第一位走出牢籠的古聖，曾布道和肉身雙修，最終以布道入聖。
不過這並非是他的肉身不夠強悍，相反，兩千年過去了，至今無人能達到那等的肉身強度。
蓬萊仙境曾記載了這位古聖留下的些許心得。
《混沌經》中記載，古聖引混沌氣入體，錘煉肉身，最終將肉身打造成歷史斷層後的世界最強。
但即便如此，古聖先賢依舊走到了死胡同，差點灰飛煙滅，最終選擇了另一條道入聖。
《混沌經》最後的話帶著無盡遺憾，“可惜世間已無天劫，否則可借助天劫之力，錘煉肉身，必能直達頂端。”
韓楓也是被這句話啟發，主動沐浴雷霆，最終領悟掌心雷。
他口中喃喃，“世間早無混沌氣，難道當年那位古聖先賢，曾進入過這片荒原禁地，是以此地的混沌氣錘煉肉身？”
混沌氣，天地初始便已存在，隨著歲月變遷，日月更迭，早已經消散于無形。
曾有猜想，世間現在存在的靈氣、妖氣、真氣等等，全都是混沌氣演化而來。
“你說的虛空裂縫，是什麼？”他問道。
燭龍之眼嘿嘿一笑，“空間被打碎，便等于開闢出一片新的空間，自然會產生混沌氣。”
牽扯到虛空空間，非常的復雜。
韓楓也只是了解了些許皮毛，虛空可以被撕裂，這些從未被撕開過的虛空內便存在著混沌氣。
按照燭龍之眼所說，此地的混沌氣，很有可能是無極仙帝當年跟域外強敵大戰，撕裂了虛空導致。
“混沌氣太過危險，肯定是極惡時代的那個混蛋王八蛋施法，將這些混沌氣困于此處，否則一旦流露出去，這方牢籠世界恐怕都要被壓塌！”
提起無極仙帝，燭龍之眼就滿腔的怨憤。
至于他為什麼不直接毀掉這些混沌氣，而是困于此處，就不得而知了。
韓楓自語道︰“倘若當年那位古聖先賢真的是來此以混沌氣錘煉肉身，必然也有類似帝江骨戒一樣的至寶，可以抵御這些混沌氣的碾壓。
古聖能成，我行嗎？”
他望著手中的欽天印，陷入了沉思。
欽天印的一角金燦燦的，上面縈繞一縷混沌氣，並沒有被碾壓粉碎。
此時，儼然已經變成了一方混沌印。
他猜測，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些沙金的緣故，早已經跟混沌氣融為一體，所以混沌印才不會被摧毀。
“我總不可能再弄些沙金吞了吧……”韓楓苦笑著搖頭，看向滿地枯骨。
這些骸骨也沒有受到混沌氣的影響，若是研成粉末服下……
他打了個冷顫，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借助外力避免混沌氣的碾壓，又如何能夠錘煉肉身，達到想要的效果呢？”
韓楓搖頭，當年古聖引混沌氣入體，最終差點肉身成聖，肯定不是借助外力能夠做到的。
真想讓肉身走到極限，就必須親自去承受那種痛苦和危險。
最終，他盤腿坐好，準備試一試。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燭龍之眼冷冷的警告。
韓楓沒有理會，他閉目靜觀肉身，進入入定狀態。
六縷龍息在體內緩慢運轉，不間斷的錘煉肉身，早就到了一個恐怖的狀態，堪比武皇。
如此看過去，韓楓的肉身幾乎無可挑剔。
在當世，算上那些老不死，都不一定有人能比得過他的純肉身強度。
但韓楓卻並不滿意，他在步入武靈境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內外兼修，方得正道。
深吸口氣，將六縷龍息散布在各處，隨時做好準備。
然後，他催動帝江骨戒，將外圍屏障打開一個極小的口子。
“嗡！”
頓時，一絲絲混沌氣順著縫隙鑽了進來。
數量極少，只有一根頭發大小，長不過十厘米。
韓楓迅速關閉屏障，將這一絲混沌氣隔絕在內。
隨後，他小心翼翼的轉動丹田，引導頭發絲一樣的混沌氣入體。
“噗！”
僅僅一個小頭兒鑽進來，韓楓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他的肩胛骨瞬間被壓斷，肩膀上仿佛擔著一座大山一樣，承受著從未有過的強大壓力。
骨骼摩擦的聲音不斷傳來，在頭發絲一樣的混沌氣入體後，肌肉瞬間崩開，骨骼斷裂。
紅色的鮮血夾雜著絲絲金色，順著向外流淌。
韓楓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咬牙堅持著，引導這一絲混沌氣完全進入。
“啊！！！”
他再也忍不住，仰天發出一聲慘嚎。
混沌氣完全入體，所過之處，好像被成千上萬的鈍刀子在割一樣，肌肉縴維被瞬間破壞，經脈也出現了斷裂的跡象。
“咳咳……”韓楓強忍著這股劇痛，死死地咬著鋼牙。
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引導著這一絲絲混沌氣在體內緩慢游走。
每向前一寸，他都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大叫。
所幸這里沒有外人，否則看到他的形象，絕對無法跟那個無法無天，戰無不勝的青龍王聯系起來。
淒厲的慘嚎在荒原禁地上空不斷響起，韓楓亂發狂舞，雙眼血紅，根本就無法壓抑這股劇痛。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才引領頭發絲一樣大小的混沌氣在體內走完。
鮮血在沙地上早已干涸被吸收，留下大片黑色的印記。
韓楓骨瘦嶙峋，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長發遮蓋住他的面容，一動不動。
他好似死了一樣，保持這個狀態已經有三天了，甚至連胸口都看不到任何起伏。
突然，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韓楓猛地吸了一大口氣，抬起頭來，猩紅的雙眼恢復了些許神智。
這已經是這個月他第三次疼的昏厥過去了，每一次都在生死邊緣徘徊，最終靠著強大的神識和肉身，硬生生挺了過來。
頭發絲一樣的混沌氣，被他完全吸收，靜靜游走在體內，不斷錘煉他的肉身。
一周天的時間，韓楓的肉身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錘煉，破碎後再度重組，被混沌氣不斷錘煉，徹底完成了第一次的蛻變。
他休息了片刻，再度張開帝江空間。
這一次，直接引入兩縷頭發絲一樣的混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