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
    柏鳶和秦令征又回到京里國際音樂學院初中部上學。
    托柏鳶的福。
    大院今年沒人在開學前夜創造奇跡。
    剛回大院的第二天。
    秦令征又帶了一幫人上柏家,說要找柏鳶一起出去玩。
    結果一個個都被柏鳶抓去寫寒假作業。
    大院里最能玩最會玩的好幾天都沒出來。
    其他人打听來打听去,最後打听出大家都在家悶頭寫作業呢。
    正經人誰提前寫作業啊!
    還不等笑話人家,就被家里大人耳提面命。
    讓一套‘看看別人看看你,看看隔壁大老李’和‘他們都知道寫作業,你就不能多跟人家學學’絲滑小連招架起來烤。
    最後全都含淚趴在桌子上,咬牙硬是把寒假作業都提前做完了。
    那天晚宴結束後。
    柏鳶借著和秦令征一起往回走的機會,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一遍。
    原本也不是多復雜的事情。
    大家畢竟都是豪門子弟。
    雖然自己家里沒有這些糟心事和彎彎繞繞。
    但經年累月耳濡目染之下,該有的意識還都有。
    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都能覺醒刻在骨里的血脈本能。
    秦令征也沒什麼听不懂看不明白的,基本上柏鳶說個大概,也就通透了。
    只不過,他家就他一個小輩。
    除非爹媽犯原則性錯誤,否則這輩子都沒機會加入戰場,在這種事情上大施拳腳。
    可他還是認真听著。
    畢竟柏鳶也不總是主動跟他說這麼長一堆話。
    況且,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切實的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差距。
    有些事情,過後分析,事後諸葛亮都會。
    但能在事發之間就找到蛛絲馬跡,並能有這麼快的應對措施,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當時那種情況,秦令征自問做不到。
    就算放到大人身上,也未必能做得比她還周全。
    柏鳶甚至敏銳到能直擊命中危機的最優解。
    秦令征又想到當時宋衍銘和柏鳶只是一個對視的功夫,就能洞察彼此心意。
    而自己卻要柏鳶時候講解才能明白。
    心里又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先在心里腹誹起宋衍銘。
    奇怪這人腦子怎麼長的,每次都能跟柏鳶聯上麥。
    而後又沮喪自己怎麼也追不上柏鳶成長的速度。
    明明兩人中他才是年齡更大的那個。
    本該是他處處照顧柏鳶才對。
    可日常相處時,卻總是柏鳶更照顧他一些。
    他有心打起精神,想要听得更多更細致。
    爭取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最起碼更跟得上柏鳶的思考速度。
    柏鳶對他認真听講的端正態度很是滿意。
    見他一晚上都很听話,沒犯不該犯的錯誤,有了很大的進步。
    心情大悅。
    還主動跟他約好一切返校的時間。
    秦令征受寵若驚。
    等到返校那天,還特意起了個大早,匆匆趕到柏家門口,等柏鳶出來一起走。
    回歸校園後,柏鳶的日常生活又變得規律起來。
    初一下半學期,音樂學院的學生們依舊要為期末的大型匯報演出做準備。
    流程和上半學期沒有任何區別。
    秦令征也沒丟掉三角鐵。
    平時交響樂大合奏,就跟柏鳶他們一起練習。
    因為學校里專門學習三角鐵的人不多,所以還有別的團隊過來借過幾次人。
    樂團不忙的時候,柏鳶也會讓秦令征跟著別的團去練習,磨練技術。
    她的原話是‘要學就好好學’。
    總不能最後上了三年音樂學院,總共就只會敲那麼幾下三角鐵,連最起碼的譜子都看不懂。
    秦令征听柏鳶的話,跟著各個交響樂樂團來來回回跑了幾個月,
    不說精通,也已經找到了些竅門,算是正式入門了。
    等到期末匯報演出時,明顯比上一次強了不少。
    就連去年在台下邊點評學生的那位老先生听後,也連連點頭,說他果然進步很大。
    比起秦令征在三角鐵上的小打小鬧。
    柏鳶的琴技則有了質的飛躍。
    她去年憑借技術流壓了第二名零點一分,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內。
    如今,經過整整一年系統化的學習和日日不落的刻苦練習。
