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師兄,此事無需憂慮,一切自有定數。" 白燁並未多言,他的語氣淡然而深邃。
話音未落,一個身形矯健之人急速奔來,額頭上布滿了晶瑩的汗珠,神情間流露出緊張與焦慮。
待看清來者的面容,王強立刻堆起滿臉諂媚的笑容,朝著那人恭敬地說道︰"胡師兄,您怎會親自駕臨?"
"混賬東西,還不是因為你這孽畜惹下的禍端!" 胡監工未曾猶豫,一腳蹬飛了王強坐的法陣浮座,口中更是毫不客氣地怒斥開來,這一舉動令王強瞬間懵住。
"胡師兄,我何曾冒犯過您呢?" 王強怯懦地回應,平日里他與胡監工親如兄弟,正因為這份親近,他才得以在這片仙靈之地承包下修煉洞府的修建之責,為了博取胡監工的歡心,他平素不知贈送了多少修煉資源,甚至不惜送出心儀的弟子。
"你並未冒犯于我,而是觸怒了不應觸踫的大能之人。" 胡監工狠聲喝道,接著他又轉頭朝白燁躬身行禮,語氣中充滿敬畏︰"想必閣下便是白真人吧?乃是凌仙子遣我前來,此事請您放心,必會妥善處置。"
"胡監工,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強驚愕不已,心頭涌上一絲不祥的預感。
"什麼意思?白真人可是凌仙子的救命恩人,你竟敢冒犯于他,真是膽大妄為啊!" 胡監工冷笑一聲,此言一出,王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凌仙子?!"
他剎那間瞠目結舌,雖身為修築洞府的工頭,但他深知這片仙域均歸屬凌仙子所有。原來白燁竟然是凌仙子的救命恩人,自己對其所為無異于自掘墳墓。
念及此處,王強的臉色比死還要難看。
"凌仙子,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救命恩人,我……"
"滾!"
還未等王強說完,胡監工再次飛起一腳將其踢開,怒吼道︰"你這孽畜,不僅私自截留弟子們的修為精華,還膽敢假借我的名義為非作歹!自今日起,你便不必再來此地修煉了!"
"胡監工,您不能這麼做,我平日里可沒少給您貢獻修為精華啊,您不能……" 王強大驚失措,慌忙向白燁道歉︰"白真人,我錯了,我現在就將張浩師弟的修為精華歸還給他,不,還包括您的那份……"
"覺悟得太遲了,你還愣在這里干什麼?快把他趕出去!" 胡監工又狠狠地瞪了王強一眼,命令手下將其逐出,眾人不敢違逆,立即將王強驅逐出門,盡管他一路上苦苦哀求,卻終究無人搭理。
待王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胡監工立即恢復謙卑的笑容,擦去額頭的汗水,恭敬地問向白燁︰"白真人,如此處理您是否滿意呢?"
望著胡監工畢恭畢敬的姿態,白燁輕輕揮手,聲音平淡而堅定︰"我並不想插手你與王強之間的事,但我兄弟張浩以及眾弟子的修為精華決不可短欠,不僅是他們,其余弟子亦是如此。"
"請您放心,請您放心,弟子這就下令將所有弟子的修為精華足額發放,絕不會少一分一毫。" 胡監工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傳令下去,片刻之後,張浩收到修為精華補充的通知,數額甚至還額外多出了兩千點。
"張浩道友可是吧,王強已然徹底離去,此地正需一位領修之人,自今日起,閣下便是此地的領修者了,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胡掌櫃身為老牌修士,行事圓滑,立刻向張浩言明。
"啊?可我……不懂修煉之法啊……這……" 張浩一臉愕然,言語間難掩困惑,他本只想求取些靈石報酬,誰知竟莫名成為領修者。
"道友不必擔憂,修行之事亦可學而至精,無人天生便知其詳,此事就此定下罷。" 胡掌櫃連忙解釋,隨後又朝白燁微微示意,旋即身形一閃,急匆匆離去。
張浩腦海一片混沌,不明所以,剛才他尚且無法索回靈石報酬,如今卻意外得到超額靈石,並無端成為了領修者,這般轉折實在令人費解。
"燁弟,這究竟是何緣由啊?" 他轉頭問向白燁。
原來只因白燁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凌真人,才使得局面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白燁輕輕摩挲鼻梁,淡然回應,張浩雖表面點頭稱是,心中卻明白事情絕非那麼簡單。
"罷了,既然胡掌櫃已明確表態,領修者的身份就暫且這樣決定吧。再者,你品行端正,做事認真負責,加之出身于煉器師家族,擔任此職對其他修士而言也是件善事。" 白燁拍了拍張浩的肩膀,予以鼓勵。
