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姐姐,您這不是瞎胡鬧嗎?
您瞧瞧您自個兒,身上還有傷呢,哪能讓您親自出馬!
要是您因此再受點傷,那我可不得心疼壞!
哪怕我點頭同意,也絕對不能讓您去冒險啊!
不行不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其他辦法才行,這個李老,淨給我出些棘手的難題.....”
凌不凡一臉焦急地說道,語氣里滿是對煙柔漪的關心和擔憂。
這次他是真頭疼!
他心里很清楚,煙柔漪雖然實力強勁,但身上的暗疾一直都是個隱患。
而且這次面對的可是大宗師級別的對手,雙方實力難分伯仲,一旦動起手來,勝負實在難以預料。
更何況,宗師之間的戰斗本就凶險異常,更別提大宗師之戰了,稍有不慎便可能會身負重傷甚至危及性命。
所以無論如何,凌不凡都堅決不肯讓煙柔漪涉險。
而此時的煙柔漪,內心深處卻涌起一股莫名的漣漪。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如此執著地想要幫助凌不凡......
或許是因為在她那冷若冰霜的外表之下,那顆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凌不凡那些看似魯莽、實則飽含真摯關懷的言語所打動。
每當凌不凡說出那些關切的話時,就仿佛一顆顆小石子輕輕落入她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盡管深知自身傷勢未愈,更對那位大宗師的實力心知肚明,但當望見凌不凡那緊蹙眉頭、滿面憂愁之色時,她便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表示願意出手相助。
畢竟,在這個充滿著勾心斗角與陰謀算計的江湖天地之間,凌不凡宛如一道突如其來的光芒,劃破了她原本漆黑如墨的世界。
也許,這便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吧......
長久以來,她都習慣于以冷漠作為自我保護的面具,小心翼翼地將內心深處的那份脆弱深藏起來,唯恐被他人識破。
然而此時此刻,面對凌不凡,她再也不願繼續隱匿這份真摯的情意,即便明知這段情感有可能會令自己身陷險境。
只可惜,凌不凡想都沒想便斷然回絕道︰“師傅姐姐,您的一番美意小弟我已然銘記于心。
只是此事關乎重大,我萬萬不可讓您涉險啊……”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一般。
接著又補充道︰“那金國的大宗師耶律燕絕非等閑之輩,我還需再好好思量思量其他應對之法才行……”听聞此言,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她的心底仍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絲絲難以言喻的失落之感。
煙柔漪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之中,忽然掠過了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和思緒。
她輕輕地咬了咬嘴唇,緩緩說道︰“我明白你心中所擔憂之事,但世間諸多事務,並非皆能由我們隨心抉擇……
李長春既然選定了你,其中必然存在他的深意與考量。
況且,此乃我本就決意去踐行之事……”說到此處,煙柔漪的語調變得愈發堅定起來,宛如已經立下了不可動搖的誓言一般。
凌不凡凝視著眼前這位身姿婀娜、氣質高雅的女子——煙柔漪,心中滿是關切之情。
他不禁輕聲勸解道︰“師傅姐姐,您的身體……”然而,他的話語尚未說完,便被煙柔漪毫不猶豫地截斷了。
只見煙柔漪微微仰起頭,目光直直地迎向凌不凡,語氣冷淡地說道︰“我的身體狀況無需你來操心,即便是最終因此而身死,那也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做出的選擇。
凌不凡……我實在不願虧欠于你分毫,若你真心期望我能夠心安理得一些,那麼就請允許我為你略盡綿薄之力吧……”
凌不凡頓時就不悅了︰“師傅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我的一點點好你都不願意接受呢?
難道你對我就真的這般見外嗎?我到底有什麼遭你恨的?
我對你的心思你自己難道還不夠清楚嗎?你非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凌不凡看著煙柔漪清冷的容顏,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眉頭緊緊皺起,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痛苦。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對,為何會招致煙柔漪這般強烈的反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用冰冷的目光刺穿了心髒,隱隱約約之中,還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嫌棄和厭惡。
然而,在這份深深的憎惡里,卻又仿佛隱藏著某些錯綜復雜、無法言說的情愫。
此時的煙柔漪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衣裙,嬌軀微微顫抖著,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洶涌澎湃的情感。
她緊咬嘴唇,臉色蒼白如紙,似乎正承受著巨大的煎熬。
凌不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要平息自己激蕩的心緒。
他凝視著煙柔漪,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關切。
“師傅姐姐,無論您對我懷有怎樣的怨恨,亦或是與我的父親之間存在何種糾葛,我都決不會允許您孤身涉險!”他的嗓音低沉而有力,宛如洪鐘一般在空氣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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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這番話,煙柔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但她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凌不凡……你終究還是太年少了,很多事情你並不懂。
我這一生啊.....從來都沒有真正為自己活過一天。”
現在,我想為自己,也為你認為值得的事情去做一次,從此之後就當兩不相欠了.....”
