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遠正駕馭靈禽,穿越都市的雲靄,恰好降臨在市內的凡塵之中,剛剛從飛梭中走出,打算前往靈器坊選購一件趁手的法寶之際,他的通訊符震動了起來。
“嗯?高甫軒前輩?他尋我何事?莫非是那龍鱗金魚出現了修煉上的異變?但這似乎不太可能。”秦遠心中疑竇頓生,隨即接通了傳音符。
“秦師弟,你在何處?師尊仙體有恙,速速前來救治!”電話那頭,高甫軒副掌門焦急地說道。
秦遠一听此言,不由得愕然︰這高甫軒前輩怎知自己昨夜剛剛領悟了醫道神通?此技乃是深夜閉關之時,機緣巧合習得的秘法。至于那位老城主,秦遠素未謀面,其病癥如何,又該如何施治,他一概不知。
然而秦遠並未過多追問,答道︰“前輩,請問您們現居何處?我立刻便至,並請教老城主究竟患有何癥,以便我能做好準備。”
“在市中靈療院!你前日于紫竹林邊救治的那位昏厥長者,便是老城主!情形你該有所了解吧。”高甫軒解釋道。
秦遠聞听此言,驚駭萬分,脫口而出︰“竟是那位老者是老城主?”
“不錯!你速速趕來!”高甫軒催促道。
秦遠答應一聲,旋即切斷聯系,招出一枚瞬移符,身形一閃,便已出現在市中靈療院外。與此同時,高甫軒掛斷通訊符,頃刻間,眾多修士紛紛聚集到老城主的靜修室內,其中包括城主的親眷長輩——如楊紫欣的父母、叔伯等顯赫家族成員,以及市內的諸多高階修士,諸如幾位副城主,康文博與錢波也在其中。
此時的康文博看到高甫軒,面色陰郁地對一旁的錢波低語︰“可恨,此人竟比我們先行一步!”
“一步領先又能如何?老城主已然修為難以為繼,他再快又有何用?”錢波暗自冷笑回應。
康文博听罷,微微點頭︰“說得對!”
正當眾人焦慮期盼之際,秦遠的身影在傳送光芒中顯現于靈療院門外。他隨手拋出一張百枚靈石的令牌作為車資,未曾等待找零,便匆忙踏入院內。
然而當秦遠毅然推開展示著禁制陣紋的病房大門時,屋內早已站滿了等候之人。
“來者何人?”
“秦遠,你終歸還是來了!”
“嗯?秦遠,你...你也來了?”
“嗯?怎麼會是你,怎麼可能?”
“你...你怎麼還活著......”
剎那間,各色言語交織而起,有的震驚,有的欣喜。但其中兩道聲音卻顯得格外刺耳,正是出自康文博和錢波之口。盡管當時話音紛雜,但二人面露怪異,語調怪誕,仿佛在他們看來,秦遠早已身隕道消一般……
這讓秦遠先是一陣困惑,緊接著忽然憶起昨日被五位陰煞修士追殺之事,原本他以為幕後黑手或是秦浩,又或是杜豪杰所指使。他在那時便暗自揣測,雖然與二人有舊仇新恨,但他深知以二人修煉者的修為與胸襟,斷不至于下此殺手。
此刻听見二人的言語,秦遠瞬間察覺其中破綻,那五名刺客十有**便是他們派遣過去,否則難以解釋二人現今的反應以及話語中的含義。當二人察覺秦遠的目光投向他們時,立刻意識到失言,趕忙閉口轉頭,不敢直視秦遠的銳利目光。
此時場中其余眾修士皆關注于秦遠,無人留意到這兩人的異常言語。秦遠手中並無確鑿證據證明昨日五名刺客系由二人所遣,並且其背後的動機至今仍令他費解,于是他選擇了暫且裝聾作啞。
畢竟此刻救治老城主方是重中之重。“秦遠,你可算是來了!听聞乃你救下了老城主?”高甫軒匆忙上前,一把抓住秦遠詢問道。
秦遠微微點頭應道︰“正是。” 實際上,他自己也萬分驚愕,未曾料到當日隨手救治之人,居然乃是老城主。“如此甚好!未想到你不僅能救治靈獸龍魚,竟還有這般救人于瀕死之境的醫道造詣!”高甫軒滿面欣喜。
然而錢波聞此言,登時瞠目結舌地望著秦遠,仿若听見了一件匪夷所思之事。只听得他對康文博言道︰“什麼?救治那條龍魚的就是此人?” 康文博卻搖頭嘆息︰“如今哪還顧得上什麼龍魚!你快告訴我,為何他尚未遭難?你不是說已經交給他人去料理了嗎?”
