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真在地府造反了?張帝!
空中,張帝騎著小電車,老道坐在後面像是一個小媳婦一樣搖頭晃腦。
搖頭晃腦的真實原因不是因為老道有多愜意,而是因為他腦瓜子現在還是嗡嗡的。
被張帝一個大逼兜呼牆上還沒緩過勁來。
老王則是坐在電動車踏板上耷拉著兩條腿。
這組合像極了爸爸騎車馱著媽媽,兒子坐在踏板上!
他們一家就是吉祥三寶!
張帝說道“咱們先去真陽山慰問一下真陽道長,然後在山上吃頓便飯!”
“老王,下午我陪你相親,你不是不想相親成功嗎,那干脆讓她愛上我好了!”
老王忽然搖頭道“不了不了,萬一我的相親對象是個大美女呢?這不便宜你了嗎?”
張帝撇嘴道“隨便你吧,在家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去真陽山匯合,一起回長海。”
很快,眾人到了真陽山。
一座不大的山,四周散落著幾個落後的村莊,每個村莊的人家最多三四十戶。
後山貧瘠的山體上,立著一塊一塊的墓碑和墳頭。
張帝看了眼山背上幾百個墳頭,又瞅了眼老道,並未開口。
一旁的老王驚訝道“老道,村里的人死了是不是都埋在你們真陽山啊?怎麼這麼多墳頭,就不怕鬧鬼?”
講個笑話;道統門前能鬧鬼!
老道望著這些墳頭,眼神落寞但卻面帶微笑道“這些都是真陽山弟子的墓碑。”
“最上面那幾個是師祖師叔祖的,下面那十幾個是貧道師兄弟的,最下面那些,是貧道的弟子徒孫輩。”
“大的,里面埋的是尸骨,小的是衣冠冢,出門在外難免有幾個死無全尸的,嘿嘿……。”
听完後,老王神情變得不淡定,滿臉歉意道“對不起啊道長,談起你的傷心事了。”
老道搖著頭嘿嘿一笑“不傷心不傷心,人生在世草木一秋,誰家還不死個人?”
“俺們這真陽山可比不上武當和龍虎那些大門派,你看這山上貧瘠的連個茂密叢林都沒有。”
“要是有茂密山林的話,還可以遮擋著點兒,其實那些名山正統的道門,墳冢不比真陽山少。”
“老板,小王,你們等貧道一下!”
老道打開粗布行囊,從里面拿出一桶五斤的高粱酒。
默不作聲的從一到尾,每座墳頭倒了一口。
張帝和老王靜靜地在一旁等待著。
把酒倒完,老道拎著道袍衣袂快步跑過來“嘿嘿,久等了,走吧,去給你們介紹貧道師父認識一下!”
旁邊就是還不算很破舊的道觀。
道觀門口有一棵金燦燦的金枝槐,粗壯的頑強生長,看起來活了有些年頭了。
道觀內青磚鋪路疙疙瘩瘩凹凸不平,但好在清掃的很干淨,有十幾間悟道房和一間供奉殿。
隨著老道進入道觀,供奉殿的大門敞開,一個頭上盤著道髻,身穿藏藍色道袍的背影盤膝而坐。
這背對殿門的道士,周身似乎透著隱隱金光。
老王震驚道“張帝,你看那道士身上好像有金光,這怕是個得道高人吧?”
張帝小聲道“應該是功德。”
老道回頭,面帶微笑“老板,貧道的山門,供奉不起什麼三清和大帝啥的,供奉的是正陽祖師鐘離權!”
老王小聲問道“鐘離權是誰?沒听過啊?”
張帝不悅道“八仙過海里面手持芭蕉扇的那個鐘離權,小時候還看過電視劇呢,你都給忘了?”
老王這才恍然大悟。
供奉殿的孤獨身影此刻緩緩起身,轉過身來是一副年輕面孔,看起來有個三十幾歲。
真陽道長面帶微笑來到大殿門口含笑望著三人,輕聲說道“二位小友,都是貧道這孽徒的友人?”
老王和張帝嘴角一抽;用孽徒來形容老道真貼切。
老道目光幽怨道“師父,當著別人的面,別一口一個孽徒孽徒的,總該給弟子留點顏面才行。”
老王小聲道“張帝,老道的師傅比他還年輕啊!”
張帝也低聲道“不要看面相,老道的師傅現在已經五百多歲了,修為越高,越看不出來。”
“撕,握日,五百多歲?”
這可把老王給驚到了;頓時肅然起敬。
活了五百歲,妥妥的老神仙!
老王上前一步,對真陽道長拱手道“老神仙,我練的是您真陽山的九陽真經,按理說,也算真陽山的半個俗家弟子了,可否讓我給正陽祖師上柱香?”
真陽道長含笑點頭“孺子有心!”
老王回頭笑道“張帝,你也上柱香拜一拜吧,真陽山都有活了五百歲的老神仙了,也算是一座仙山,小時候我們沒學過嗎,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來來來,拜一拜!”
說著,老王就主動拉著張帝要上香祭拜。
張帝面帶微笑搖了搖頭“不拜,我又不求他,拜他干什麼?”
老道在一旁,表情格外不淡定,急忙搖頭道“小王小王,你自己拜吧,可千萬別讓老板去拜。”
老王滿臉不解“為啥啊?算了,我自己拜吧!”
說著,老王就過去給八仙之一鐘離權上香去了。
真陽道長觀察著張帝的面相,忽然笑道“這位小友面相非凡,具有玄冥之氣,又有磅礡氣象!”
“相之奇,奇在普天之內,就算無求,拜一拜也是好事,心中無鬼神,當敬天地一氣。”
“心中無天地,則敬本心,那敬自己之本心,又有何不可?”
一旁的老道听後陷入沉思,隨後笑著沖張帝點頭。
張帝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欽佩,不愧是活了五百歲的得道高人,這一番話可不是誰都能說出口的。
張帝哈哈一笑“好一個不敬鬼神敬天地,不敬天地敬本心,那我就去敬一敬自己的本心吧。”
真陽道長含笑點頭道“心中不敬神靈,就算拜神也是空,既然心中無神,那就敬本心,孺子可教!”
張帝進去以後看到老王虔誠的跪拜燒香求神,就捏著下巴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他抬頭看了眼正陽祖師的泥塑法身,身高一丈,袒胸露腹,腰懸寶葫蘆,手握芭蕉扇,仗劍一柄懸于背。
張帝回頭嘿嘿笑道“那我拜了哈,要是鐘離權的佛像裂了或者腦袋掉了,可別讓我賠錢!”
“呃,何意?”真陽道長滿臉不解的看向身邊老道。
老道急忙上前拉著張帝干笑道“老板,老板,還是別拜了,別拜了,俺們這真陽山可經不起你折騰。”
老道雖然沒見過張帝拜羅漢,也沒听黃覺說過,但心里總覺得讓北極天帝拜一個小小的八仙有些不妥。
張帝甩開老道呵呵笑道“我拜的又不是你家祖師,正如你師父說的,我拜自己的本心就行了!”
撲通,張帝跪在了蒲團上,還沒來得及拜!
剎那間地動山搖,整個真陽山都開始搖晃,鐘離權的泥塑身轟的一聲竟然爆炸了。
而供奉殿的房梁也是 嚓一聲巨響……。
(等會兒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