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有鄰居從樓上下來。
“小伙子,這家里沒有人。”
“他們去哪了?”
“遇到搶劫的,老兩口都打住院啦。”鄰居說著搖搖頭,“現在這社會治安,太差了,就應該抓起來都槍斃。”
許杰連忙問,“他們住在哪家醫院?”
鄰居報上醫院的名字,許杰立馬趕了過去。
他向護士打听,老兩口住在哪間病房。
護士反手給他一張繳費單,“家屬先去交錢。”
許杰去一樓交了住院費,重新回來,把繳費的收據,給護士看。
看到許杰不但把欠了的錢補繳,還多繳了一千塊押金。
護士放心了,“老兩口都是皮外傷,年齡大了,才安排住院觀察,你們家屬好好照顧。”
說完,護士把許杰帶進病房。
老兩口看起來奄奄一息,如果不是護士說,許杰都要以為兩位老人不行了。
看到許杰來了,老兩口掙扎著要坐起來。
“你二位快躺下。”
“小伙子,他們沒找你麻煩吧?”
“我沒事。”許杰看著老人心里充滿自責,“我大意了,現在沒有證據……”
老人壓低聲音,聲音里帶著一絲興奮,“他們沒搶走。”
“啊?”
“我藏在女兒照片後面啦,小同志,現在交上去,能抓住壞人嘛?”老人的眼中充滿期盼。
“能!”許杰點頭,他這次一定要把小刁弄死。
老人把家里的鑰匙交給許杰,讓他去取證據。
許杰看看手里的鑰匙,把鑰匙還給兩位老人,“謝謝,你們對我的信任,應該由你們親自為女兒報仇。”
離開醫院,許杰直奔金墩,找梁處長。
“梁處長,拍個紀錄片怎麼樣?”
“紀錄片?”
“現在正嚴厲打擊犯罪分子,拍個記錄警察抓壞人的紀錄片。”
“這個……”梁處長遲疑了。
《青年警察》的方向很好,他還想拍電視劇呢。
這紀錄片他也不熟啊。
“這個,還要申請吧?”
“您申請,我現在就組織人。”
“可這經費……”這是梁主任最發愁的部分。
“我先墊上。”
“那你少花點,我不知道能批下來多少。”
“放心吧!”
許杰從梁主任這里拿到介紹信,直奔電影學院。
正是暑假最後兩天,有同學已經返校,校園里熱熱鬧鬧。
許杰拿著梁主任的介紹信,去找章院長。
“拍紀錄片,用人!”
“拍什麼內容?”章院長很警惕,拍紀錄片也是有政治風險的。
“拍警察抓壞人。”
“那可以。”
章院長放心了,立刻安排導演系,攝影系,編劇系,錄音系的同學集合。
禮堂里,許杰講要跟拍警察抓人,可能會很危險,也很艱苦。
“我們都沒學過拍紀錄片啊。”有人提出疑問。
還不等許杰回答,有個粗壯的聲音,就替他回答。
“沒有這個專業,就是大家都能干,我去!”
一個高大的男生,站起來,“攝影系,衛強,我報名。”
有了領頭的,大家心也活了。
多學一樣總是好的,有作品,總比沒作品強。
心思活泛的同學,紛紛報了名。
那邊章院長也沒閑著,到處借攝像機。
京城借遍了,借津城,湊了五套設備出來。
許杰把同學分成五個組,每組一套設備。
“同學們,咱們國家電視上,還沒有紀錄片播出,咱們拍出來,就是開創的先鋒。”
“如果反響好,以後電視上會有大量播出紀錄片,各位就是第一批人才。”
許杰餅畫得不大,但足夠結實。
第一批人才意味著,他們可以去更好的單位,有更高的發展。
大家的眼楮里都充滿光。
許杰和攝影系的衛強,錄音系的王晨一組。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到金墩,見梁處長。
梁處長挨個給開介紹信,把人分到幾個區刑警隊。
許杰帶著人去了市刑警隊。
刑警隊里忙得不可開交,被壓著拍紀錄片,更是莫名其妙,誰也不想接待。
“你是大曾的朋友吧?跟著大曾吧。”
“好,謝謝領導。”
正安排到許杰心坎里,領導不安排,他都要爭取跟著大曾。
至于大曾,他沒有選擇到了權利,領導怎麼安排,他就怎麼辦。
好在和許杰熟,大曾也沒什麼顧慮。
“我現在就是整理資料,接待到刑警隊報案的群眾,沒什麼好拍的。”大曾很不好意思。
人家辛辛苦苦跟著自己,也拍不出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無所謂,我們正好可以完整地跟一個案子。”
“行。”大曾坐在辦公桌前,整理資料。
許杰指導衛強拍幾個大曾的鏡頭,然後等在這里。
自己偷偷溜出去,王金從出版社借了輛領導用的轎車,已經等在路口。
“許經理,咱們去哪?”
許杰報上醫院的名字,轎車飛速啟動。
這年頭還不堵車,車子開得飛快。
“老王,你有空打听打听,買車的指標,怎麼辦?”
“買車啊?”王金不由自主地反問。
“對呀,怎麼啦?”
“挺貴啊!”
“方便。”
王金對許杰的財力和魄力,有了更新的認知。
到了醫院,許杰跑到病房,老兩口穿著病號服坐在床邊說話,看起來精神萎靡。
看見許杰老兩口的眼楮一亮。
“二位,跟我走。”
“這是?”
“我們去找大曾報案。”
老兩口慌忙站起來,要換衣服。
“別換,就穿這個。”
“啊!”
“我給你們找了車,把你們送過去。”
“哦。”老兩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許杰帶下樓,送上轎車。
“見到警察,實話實說,帶他們去看證據。”許杰把鑰匙塞到老兩口手里。
老兩口還有點遲疑。
“二位放心,現在有政策,要從嚴。”
許杰堅定的目光給了老兩口破釜沉舟的信心。
“好!”
到了刑警隊附近,許杰先下車,跑進刑警隊,老兩口跟在後面,慢慢走。
許杰進了刑警隊,走到衛強身邊,低聲說︰“攝像機打開。”
衛強不知道要拍什麼,還是拿起了攝像機。
穿著病號服的老兩口顫顫巍巍地站在門口,衛強就知道有‘戲’。
老兩口走到大廳門口,路過的人看到他們,都不由得慢下腳步。
“同志,我女兒死得冤啊!”
老兩口高呼一聲,跪倒在地。
衛強一個箭步沖過去,來個大特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