凌不凡雙手緊緊揪住自己的頭發,像是要將其連根拔起一般,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此刻卻因極度的痛苦而扭曲變形。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腳步踉蹌地在屋內來回踱著步,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那團在他心中熊熊燃燒、無法熄滅的怒火,正一點點吞噬著他的理智與冷靜。
盡管他數次深深地吸氣再緩緩吐出,試圖以此來平復如波瀾般洶涌的情緒,然而這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終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噴薄欲出的憤怒,猛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顫抖著指向門外。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其中飽含著無盡的冷漠與決絕︰“好啊!煙柔漪,你自恃清高!
自以為了不起得很吶!如果你當真對我心懷恨意,又或是有著別的什麼盤算,我凌不凡無話可說,全都認下便是!
可是,倘若你只是企圖用這般手段來激怒于我,那就休想得逞!
大不了你就此離去,永遠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如此一來,眼不見心不煩,你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任何苦惱,更不會感到絲毫的不悅!
但無論如何,我絕不會允許你以身犯險,因為你並不虧欠我什麼,而如今的我,同樣也不再虧欠你分毫!”
他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空氣中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沉甸甸的重量。
煙柔漪的心口處仿若有成千上萬根縴細如毫毛般的銀針同時刺入,每一根針都深深扎進她柔軟的心底深處,帶來一陣又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令她幾近窒息。
她嬌弱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微戰栗起來,藏于寬大衣袖中的雙手更是緊緊攥起,十指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似是在與那股無形的痛楚奮力抗爭。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那刺痛感非但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愈發強烈,如同洶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沖擊著她已然脆弱不堪的神經防線。
此時此刻,煙柔漪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無邊的深淵之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如影隨形的劇痛清晰可感。
這樣的感受實在太過深刻、太過復雜,以至于她絞盡腦汁也難以找到合適的詞匯去精準描述它。
恍惚間,她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剎那轟然崩塌,將她徹底掩埋在了絕望的廢墟之下....
她多麼渴望能夠開口反駁眼前之人對自己的誤解,多麼希望能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解釋清楚。
可是,當她張了張嘴試圖發聲時,卻驚恐地發覺自己的喉嚨好似被一團沉重的鉛塊死死堵住,任憑她如何努力,愣是連一個最簡單的音節都吐不出來。
于是,她只能像個木頭人一樣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直直地凝視著凌不凡那張熟悉而此刻卻又無比陌生的臉龐,眼眶里漸漸蓄滿了晶瑩的淚水,心中則充斥著無窮無盡的苦楚以及難以言喻的糾結情緒。
最終,煙柔漪輕咬嘴唇,微微顫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但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緩緩地、默默地轉過身去。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和背後那個叫做凌不凡的男子。
留給凌不凡的,是一個孤獨而淒涼的背影。那背影單薄得如同深秋里最後一片落葉,搖搖欲墜又倔強地挺立著。
好一會後,這才轉身離去......
一陣輕風悄然拂過,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
原本柔順整齊的發絲,在風的撩撥下頓時變得紛亂起來。那些在風中肆意飛舞的青絲,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它們纏繞在一起.....
伴隨著她逐漸遠去的腳步,那單薄的身影也越來越小。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凌不凡的心尖上,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她的步伐輕盈而堅定,沒有絲毫猶豫和留戀,漸漸地融入到茫茫人海之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師傅姐姐!”凌不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和不舍,他扯開嗓子大喊一聲。
那聲音帶著無盡的不舍和無奈,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回蕩在四周。
然而,那道漸行漸遠的倩影——煙柔漪,卻仿若未聞般依舊徑直離去。
她的身影迅速被漫天飛雪所淹沒,很快便消失在了這片銀裝素裹的夜色之中.....
望著那逐漸遠去直至不見蹤影的身影,凌不凡無力地垂下雙手,眼中滿是落寞和哀傷。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沉重的腳步聲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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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他緩緩轉身回到屋內。屋內一片漆黑冷清,只有桌上那盞微弱的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
凌不凡自顧自地走到桌前,緩緩坐下。
他呆呆地凝視著眼前跳躍的燈火,思緒早已飄向遠方。此時此刻,這間空蕩蕩、冷清清的房間竟與他那顆空洞寂寥的心出奇地相似。
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如今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寂寞和孤獨.....
煙柔漪的實力固然是非凡出眾的,但此次她所要面對的對手乃是來自金國的大宗師耶律燕啊!
想到此處,凌不凡不禁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忖著。
對于這種已經臻至化境的人物而言,恐怕早已登峰造極,彼此間的差距微乎其微,根本難以區分高下。
即便是普通的宗師之戰,其凶險程度也是超乎想象的,稍有不慎便會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而如今這場即將上演的,竟是大宗師級別之間的巔峰對決,那簡直就是一場生死攸關、不死不休的激烈較量!
哪怕煙柔漪對自己的勝算有著高達九成的把握,凌不凡依舊不敢讓她去冒這樣的險。
然而,煙柔漪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這般去做似的,那種堅決的態度讓人感覺她與凌不凡之間似乎有著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好像彼此間存在著什麼刻骨銘心、永遠無法消除的血海深仇一樣,不管怎樣就是不願意虧欠凌不凡哪怕一絲一毫的人情......
就在凌不凡眉頭緊鎖、苦苦思索的時候,突然間,一陣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從遠處慢慢地傳了過來。
聲音起初還很輕很輕,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變得逐漸清晰可聞。
沒過多久,便看到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