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亦感驚訝，目光轉至白燁所收之物——龍吐珠上，然而審視片刻後，他搖頭道︰“道友，此物實乃凡俗工藝品，頂多有些二十年左右的歲月浸潤，不值修行者幾枚靈石。”
此言一出，四周眾人皆舒一口氣。
方老乃松山城內的鑒寶宗師，威望卓著，其所言無疑便是定論。先前那副與偽作相疊的《秋山圖》，真偽難辨，尚可理解；但這龍吐珠，其假冒本質無法掩蓋。
“呼……”吳老坑亦長出一口氣，內心懊悔不已，恨不能抽自己一掌，竟然讓價值兩千萬靈石的真跡《秋山圖》在他眼皮子底下悄然流失。
幸虧這龍吐珠是個假貨，若再錯判一次，恐怕吳老坑當真會怒極嘔血而亡！
“唉，道友，那副《秋山圖》可否再做思量？若你有意出讓，我不僅願出兩千萬元靈石，並且另贈你一件明代官窯秘寶，也可讓你那位友人有所交待。”方老仍存一絲不甘之意，畢竟郭熙的《秋山圖》太過珍稀，收藏價值極高，他不願就此放手。
此言一落，四周圍觀之人皆震驚，明代官窯秘寶，市場價格至少也要百萬靈石起步，更遑論出自方老之手，其珍貴程度更是難以估量。
然而白燁卻輕輕搖頭，婉拒了方老的好意︰“此事已定，猶如修士破丹成嬰，不可逆轉。既已贈人，便不再收回。”
“不過方老，我這里還有一件法寶，請您過目估價。”說著，白燁再次取出那顆龍吐珠，此舉令方老不禁一愣，旋即再度搖頭。
“年輕人，我方才已言明，你手中的龍吐珠除了是一件近世工藝品外，毫無價值。”方老語氣堅定。
然而白燁面色不變，朝一側的吳老坑開口︰“店主，請借我一把開山錘。”
“開山錘？”吳老坑一听，不由得一愣，手中遞過錘子的同時，臉上帶著一絲譏諷笑意︰“小哥，莫非你以為這龍吐珠內藏有秘寶不成？”
他已被白燁戲弄一次，絕不容許自己再次跌入同樣的陷阱。此前他已仔細查探過這龍吐珠，確信其中空無一物，絕不可能藏有任何秘寶。
白燁並未回應他的譏諷，接過錘子，在眾人緊張注視之下，果斷地向那龍形藝術品砸去。
伴隨一聲脆響，龍形藝術品瞬間破碎，瓷片灑滿地面。眾人凝神望去，最終同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這次確實沒有秘寶。”吳老坑如釋重負，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先前白燁的好運已讓他深感匪夷所思，生怕這龍形藝術品內真藏著什麼未被他察覺的秘寶。
“唉……”
方老也嘆了口氣，本以為會有奇跡再現，但現在看來，顯然是他想太多了。
“別急，這還不算結束呢？”白燁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然而白燁卻是悠然開口，緩緩松開手，這時眾人才驚覺他掌中緊握著一顆渾元珠，其大小猶如雞卵，適才砸碎龍形靈器之時，白燁的手始終將其細心守護，此舉不禁令人揣測其中深意。
吳老祖心中瞬間一沉，噌地起身離座，心頭涌起一股不安的預兆……
不多言語，白燁再度舉錘揮落，不過此番動作輕盈謹慎，僅以靈氣微動小錘，輕輕觸踫那枚渾元珠，頓時傳出陣陣清脆的玎玲之音。
“有異！”
只消敲擊數下，一側的方老面色陡變，目光緊緊鎖定住那顆渾元珠，那聲音之異，讓他心生疑竇——莫非……
嚓一聲脆響，恰在此刻，那顆渾元珠在其輕輕敲擊之下，竟顯現出一道道裂痕，一片玉質碎片脫落，一道奪目的翠綠光華隨之顯現。
“蘊靈石珠！”
伴隨著翠綠色彩的綻放，方老身形一震，駭然脫口而出。
“怎會如此？！”
眾人再次瞠目結舌，不可思議地注視著白燁手中逐漸顯露真容的珠子，那通體翠綠，渾圓光潔，散發出絲絲青翠光澤，教人不由得駐足凝望。
“果真內藏玄機，竟是蘊靈石珠，並且這般碩大！”
方老倒吸一口涼氣，比起先前目睹《秋山圖錄》時的震驚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的天哪！如此碩大的蘊靈石珠，價值幾何？！”
“當年一顆鴿子蛋大小的蘊靈石珠便拍出了五百萬元高價，這一顆怕是要破千萬不止！”
“胡言亂語！蘊靈石珠的價值豈止于大小，其品質色澤才是關鍵，眼前這顆明顯優于前者，保守估價都要數千萬元！”
人群議論紛紛，艷羨的目光聚焦于白燁手中那顆閃爍著翠綠光輝的蘊靈石珠，其背後所蘊含的巨額財富足以令人心馳神往。
對此情景，白燁卻是淡然處之，隨手將石珠遞予方老詢問價值。
“這……”
方老接過蘊靈石珠，手指摩挲之間，感受著其光滑如脂的質地與飽滿豐盈的色澤，不由眼角泛紅，聲音顫抖地道︰“無價之寶，無價之寶啊！”
無價之寶！
眾人聞此話語，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即便是那堪稱瑰寶的《秋山圖錄》亦有定論價格，而這枚蘊靈石珠卻被方老直言為無價之寶，其珍稀程度可見一斑！
這小子的運勢，未免太過逆天了吧！
此時，只听得“砰”地一聲，吳老祖雙腿一軟，頹然跪倒在地，似乎全身力氣都被抽干。他在古董行摸爬滾打了多年，撿漏所得的最大寶貝也不過百萬元級別，未曾想這兩樣稀世珍寶竟長時間伴隨左右，卻未能識破其真面目。
此前他還曾為自己以區區五千塊便坑了白燁而竊喜不已，如今臉面盡失，內心懊悔不已，直欲尋死。
“無價之寶？”
白燁眉頭微皺，原本還打算用這枚蘊靈石珠換取些銀兩，看來此事怕是有些棘手了，“方老，您不妨給個價吧，我確實急需資金。”
然而，無論價格幾何，這枚蘊靈石珠已然超越了金錢所能衡量的價值範疇，白燁此刻內心復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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