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了方旗一眼,眼里藏不住的失望。
方旗可不管這些系好褲腰帶,手在褲子上擦了擦就要伸手去掐那盤子上的一塊大肥肉,劉桂花一看火蹭蹭的往上冒,他怎麼就嫁了這麼個沒用的家伙。
方南天一家三口在院子里擺好碗筷,一桌子菜香氣撲鼻。
小方芳夾起一塊肉啊嗚一口塞進嘴里,頓時小杏眼瞪得溜圓。
一瞬間,糖醋排骨的香味、甜味、咸味一同在口腔里綻放,這是方南天為她專門做的,小孩愛吃甜食,他就做了這道糖醋排骨。
“爸爸!這也太好吃了吧!”
小方芳的小嘴里塞的滿滿的,像極了一只土撥鼠,小嘴吧唧個不停,很滿足!
應紫看見女兒的樣子,明亮的眸子里,水波蕩漾,微笑著給孩子擦擦嘴,說道︰“小饞貓…”
這貓字還沒說完,方南天就夾了一根排骨也塞進了她的嘴里。
“唔…”
應紫的表情頓時和小方芳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放大版本的方芳。
這排骨也太香了。
入口甜而不膩,排骨軟糯生香,那濃郁的香味直沖鼻腔。
以前從沒有見過方南天燒過菜,這幾天一直都是他燒,燒的那些菜色她見都沒見過,村里的酒席師傅都不如自己的丈夫十分之一。
心里的滿足感爆棚。
看著妻子和孩子的樣子,他真想有一部手機記錄下來這有喜感的一刻。
一家人溫馨的吃著晚飯,溫馨而又滿足。可很快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甜蜜。
劉桂花拉著方旗來到了他家門前,方旗往後退,他真的沒臉進到這個屋子,這些年來她媳婦是怎麼欺負方南天一家的他清楚,但是他是一個耙耳朵,怕老婆,實在有心無力。
剛準備撤身,對上劉桂花要殺人的眼神,方旗頓時嚇得大腿一夾,只能跟在後面。
遠遠的他們就看到方南天一家三口在院子里吃飯,方南天的余光也瞟到了他們,他懶得理,有事說事,他一點也不想和他們多費唇舌。
“喲!老二,在家呢!”
李桂花嬉著一張老臉打招呼。
“沒!我沒在家,你見鬼了。”
方南天本身就對這個女人很厭惡,所以根本就沒什麼好臉色給她,那張俊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三個人的笑容也都收斂了。
“嗨!你這話說的,你這不是個大活人在這麼。”
“哦!你看得見啊。”
“呵呵…呵呵呵呵…你嫂子不是那個意思…”
方旗被劉桂花扯了一下,無奈只能開口。
“我們正吃飯呢!要不…”
方南天本來想說要不等我們吃完你再來。可還沒等方南天說完,劉桂花,連忙接話︰
“好啊!”
說著她就往桌子邊一站,八仙桌四個邊,她剛好就站在沒人的那一邊。
看到他桌上的菜色,她早就流口水了,就這些菜他們過年都不一定能吃得上。
“滾遠點。”
方南天把話說完。劉桂花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方老二,他好歹是你哥!”
她一把拽出躲在後面的方旗。
“我好歹是你嫂子,你最起碼的一點尊重要有吧?!”
方南天也不惱,他可不想讓這兩貨破壞了自己一家人吃飯的好心情。
他走到院門前,指向一邊說道︰“你倆來看這是什麼!”
劉桂花和方旗連忙跑出院門外往他指的地方看。
“這…這沒什麼啊。不就是一塊樹皮嗎?”
“對啊!人要臉,樹要皮,這樹很明顯不要皮了,都掉地上了。”
說完“ ”的一聲,方南天把院門一關,拴上門栓,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劉桂花吃了個閉門羹,氣的爬到牆頭,沖里面喊道︰
“老二,這麼好的事,你為什麼不帶你大哥,反而讓那些外人上,你們可是有血緣關系的。”
方南天瞥了她一眼。
“你也說是好事了,你想想你這些年對你的弟媳可干過好事了?”
“他是我大哥,可有當過我大哥的樣子?”
“我幫外人是因為他們知道感恩,而你們只會吸血!”
劉桂花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被方南天一通罵,方旗實在有些罩不住,他從後面拉了拉劉桂花的衣服,劉桂花縮回腦袋。
“走吧!”
方旗說道。
劉桂花真的是氣瘋了,早知道就趁方南天不在的時候把這娘倆弄死,現在方南天也不知道吃啥了,變得不一樣了。
“肯定是那個騷狐狸慫恿老二這麼干的。”
“老娘不會放過他的!”
劉桂花知道自己如果再說下去也只會自討沒趣,但是她咽不下這口氣,她如果不出這口氣他就意難平。
“這麼說會不會太狠了!”
應紫看著丈夫霸氣怒懟嫂子的樣子,心里舒坦,這麼多年來她受劉桂花的欺負太多了,今天丈夫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這是她們應得的,我說過但凡欺負過我媳婦的,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應紫听了心中歡喜,突然嘴巴一憋說道︰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個人來,他欺負很久了。”
“誰!”
方南天忽地站了起來,臉上殺氣騰騰。
“噗嗤!”
應紫看著他的樣子,沒憋住笑出了聲。
方南天忽然反應了過來,走近身來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
“以後不會了,誰也不允許再欺負你,包括我!”
“傻瓜,跟你開玩笑的,有你在我很安心。”
應紫抬頭看著丈夫的眼楮,清澈的眸子里,沒有一絲絲的雜色,除了對他的愛。
方南天覺得慚愧。
晚飯後,方南天還有事要安排,出門去了,臨行前還特別交代老婆不允許洗碗,他好不容易把她的手養好一點。
方南天吹著口哨一路來到那個老姑家,之前讓她幫忙反擊趙玉蘭,她出了不少力。
雖然在以前她沒欺負過應紫,也沒幫助過,對她,方南天的感覺很平常,但是他有必須來一趟的原因。
老姑雖然說是父親輩的堂姑,但是這親不過三代,早也就不是一條心了。
他的兒子和方南天差不多大,名叫陳強,他以前給鎮上的輪窯廠送過貨,會開拖拉機,隨著私有經濟開始後,他本來在廠里開的拖拉機被收回了,又沒有關系,他也就失業了。
方南天邁進了院子,姑父陳廣亮,光著膀子躺在竹躺椅上打著蒲扇,老姑在一旁薅高粱,見方南天過來,陳廣亮連忙起身。
“老二來了。”
“姑父,強子在家不?”方南天直截了當的問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