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杰和諸位老師面面相覷，大家都不想接話。
大家都不想粘上這事兒。
“喂！”小護士很不客氣地呵斥，“你們別坐著！快點來人！”
面對小護士咄咄逼人的氣勢，高經緯老師先撐不住，唯唯諾諾地解釋，馬彬已經畢業了，不歸他們管。
小護士立刻柳眉倒豎，“畢業了也是你們的學生！馬上給我來人。”
隨即，小護士不由分說，拖著高經緯就走。
高經緯本能地拽住許杰，慘叫著，“小許！”
許杰只能無奈地跟在後面到了頂樓。
頂樓是曬衣服的地方，一排排的晾衣繩上，掛著干淨的病號服和床單。
大曾和同事已經站在樓頂，試圖勸說馬彬冷靜下來。
馬彬穿著病號服，站在樓頂的邊緣，又哭又喊。
“讓我死吧！”
他的小妹妹馬華，跪在不遠處對著哥哥哀嚎，“他們是要逼死你啊！”
現場一片混亂。
“老師叫來啦！”小護士輕輕喊了一聲。
馬彬兩兄妹哭喊得更來勁了。
大曾也連忙過來，詢問高經緯馬彬的情況。
“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畢業了沒有單位接收。”高經緯回答。
“啊，大學畢業，也不好找工作啊？”
高經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馬彬水平不行，人品有問題，被單位拒收吧。
“我要工作！沒有工作，我活著有什麼意義！”
仿佛是要給高經緯的話做注解，馬彬激動地揮舞著手，高喊。
“小心！”大曾緊張地叫了一聲。
馬華也在旁邊給哥哥幫腔，“哥啊！家里為了送你上大學傾家蕩產，你沒有工作可怎麼辦啊！”
許杰眉頭一皺，把大曾拽到樓梯間。
“快把那個小姑娘弄走，她剛才情緒激動撞了章院長，再一激動，把她哥撞下樓。”
“我知道，女同志還沒有過來，我動手拽她……”
這幾年在刑警隊工作，大曾也成熟了，知道讓人賴上會影響自己的工作。
“護士不是女的嘛，請護士幫幫忙，抓緊時間。”
大曾還有點猶豫，萬一女護士抓不住馬華，被她掙脫，還不知道出什麼事。
“哥！”馬華往前一撲。
大曾嚇得冷汗都冒出來。
好在馬華只是跪在地上向前挪動的兩下。
“我去找護士幫忙。”大曾連忙跑下去找人。
許杰站在遠處，看著馬彬，再看看他和妹妹的互動。
馬彬雖然站在頂樓邊緣，但很謹慎，身體的重心一直保持向後。
兄妹兩個，還不時有眼神的互動。
看他們的狀態，與其說是，要尋死，不如說是要挾。
高經緯根本沒敢往前，趁著沒人注意他，已經退到許杰的身邊。
“他在學校就這樣。”
許杰疑惑地看著高經緯，“沒听說呀。”
“這不是怕鬧大嘛，他往窗台上一坐，章院長就慫了，什麼都答應。”
許杰嘆了口氣，他能說什麼呢。
萬一出了事，首先倒霉的就章院長。
“也不知道，章院長情況怎麼樣。”許杰問。
“他那年齡在那擺著，就看命怎麼樣了。”高經緯感慨。
兩個人就說了兩句，大曾帶著兩個護士回來。
“護士同志，麻煩你啦。”
“放心吧，這種事兒，我們見多了。”
許杰認出其中年輕的那位，是搶救室的護士，連忙上前搭話。
“剛才送到你們那里的章院長，現在怎麼樣？”
“啊，那個老頭啊，已經搶救過來啦，送加護病房了，我這才有空過來幫忙。”
听到護士的話，許杰和高經緯都松了口氣。
警察和護士商量了一番，確定計劃，開始行動。
兩個護士過來攙扶馬華，馬彬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被大曾和同事拽回來。
也就是一瞬間，馬彬兄妹就都被壓在地上。
兩個人拼命掙扎，馬華甚至咬了護士一口。
護士也不含糊，抽了件晾在頂樓的病號服，三下五除二，就把馬華捆在衣服里。
動作利落，讓大曾都羨慕，他們對付馬華，還只能費力壓著，還壓不住。
年輕的女護士，看出大曾的窘境，主動過來，幫忙把馬華捆住。
大曾從地上爬起來，好奇地問︰“你們護士，還學怎麼捆人啊？”
“我是從精神病醫院調來的，在那這是基本功。”年輕的女護士拍拍手，瀟灑地說。
“真的厲害。”
“我看他們兩個的狀態不太對勁，你們找兩個精神病醫院的大夫來看看吧。”
“好。”大曾連忙答應。
許杰看大曾的目光一直跟著小護士，好心地提醒。
“我給你弄兩張電影票，你請她看個電影。”
“我……”大曾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那個……，我，不是……”
“怎麼？”許杰眉毛一挑，看著大曾。
大曾深吸一口氣，“那個，什麼電影？”
“你先打听，人家什麼時候休息。”
大曾點點頭，“好。”
等許杰和高經緯回到搶救室門口，等待的人都已經不見了。
許杰拽住從搶救室走出來的護士，“同志，章院長他轉到哪間病房？”
“三樓，你去問問吧。”
許杰和高經緯上到三樓，學校的老師都聚集在病房門口。
護士過來，不耐煩地驅趕他們。
“家屬留下，其他人都走吧，禁止探視，過兩天再來。”
于是大家安慰了章院長的老伴和女兒幾句，就陸陸續續地離開。
大曾叫住許杰，“小梁後天四點半下班，我那天也休息。”
“這麼快，就打听好到啦？連人家姓什麼都知道。”
“我直接問她的。”大曾面帶喜色，人家能答應跟他去看電影，就是有意思。
許杰給大曾豎了個大拇指。
以醫院為中心，許杰一盤算，距離最近的正好是許大茂工作的電影院。
回到四合院，許杰問許大茂，有沒有票。
“你朋友，那肯定有，後天晚上七點，下了班先去吃飯，然後看電影散場快九點了，正好送人回家。”
許大茂連線路都替大曾安排好了。
第二天許杰專程到電影院拿票，同事們都認識這個在電影院干了一年臨時工，又變成演員的許杰。
電影院上上下下很是熱鬧。
許杰耽誤了半天，下午到刑警隊找大曾，把電影票交給他。
“我們章院長搶救過來，那個馬彬和他妹妹怎麼處理啊？”許杰問。
“處理不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