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鐘,不可啊!"
白燁面色微變,連忙阻止,又哭又笑,"老鐘,您有何吩咐盡管直言,不必如此客氣。論輩分,我遠不及您。"
鐘雲山年歲已高,足以當他祖父,接受他的跪拜,實乃折壽之舉。
況且,鐘雲山已允諾雲省藥草寶庫之事,所謂受人之物,難以推辭,他怎好意思拒絕。
"這麼說,您答應了?" 鐘雲山激動不已,沒料到白燁會如此爽快答應。
白燁點頭道,"但我也不敢保證成功。"
畢竟鐘雲山實力不凡,連他都束手無策,此人狀況必然復雜。
即便擁有逍遙門的傳承,他也無法確保一定能治愈。
"多謝神醫白大人。" 鐘雲山心安地說,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老鐘,叫我白燁就好。" 白燁苦笑搖頭,這樣的尊稱他並不習慣,"對了,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
……
半小時後,雲城,一處隱秘宅邸。
"白賢佷,就是這里。"
在鐘雲山的引領下,白燁步入其中,剛進門,一股濃烈的藥香撲鼻而來,顯然此處常熬制藥膳。此外,他還注意到幾個香爐,殘留著灰燼,但這並非普通香燭燃燒後的痕跡,而是藥材的余燼。
藥燻療法!
這是中醫中罕見的治療手段,一則療效不及直接服藥,二則消耗藥材過大,且對藥材品質要求極高。但其最大的優點在于溫和,由此推測,宅中之人身體狀況怕是已非常糟糕……
"咳咳,鐘賢者,他們乃是……"
白燁踏入神秘的殿堂,一聲咳嗽隨即響起,緊隨其後是一陣微弱卻蘊含強大力量的聲音。
"此人身懷……驚世之力!"
僅僅聆听,白燁便感到一絲淡淡的威壓,前所未有的震撼。他開啟天目,循聲望去,只見一位中年男子浸泡在一個巨大的魔法水晶浴池中,水已變為深棕色,蒸騰的霧氣中透著奇異的魔力氣息。
藥浴精華!
白燁心中一凜,難道此人長年浸潤于藥浴魔力之中嗎……
然而真正令白燁驚訝的,是浸泡于水晶中的男子。透過天目,他立刻感知到男子體內蘊含一股浩渺之力,遠超常人。
只是,除了這股浩渺之力,他還察覺到一股狂暴的暗力正在侵蝕男子的身體,正是這股力量造成他的虛弱。
"蕭大師,這位是年輕朋友白燁,也許他能治愈您的病痛。"鐘雲山恭敬開口,對浴池中的男子充滿敬意。說完,他滿懷期待地望向白燁。
"抱歉,鐘賢者,這毒素已深入五髒六腑之根,最多七日,我……無能為力。"
白燁卻搖頭,露出無奈之色。
"怎麼,連你也……"鐘雲山身軀一震,面色僵硬,未曾想到連白燁也束手無策。
"唉,鐘賢者,我的狀況你知曉,你請回吧。"男子聞言輕嘆,淡淡開口,顯然並不對白燁寄予厚望。
"然而,我雖無法根治,卻能使他多活一年,甚至更久。" 白燁突然說道。
聞言,男子一震,聲音顫抖︰"你方才說……能讓我多活一年?!"
"確有此法,但一年後,死亡不可避免。"白燁為難地道,他確實有辦法,只是男子最終仍難逃一死。
"足矣!"男子激動地回應,立刻從水晶池中站起,披上魔法長袍,朝白燁恭敬一禮,"只要白小友能讓蕭某多苟延殘喘一年……不,半年,蕭某必有重謝。"
男子的聲音顫抖,情緒激昂。
"然而,一年後定會死,你考慮清楚了嗎?還有另一種方式,或許能延長兩年壽命,但這兩年你會如植物人一般,屆時或許我能找到其他解決之道。" 白燁提醒道。
"不,一年已足夠!"男子搖頭拒絕,"與其成為行尸走肉,不如痛快活一年。"
"蕭大師!" 鐘雲山面色微變,瞬間明白對方的決定。
"鐘賢者,一年時間,足以做許多事。"男子意味深長地說,隨後朝著白燁深深一鞠躬,"白神醫,我選擇一年!"
望著男子堅定的神情,鐘雲山嘴角微抽,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既然你已決定,我可助你,但接下里的痛楚,你需忍耐。" 白燁走向男子,走近才發現他面色如紙,眼窩深邃,似是久病未愈,唇色暗淡,頸間一條青灰之線,如同惡靈蜈蚣,蜿蜒蔓延。即便見多識廣如白燁,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男子體內混雜著多種劇毒,特別是那條青灰之線,名為“三寸噬魂”,凡人中毒三寸,生機盡失,而這線已過五寸……
"須何等力量,方能抵擋如此劇毒而不亡。"
白燁深深吸氣,眼神震撼,毫不猶豫地將三枚銀針銳利地刺入男子頭頂。
"啊……"
銀針入體,男子瞬間發出淒厲慘叫,全身劇烈顫抖,大顆汗珠滾落臉頰。
"蕭先生!"
鐘雲山與鄭三元見狀驚呼,神色緊張。
"我說過,會很痛。" 白燁平靜道,他並非有意報復,而是這些劇毒早已侵入五髒六腑,常人早喪命多次,男子憑借強大力量勉強支撐,就連他,此刻也無法徹底解毒,只能借助銀針暫時壓制。
而這過程,必定痛苦異常!
"我沒事!" 男子伸手示意他們勿近,咬緊牙關堅定道,"繼續!"
"嗯。"
白燁點頭,再次施針。
一針,兩針,三針……直至四十九針落下,白燁才收手。此時男子已跪倒在地,地面被他抓出深深痕跡,滿地汗水,可見其承受的痛苦。
"好了,我以七星逆天針暫時封印了你體內的劇毒,一年內不會發作,但一年之後……" 白燁未再言,因這七星逆天針乃逍遙門中的禁術,能讓垂死者短暫回光返照,代價卻是,一年後必死無疑。
說完,白燁搖頭,向門外走去。
"謝謝……"
身後,男子虛弱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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