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頂級制琴大師的作品往往有價無市。
純手工制作就意味著數量有限。
出自巴蒂斯塔大師之手的作品,更是眾多小提琴演奏者對樂器的最高追求。
即便價格昂貴,也難掩他們的熱衷之情。
據柏鳶所知,這位制琴大師的排單已經排到了後年。
這其中不少人都是提前兩年便開始預定,至今尚未排到的人也絕不在少數。
除非裴母從幾年前便為今天送琴這一刻早做了準備,提前拿到了小提琴。
否則,即便是花高于市場價幾倍的價格,也難以捷足先登,或是從他人手中橫刀奪愛。
其中必然費了一番周折,可見裴母對其的重視。
柏鳶送的那套茶具並非孤品,勝在成色好,是老物件。
送之前也並未想要因此從裴母手中交換什麼。
考慮的也都是禮數周全的問題。
既不能送得太貴重,也不能送得太平庸。
中規中矩最好。
所以,裴母的這份回禮顯然是要重于柏鳶送出去的那份。
不管裴母的最終目的如何,在此事上面對柏家的態度和自己的心意,柏鳶都心領。
柏鳶簡單地試了一下音準,又給弓上了松香,確定沒問題後,便抬手拉了一支簡短的曲目。
因為並非炫技之作,所以曲調簡單明了,節奏感鮮明。
旋律悠揚,悅耳動听。
等一曲作罷,最後一個旋律的尾音消散後,裴母便適鼓起贊賞的掌聲,將早就準備好的夸贊說出口
“早就听姜董說你小提琴拉得好,今天終于有機會欣賞一番,果然非同凡響。”
“您謬贊了,是您送的琴好。”柏鳶客氣著,將琴從肩上拿下。
一旁托著琴箱的佣人見狀,很有眼力見地上前,將手中敞開的琴箱置于柏鳶面前。
柏鳶一邊將琴放回琴箱中,一邊禮貌說道,“謝謝您的禮物,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聞言,裴母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對幫忙拿琴箱的佣人吩咐道,“將琴送到柏小姐車上。”
等佣人領了吩咐退出房間後,裴母看向柏鳶,走到她身邊,親切地攬過她的肩膀,又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往用餐室走。
路上,裴母邊走邊親自解釋著晚歸的原因。
“說好了要為你接風洗塵,但公司臨時有緊急會議需要我去參加,一直拖到現在在結束,本來想著能早點趕回來陪你,沒想到卻回來得這麼晚。”
“還是工作上的事要緊。”柏鳶不介意地回應道,言語間的分寸感拿捏得極到位,“我是小輩,多等一會兒應該的。”
從小到大,柏鳶的父母也經常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臨時加班加點。
遲到和爽約對她而言早就是家常便飯,屢見不鮮,見怪不怪了。
因此,裴母晚回來這麼一會兒,在柏鳶眼中確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大事。
她又繼續說道“裴氏上下都需要您打理,本來就勞心勞神,您都沒說辛苦,我怎麼好意思怪您回來得晚呢?”
但兩句話就將裴母說得心里熨燙極了,哄得她眉眼間的笑意都真切了幾分。
“還是小鳶懂事。”說完,又看了一眼向跟在兩人身後一言不發的裴縉,“不像我兒子,就知道任性和抱怨,我要是能有你這麼懂事的女兒,就省心多了。”
柏鳶也跟著側頭瞥了一眼,瞧見無辜中槍的裴縉正露出欲言又止地郁悶表情,眼底染上了些許淺笑,難得幫他說了句好話,“裴縉也很好。”
這話在柏鳶說來是有來有回地客套,在裴母耳中是她對這段彼此間心知肚明的聯姻滿意的態度。
在裴縉听來,則是柏鳶實打實地對他這個人的真實評價。
沒想到自己在對方眼中評價這麼高。
裴縉眼中頓時閃過了幾分不知所措地慌亂。
在視線交匯地時候,又慌忙地錯開了幾分。
等他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再次看向柏鳶時,對方卻早就已經收回了目光,繼續跟自己親媽熱乎地聊著天。
比裴縉還像裴母的親生子女,襯托得他反倒像是多余的那個。
他這一晚腦子里又裝了不少事情要盤,只能看著柏鳶的背影繼續發呆出神。
他這副安靜地像個啞巴的樣子,反倒又讓裴母暗自火大。
這死孩子平時在家吆五喝六能說會道,跟她嗆毛嗆刺地時候跟上了發條似的。
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
柏鳶都知道說好話哄著自己開心,他就不會說幾句好話討柏家大小姐的歡心嗎!
裴家的廚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晚上的餐食,這會兒裴母回來吩咐過後,便緊鑼密鼓地上菜。
等柏鳶隨裴母過來時,一切早就已經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開飯。
餐桌上,裴母跟柏鳶依舊有來有回地嘮著場面話。
柏鳶這邊看似溫和有禮,話語間卻密不透風。
不但說的圓滿,叫人听著舒心,還在裴母每每想要借此試探柏氏風向的時候,三言兩句的將話題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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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都未有絲毫疏漏,盡顯豪門世家大小姐該有的氣度和風範。
裴縉原本就跟裴母沒話可說,這會兒也就繼續裝啞巴悶頭吃飯,一句多余的話也不說。
看得裴母火氣騰騰地往外冒,給他使了不少眼色,想讓他借此跟柏鳶有更多接觸,拉近兩人的距離。
哪怕是用公筷給人夾菜呢!
卻忘了裴縉原本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少爺,從來都只有他等人伺候的份,出門在外也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行事。
他哪會看別人眼色,哪會照顧別人呢。
最後裴母實在看不下去了,在飯桌底下踢了一腳,正準備提點他幾句,誰知道這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特助打來的電話。
這個號碼只接工作上的事情,對方這個時間打來,必然是重要的事情。
由此一來,裴母便將無辜被踹了一腳,一臉納悶地裴縉拋在一邊,跟柏鳶說了一句之後,便拿著電話走到門外接听。
裴母一走,裴縉就像解除了什麼封印似的,也不啞巴了,張口就跟柏鳶抱怨
“不是,我招她惹她了,她踢我干什麼啊!”
退一步越想越氣。
任誰無辜挨了這麼一腳之後,都難繼續忍氣吞聲。
要不是柏鳶在這,裴縉早就像叛逆期炮仗似的,整個人在飯桌上就跟自己親媽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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