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繼承了逍遙宗的無上仙訣,但畢竟只是二十載春秋,血氣方剛的修煉新秀。正如孫莉莉所言,他與周琴雖交往已久,卻僅限于手牽手的程度,連接吻的滋味都未曾體驗,更別提更深的靈犀交融了。
此刻,孫莉莉這位人稱花魁的女子對他糾纏不休,使他倍感困擾,這種壓力甚至比面臨邪魔外道更為難挨。剎那間,他竟涌起了將孫莉莉在這車內渡化的心思。然而一念及此女曾與其他男子間的諸多孽緣,他心中不禁泛起陣陣厭惡,遂強行壓抑住那股沖動。
“夠了!”
就在孫莉莉企圖侵犯仙凡界限之際,白燁果斷擒住她的手腕,沉聲道︰“孫莉莉,你想錯了,我與你過往遇到的男人都不同,我無意與你有任何修為上的交融,請你自重。”
“如若你再這般放肆,我並不介意將你自車內擲出。”
感受到白燁眼中那刺骨的寒霜,孫莉莉心頭一震,呆立當場。剛才分明察覺到白燁心有所動,可瞬間,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冷漠毫無情感,全然不像在開玩笑。
他竟是對她半點興趣也無!
不僅如此,原先那絲微妙的波動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
“下去!”
孫莉莉還想辯駁,卻被白燁一聲斷喝震懾住,她咬緊貝齒,眸中閃過一絲不服,輕輕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慢騰騰地穿上高跟鞋,離開了車輛。
待白燁的飛舟離去,孫莉莉緊咬嘴唇,眼中盡是不甘,低聲自語︰“我不信,世間竟有我孫莉莉拿不下的人。”
“白燁,你就等著吧,總有那麼一天你會跪在我腳下,懇求我賜予你……”
......
“哎,真是個勾魂攝魄的妖嬈女子。”
駛離塵世喧囂之地,白燁暗自吐納一口濁氣,將飛舟靠在路側,從腿上取出鎮壓**的銀針,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看樣子往後得盡量避開這個女子了。”
剛才孫莉莉那勾人心魄的誘惑之舉,令身為修煉新人的白燁內心動蕩不已,對于此種境況,他尚屬首次經歷。
若非依靠銀針強行穩住心境,恐怕早就觸發了仙法禁制,造成難以收拾的局面。
孫莉莉作為聲名在外的社交高手,那一手引誘男子的手段,確實鮮有人能抵擋得住。
正在他思緒翻涌之際,口袋里的傳音石突然震動起來,顯示是一個未知號碼。
“喂,您好,我是白燁……”
“白真人,救命!”
話筒彼端傳來何長遠焦急而熟悉的聲音,令白燁一驚,幾番交談之後,他立刻駕馭飛舟直奔目標之地。
松山城,第一仙醫院。
甫一踏入大門,幾位醫護人員便急匆匆趕來,“白真人,您可算來了,院尊正在樓上恭候。”
“發生了何事?”
白燁滿臉困惑,不明白平日里一切安好的何院尊為何會向他發出緊急求助。
“此事一言難盡,真人親自上去便知詳情了。”
匆忙而來之人引領著白燁登堂入室,直至頂層的貴賓靜修室。甫一踏入,白燁立刻察覺到周圍的異常,靜修室外,整整齊齊地站立著六位身披黑曜戰甲的修士,他們面色嚴峻,周身彌漫著森然寒氣。
高階修煉者!
白燁瞬間做出了判斷,這六人非同小可,內息凝實,無疑是修為深厚的武修世家弟子,然而這般人物竟在此守衛門戶,足見屋內之人必然非凡。
輕輕推開靜修室的大門,白燁眉頭緊鎖,只見何長遠屈膝跪地,顫抖不已,眼中盡是恐懼。在他的面前,一名約莫三旬的男子端坐,此人內息深沉,不動聲色之間自有一股威懾力,臉上更有一道凶猛的疤痕橫亙,僅是一瞥,便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此外,病榻之上躺臥著一位面容如紙般蒼白的少女,她身上插滿了各類靈石導引的生機法器,即便如此,其呼吸依然微弱至極,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在這世間。
而在床畔,還立著一位蓄須如山羊的老者,身形枯瘦,雙眸靈動,透露出機敏之感。
“白真人,您終于來了!”
何長遠瞧見白燁,欣喜若狂,欲起身相迎,但那滿臉疤痕的男子輕哼一聲,何長遠頓覺膝蓋一軟,再度跪倒在地。
目睹此景,白燁皺了皺眉,目光掠過少女,注意到一旁擺設的數枚銀質靈針,心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經過。
“你便是白燁?”
看到白燁,滿臉疤痕的男子緩緩啟齒,嗓音低沉,卻又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力量。僅僅是這一瞬的接觸,白燁便斷定此人的修為遠超門外的六名修士。
“正是。”
白燁回應時並無絲毫畏縮,與男子對視,對方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這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毫不懼怕。
“很好,何長遠使我妹處境危急,聲稱唯有你能救她,若你沒有欺騙于我,此事就此作罷;若是欺瞞,那你與何長遠一同赴死吧。”男子語氣沉重,話語間殺意凜然。
白燁感受到此人身上的霸絕之氣,他的話語仿佛一道不容違逆的仙令,倘若救治不了床上的女孩,恐怕自己真的會遭受他的雷霆之怒。
“呵,好個霸道,但我為何要听你吩咐?”
白燁擰眉反問道,盡管救治病人是醫師的天職,但他並不喜歡被人用這種方式威脅。
“大膽!怎能如此與虎爺講話!”
聞此言,一名護衛怒喝一聲,大步流星地朝白燁逼近,揮手欲擒拿其衣領。然而,下一刻,他的手掌卻被白燁握住,只覺得手腕如同被烙鐵燙住,根本無法抽出半分。
“嗯?怪不得口氣如此強硬,原來也是個修行有成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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