“哎呀,這...這我也不知曉啊!我已耗費五十萬枚靈石聘請高手前往,他們昨日還保證定會將他除去,怎知此人今日仍舊安然無恙!”錢波一臉茫然地答道。康文博聞此,又道︰“罷了,這些已無關緊要!只要老城主仙逝,他生死與否對于我們而言已不再重要。”
此刻秦遠瞥見二人竊竊私語的模樣,愈發肯定昨日欲取他性命的刺客與此二人有所牽連。只是當下口說無憑,他也只能暫且按下心中疑慮。這時,楊紫欣疾步向前,懇切地道︰“閣下,據說您前日救治了家祖父,請您再施援手,救救他吧!”
秦遠聞聲望向楊紫欣,不由得愣住片刻,因眼前的楊紫欣太過出眾,身姿婀娜曼妙,曲線玲瓏,鵝蛋臉龐,秀眉如柳……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她周身散發出一股淳厚的傳統古韻之美,令人觀之心生憐愛。不過秦遠迅速收斂思緒,回應道︰“好吧!我這就瞧瞧。” 秦遠隨即走上前去,為老城主診察病情。不多時,他已經明了病因——老城主罹患心髒病,根源在于他過于敬業,常年操勞使得心髒提前衰老。若非秦遠前日以海神真元為其護住心脈延續生機,恐怕當日老城主已然魂歸幽冥。
在那遙遠的時代,尚未踏入修行之路的秦遠懵懂無知,只是因緣際會得以苟延殘喘幾日,而今卻非昔比,秦遠已然掌握了療愈之道。“前輩,此情此景,如何應對?”楊紫欣以恭敬之態詢問道。
秦遠回應道︰“尚有生機!諸位速退,莫擾吾施法救治!”听聞此言,楊紫欣等人無不歡欣鼓舞,而康文博與錢波二人卻是面露憂慮,因為他們心中所盤算之事,倘若秦遠成功救治老城主,則將化為泡影。
于是乎,兩人互遞眼色,隨即悄然離去,無人察覺其目的何在。在秦遠駕臨之前,老城主體內的元氣已幾乎消磨殆盡,此刻靜臥于榻上,僅憑一絲微弱的氣息維系生命跡象,令秦遠險些誤以為他已離世而去。
秦遠深吸一口天地元氣,便開始施展秘法為其診治。老城主的心疾源自經年累月的辛勞,致使其心髒構造與機能遭受嚴重損害。秦遠立時調動體內蘊含的海神真元,穩固老城主的心脈,確保其生命力得以維續。
隨後他又運用海神真元清洗疏通老城主的血脈,並調理其氣血運行,同時借助真元力量降低血壓、血糖、血脂,以及穩定心率。凡俗世界中,如若采用世俗醫藥手段,需大量服藥且依賴病人自身良好的吸收能力,歷經漫長歲月方可見效。
然而老城主此刻的身體狀況極為堪憂,吸收真元之力的能力已然衰竭至極,連一日的時間都無法支撐。正是基于這樣的判斷,眾多醫師紛紛宣告無計可施,斷定老城主無法挽回生機。
幸而老城主命中有救星秦遠出現,秦遠不僅身懷海神真元,更承襲了藥仙的醫道傳承,救治此心疾對他而言並非難事。正當秦遠全神貫注為老城主體內灌輸真元之際,康文博與錢波二人帶領著主治醫師突然闖入。
主治醫師匆忙趕至,擠開人群,猛地推開房門,直沖向秦遠,怒喝道︰“爾等鼠輩,竟敢在此地胡鬧施醫!你可曾持有行醫許可證?膽敢以這般稚嫩之軀妄圖救人!”