    在幾乎每天有所有成長的前提下,等到選拔賽最終成績出來後,以高出第二名零點五分的成績,毋庸置疑拿下小提琴組賽事的第一名。
    匯報演出也比上一次更加完美。
    技術之外,還破天荒的多了些情感流露和意境表達。
    無論是單人獨奏、雙人合奏、又或者是交響樂大合奏,都取得了優異的成績和絕佳的反響。
    除此之外,柏鳶在這學期順利進入學生會,正式晉升為學生會主席。
    溫以徹去年帶了她一個學期,如今的交接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
    這次匯演可以說是柏鳶全權負責統籌規劃,帶領全體學生會進行各項工作的展開。
    她雖然年紀小,但說話做事井井有條,無論何時都給人一種大局在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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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沉穩的性格,有時候甚至能讓人忘記她的年齡。
    讓人感到仿佛只要有她在,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的踏實感。
    溫以徹要提前準備下半年的中考。
    因此早早便退下來,不再過多插手學生會的事宜。
    反倒是秦令征,柏鳶前腳剛當上主席,後腳也混了個‘主席秘書’,跟著一起進了學生會。
    柏鳶也沒跟他客氣,平時有什麼要跑腿的事情,都打發他去做。
    有什麼要寫的文案、策劃表,也都交給他寫。
    兩人配合著忙完了初一下半學期的工作。
    彼此之間也有了不少默契。
    秦令征也長了不少眼力見。
    有時候柏鳶一個動作或者一個眼神,就知道她要干什麼。
    不用等人吩咐,就能先一步給她把事情辦好了。
    因此柏鳶還淺夸過他好幾次。
    秦令征覺得人時來運轉,一旦順起來,做什麼都跟著順。
    初二,溫以徹升學到京里國際音樂高中部,到京里另一個區念書去了。
    秦令征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跟斗勝的大公雞似的,昂首闊步精氣神十足。
    就差在學校門口放鞭炮熱烈慶祝了。
    雖然當著柏鳶的面,兩人彼此客客氣氣,相安無事。
    但可能是天生氣場不合的緣故,私下里卻是互看對方不順眼。
    溫以徹一開始看他年紀小,到底是學弟,不跟他一般見識。
    但秦令征慣會陰陽怪氣。
    柏鳶在的時候怎麼都好。
    柏鳶不在就原形畢露了。
    說出去的話專門扎溫以徹氣管子。
    關鍵說完了之後還不忘在最後補上一句‘有本事你去告訴柏鳶啊’。
    說得就好像篤定柏鳶肯定會站在他這邊似的。
    一次兩次還好。
    次數多了,溫以徹也煩。
    他哪能看不出來秦令征是故意針對自己呢。
    有時候反過來冷嘲熱諷幾句。
    還給秦令征整得挺震驚。
    一臉‘我就知道你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給溫以徹都給整無語了。
    原本他看秦令征年紀比自己小,是有些幼稚在里頭的。
    還想盡可能保持自己穩重成熟的形象,不跟他一般見識。
    但一來二去,也被激起些爭強好勝的心。
    在秦令征多次︰
    “我倆上小學那會兒——”
    “我在她家的時候——”
    “我們當初——”
    明里暗里表示自己和柏鳶關系有多親密之後。
    溫以徹一句︰
    “我和柏鳶差點訂婚。”
    直接搏殺。
    讓秦令征蔫了好幾天。
    柏鳶或許知道他倆不對付,也或許不知道。
    終歸是兩人私下里的矛盾。
    只要不舞到她面前,她其實也不怎麼關心。
    等到溫以徹升入高中之後。
    秦令征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從小一起長大的琴伴又怎麼樣?
    該走還得走!
    天天跟守著戰利品似的守著柏鳶。
    也不為了吸引她注意力干那些不招人待見的事了。
    換句話說,挺像個正常人的。
    連帶著柏鳶心情也好。
    柏鳶心情一好,秦令征就也跟著心情變好。
    由此,兩人還度過了一段其樂融融的愉快時光。
    然而,秦令征沒高興幾天。
    十月的一個午後。
    他在柏鳶的儲物櫃里發現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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