張浩愣住,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轉身欲向白燁下跪,卻被白燁一把攙住。
"浩兄,何必如此多禮。" 白燁急忙勸阻。
"燁弟,今日之事,感激不盡,我張浩粗鄙之人,難以言表謝意,從此刻起,我這條命便是你的了,但有所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浩真心實意地道出肺腑之言,決心日後只要是白燁的要求,無論多麼艱難危險,他都將毫不猶豫地執行。"好啦好啦,咱們兄弟之間無需客氣。對了,令嬡此刻仍在仙醫堂等候你呢。" 白燁拍了拍張浩的肩膀提醒他,張浩這才記起此事,神色激動地道︰"對對對,我現在就去仙醫堂……"
"乘坐我的飛劍一同前往吧。" 白燁提議,隨即便駕馭飛劍直指仙醫堂方向。
張浩看著白燁駕馭的嶄新飛劍,不由得暗自嘆息,雖然他還不清楚白燁究竟經歷了何種奇遇,但他深感白燁與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已然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月月,你看爸爸給你帶來了什麼。"
飛劍尚未完全停穩,張浩便迫不及待地取出女兒最喜歡的仙乳糕點直奔仙醫堂病室。然而當他來到門口時,卻看見妻子張蓮正挽著一名陌生男子的手臂站立在那里,張蓮今日妝扮得妖嬈嫵媚,身著短裙黑絲,腳踏高跟鞋,模樣與平日截然不同。
一見到張浩,張蓮立刻揚起下巴,以一種高傲的姿態開口︰"張浩,你來的正好,把這些字簽了吧。"
話音剛落,她隨手拋出一張紙片,只見上面赫然寫著"離道協議"四個大字。張浩見狀頓時愣住,聲音顫抖地問道︰"蓮兒,你怎麼了?這是什麼意思?"
"別再以道侶相稱,此舉污我清修之耳。”張蓮神色冷淡地打斷道,“你我之間的因果已斷,今日前來只為告知你一事,此乃吾之雙修伴侶,吾二人將于下月舉行仙侶大典。”
"這怎麼可能?!”張浩震驚得如同石化一般,他與張蓮自幼一同修行,更有共同育有一女月月,此次月月身患重病,張蓮不僅未盡護持之責,且久未歸山,如今歸來竟然身邊已有他人,並聲稱即將舉行仙侶大典。
"道侶,你怎能如此行事,那月月該如何是好?”張浩心急如焚,未曾料想張蓮竟會違背修行者之道,舍棄親緣。
原來張蓮那段時間的失蹤,竟是私下與其他修士牽扯不清……
“哼,月月之事與我何干?須知當年若非家族強行撮合,我又怎會嫁給爾這修為低微之輩,更不用提誕下那所謂的血脈負擔。”張蓮言語之間全然不顧母女之情,仿佛月月並非其親子。
“道侶,你怎麼能說出這般無情的話語,月月可是你的親骨肉啊,你……”張浩怒火中燒,眼前的場景令他憤怒不已,但當他听見張蓮口中吐出這般絕情之言時,終是無法忍受。
“哼,那又能如何,她于我眼中不過是個累贅罷了,若是消失倒也省心。”張蓮話語冰冷至極。
張浩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他的道侶、月月的親生母親,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哪怕是為了孩子的福祉考慮,她也不該如此絕決。
“道侶,我懇請你,你可以棄我而去,但我兒月月不能沒有你,她……” 張浩苦苦哀求,悲痛之下竟然雙膝跪地,此刻他們的女兒病情嚴重,若再失去母親的關懷,怕是更加難以承受。
“滾開,你這無能之輩,遠離吾身。”張蓮冷漠地退後一步,滿臉嫌惡。
“滾開,听到了嗎?廢物。”她身邊的男子亦嘲諷地開口,隨即一腳踢向張浩,將其踢倒在地。
“住手!”
恰在此刻,白燁踏雲而至,目睹眼前一幕,立刻疾馳而來,一把扶起張浩,“浩哥,可有受傷?”
“我……”
“明日務必前往靈凡殿辦理斷緣儀式。”張浩話音未落,張蓮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挽著那名修士的手,毅然離去。
望著張蓮漸行漸遠的身影,張浩憤怒與無奈交織,只能頹然倚牆而立。
“浩哥,為這種女子傷神實屬不值。” 白燁搖頭嘆息,身為過來人的他早已看透周琴的虛偽面目。有些女子,原本就不值得修道之人傾心投入!
“唉,我尚能承受,只是可憐月月年幼無知,如何面對失母之痛……”張浩滿臉苦楚,畢竟任何一個孩子都離不開母親的陪伴。
“或許月月並沒有你想象中那樣脆弱。”白燁的目光掃過病房,透過修煉的神通天眼,看見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正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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