諸多醫師皆認定老城主已無救治可能,如今竟見一個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前來施救,這不是拿老城主的生命開玩笑又是什麼?此刻楊紫欣匆忙上前解釋道︰“大夫,請听我說,是,是家祖父請您來找此人救治的。”
主治醫師哀嘆一聲,轉向楊紫欣說道︰“唉,楊小姐,即便老城主病入膏肓思維不清,你們也不該如此糊涂啊!他的病情已是無藥可救。”一旁的康文博忙不迭點頭附和道︰“沒錯,小欣,主治醫師都已經宣告老城主無法救治,此人年紀輕輕乳臭未干,怎麼可能救得了老城主,此舉無疑是對其生命的褻瀆和不敬啊!”
"正是如此,楊仙子,我們理解您心中的悲痛,但老城主已然決定離世,便讓他安然離去吧,切勿讓那些不明修行之輩玷污了他的羽化大典。”錢波亦隨之開口。
秦遠聞聲,瞥向二人,瞬間便洞悉了眼前的局面。定是這二人曾與這位主診醫師有過一番言語交鋒,于是他在為老城主體內灌注靈力的同時開口道︰“何謂無藥可救?自身修為不足,便妄言無可救治?”
那位主診醫師听此言辭,雙目圓瞪,但卻一時難以尋得反駁之詞。畢竟他們確無力回天,而老城主尚未壽終正寢。
此刻,秦遠又將目光轉向康文博二人,繼續道︰“此外,老城主尚未羽化飛升,怎能在爾等口中成了羽化之事?莫非你們真希望老城主就此歸西不成?”
听見秦遠此言,全場之人皆轉目向二人投去不滿的目光。
“咳!此乃口誤,口誤!閣下莫要誤會吾等!”錢波趕忙辯解。
此刻,主診醫師繼續訓斥道︰“無知小兒,汝在此胡言亂語作甚?還不速速收手!否則一旦出現意外,你能擔當得起麼?”
說著,主診醫師便欲上前阻止秦遠,卻見秦遠迅速出言︰“各位,請信我此刻正在施法關鍵之時,若信我,便請阻攔此人!”
聞此,楊紫欣、高甫軒以及蕭菲菲父女等人立刻上前攔住了他們。
“住手!此事乃是老城主親自召秦遠兄弟前來為其診治,你們若再敢肆意妄為,休怪我等不留情面!”高甫軒威嚴喝止。
“爾等……”主診醫師見狀,氣得臉色鐵青。
恰在此刻,門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一對中年夫婦闖入室內。
“爹,娘,你們總算來了!”見到中年夫婦,楊紫欣連忙呼喚。
中年夫婦疾步上前,焦急地詢問︰“孩兒,令祖如何了?”
然而話音未落,被主診醫師搶白道︰“楊老爺、楊夫人,你們來得正好!”
“怎麼回事?主診醫師?”楊紫欣的父親急問。
主診醫師一臉嚴肅地道︰“老城主原本情況危殆,不知他們從何處找來一個乳臭未干的修士施治,事先聲明,如若出現任何意外,我院概不擔責!”
楊紫欣的父母一听此言,忙轉頭看向秦遠,只見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在其父身上施展種種手法,不由得勃然大怒。
“荒唐!小子你在做什麼?還不趕快停手!”楊紫欣的父親怒不可遏,欲向前喝止。
就在他即將沖上前之際,卻被高甫軒擋住。
“閃開,再不讓開我可就要報警了!”楊紫欣的父親憤慨至極,畢竟看到一個年輕人在他父親身上胡亂施治,怎能不怒火中燒。
然而高甫軒堅定地並未讓步,因為他信賴秦遠,雖然未曾親眼目睹過秦遠為人治病的過程,但他見識過秦遠為魚類療傷的情形,醫術之高超毋庸置疑。
既秦遠言能救治,那就必定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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