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命給你要不要!
陸錦川離開後,應夏吃了點東西又有點開始犯困,便給他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先睡一會兒。
誰知剛睡下沒多久,老宅又打電話來,說是老太太身體又不舒服了。
原本以為不會出門,早早就讓老劉下班了,應夏便自己拿了車鑰匙出門。
棠姨不放心,拿了件衣服就跟上去,“還是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應夏安慰,“好多女人懷孕還要上班到八九個月,別太緊張了。”
“那給陸哥兒說一聲啊。”棠姨說。
應夏道“我已經發消息告訴他了。”
陸錦川那邊估計也走不開,她便發消息告訴陸錦川她回一趟老宅,陸錦川沒回復。
老太太是老人病,每一次不舒服都覺得自己要走了,總想把孩子們都叫過來看看。
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無數次,基本上隔一周就一次,有時是確實不舒服,更多的時候其實就是老年人撒撒嬌。
老宅後面的小樓燈火通明,應夏進門就有保姆帶著她往老太太臥室走。
老太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腿腳也不方便,干脆住到了一樓。
還沒走到臥室門口,江西月便從里面出來,看見只有她一個人,臉色不佳。
“陸錦川呢?”
應夏還沒來得及解釋,保姆便道“打了電話,沒人接。”
江西月臉色更差了,“虧得老太太這麼疼他。”
她就是純屬挑刺,也不看之前陸錦川每周都來。
“他朋友出了點事。”應夏說。
江西月道“朋友有家人重要嗎?”
應夏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但是他過得最難的那幾年,陪在他身邊的就是朋友。”
江西月一听,怒火中燒,“你現在是仗著陸錦川慣著你,敢頂撞長輩了是吧。”
她聲音很大,很快老太太的房門就被打開,陸平武開門出來,厲聲道“大晚上的吵什麼吵?”
應夏看了江西月一眼,不欲再與她爭辯,走進老太太的臥室。
老太太床邊坐著凌盛,在她進門時略略掃了她一眼。
看見應夏,老太太招了招手,“過來奶奶這里。”
應夏走過去握住老太太的手,“奶奶哪兒不舒服?”
“老毛病了。”老太太問“小川呢?”
應夏道“魏庭西那邊有事,提前把他叫走了,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回來。”
老太太按住她的手,“沒事,年輕人就該忙自己的事,不要總為我浪費時間。”
應夏道“我現在沒上班,可以經常過來陪你,後面我每天都可以來。”
凌盛看了她一眼,插話道“隔天吧,我們輪流過來。”
應夏點頭,“也好。”
老太太伸手拍了拍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幫我把東西拿出來。”
抽屜里最上面是一個木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老太太被保姆扶了靠坐在床上,把盒子放在腿上,打開蓋子。
應夏一看,心口就有些發酸,連忙壓住老太太的手,“奶奶,現在還不到時候。”
她記得年初的時候老太太還硬朗,這才半年多,就已經到交代後事的地步。
老太太喘了口氣,“早說晚說都是說,趁我精神頭好,一並說了。”
應夏“我叫錦川回來。”
誰知話剛一出口,老太太就笑起來,“我今兒還死不了,就是說說話,不用叫他,改天他空了再讓他來瞧我。”
老太太年輕時是留過洋的,據說二十幾歲就跑遍過半個地球。
什麼都看得很開,甚至能戲言自己的生死。
盒子里是一些古樸的首飾,應該價值不菲,可老太太就這樣隨意的放在抽屜里面,甚至都懶得放保險櫃。
當真是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把物質看得很淡,更追求精神層面的東西。
老太太拿出一個鐲子,“這是我出嫁時我母親從手腕上扒下來給我的,現在給你。”
應夏有些難受,不喜歡這樣類似離別的場景,“我不要。”
老太太道“別看是古董,還沒鑽石值錢,給你就拿著。”
說完就往應夏手腕上套。
應夏吸了吸鼻子,凌盛看了她一眼,抽了兩張紙遞過去。
老太太又拿出一個,想了半天,說“忘了這個是怎麼得來的,二娃,這個給你。”
凌盛笑了笑,“那我就收著了。”
老太太揚手,“收,趕緊收。”
氣氛一下就緩和了不少。
盒子里只有五六樣東西,沒過幾分鐘就分完了。
老太太有些困,保姆提醒,“老太太該休息了。”
應夏看了一眼凌盛,說“能不能麻煩小叔先出去一下嗎?我有話想跟奶奶說。”
凌盛听見“小叔”這個稱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