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波強壓心中的惶恐,裝作鎮定地反問。
王金林冷哼一聲,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緩緩抬起右手,手心向上。
嗤!
一股殷紅如火的真元氣團從他掌心涌現,宛如火焰般在其手中跳動翻騰。
"你……"
張克波駭然失色,自然清楚王金林手中那一抹赤紅真元所代表的意義——因其與自身的血魔真元竟產生了共鳴!
豈料,王金林身上竟也修煉出了唯有他們血刀門獨有功法——血魔經,才能煉成的血魔真元!
"驚訝嗎?"
王金林淡笑著,掌中血魔真元隨其心意舞動。
"的確令人震驚。"
張克波目光緊緊盯著那團血紅真元,內心深處極力試圖否定,但這赤紅真氣分明就是他們血刀門的血魔真元無疑。
此刻,一旁原先臉色蒼白如紙的王局騰已神采奕奕,紅光滿面,再無先前病弱之態。
"原來如此,我早該想到,你孫子病情如此嚴重,你卻依舊從容不迫,你們王家不惜耗費巨大代價構建這血池,如今一切都明白了,原來你們早已秘密習得了我們血刀門的血魔經。"
張克波滿臉頹喪。
自家宗門引以為豪的秘傳功法竟落他人之手,任誰也無法保持平靜。
"不,其實你所說並不完全準確。"
王金林將血魔真元收回體內,雙手負後,語氣平淡地道︰"你們血魔經的最後一卷尚未落入我手,這也是我尚有意與你合作的根源所在。"
"身為王家家主,如此神通廣大,竟然連這最後一卷都未能得到嗎?"
張克波苦澀一笑。
"當年我們王家已在你們血刀門內部滲透得深入骨髓,只差一線便可令你們半數以上的核心弟子歸入我王家旗下。可惜你們執意招惹蒼玄大軍,才使得我們的布局功虧一簣,為了擺脫你們之間的牽連,我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甚至犧牲了許多寶貴的勢力。"
提及往事,王金林言語間充滿了憤慨與遺憾。曾幾何時,只需一步之遙,他就能掌握這片隸屬于蒼玄的強大勢力……
看來我們血刀宗遭受滅宗之災,也並非全無益處,否則我們或許就成了貴家族的操縱之物了。”張克波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如今你可以如實傳授《血煞真經》的真諦了,休想再有任何隱瞞與算計,這本真經我鑽研多年,任何微妙異樣都逃不過我的洞察。”
王金林語氣淡漠,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那你先將療傷聖池恢復原狀,讓吾宗主得以繼續療傷。”
張克波緊咬牙關回應,此刻他只能期盼王金林不會輕易背棄合作協議。
王金林輕蔑地聳肩,朝王金良微微點頭示意。
王金良心領神會,立即開啟陣法,鮮血再次注入療傷聖池,形成一股小小旋渦在其下方涌現。
見到此景,張克波才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罷了,既然如此,你該滿足了吧?速速言傳,否則我隨時能夠終止這一切。”
王金林催促道。
張克波心中憤慨卻又無奈,只得開始背誦起真正的《血煞真經》。
不久之後,《血煞真經》的最後一卷已經念誦完畢。
張克波面露頹喪,而王金林與王金良卻滿臉欣喜若狂。
“不對,你們那血傀護主之術並未在這卷真經之中提及。”
消化完最後的內容,王金林眉頭緊鎖。
他之所以答應此次交易,正是看重那種能在關鍵時刻為主人犧牲的血傀護主之術,而《血煞真經》的最後一卷僅僅是增添威力而已。
“那秘術唯有我宗主知曉,即使你現在取我性命,我也無法透露分毫。”
張克波緊閉雙眼,一臉赴死的決心。
“好吧,暫且信你一回,待你們宗主甦醒,我再來向你們索要。”
王金林滿意地點點頭。
“記住了嗎?”
王金林問向站在一旁的孫子王瑾騰。
“並未記住,但我已用靈音錄石記錄了下來。”
王瑾騰笑著答道,並展示了他的儲物戒內閃爍著微光的靈音錄石。
“很好,這段時間你就在此地潛心修煉,這里靈氣充裕,等你修為大增,我會放你出去執行任務。”
王金林欣慰地笑了。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待我功法圓滿,必將重蒼玄那叛徒碎尸萬段!”
想到復仇之事,王瑾騰眼眸中便燃燒起熊熊怒火。
原本他認為這一生都無法對重蒼玄展開報復,二人之間的修為差距猶如天地之別,更何況他自身已是命懸一線,幾乎陷入絕望。
然而祖父卻給他帶來了生機。
那股血煞真氣在他體內流淌的感覺令他永生難忘,隨著真氣運行,他的身體逐漸恢復活力,那種充斥全身的力量感實在太過美妙。
“等著吧,待我修行有成,一個也別想逃脫,重蒼玄、宋予朵、姚慕雪以及沈長軍、趙漢生,我要讓你們一個個痛苦死去!”
王瑾騰面容扭曲,身上彌漫著濃郁的殺氣。“你以為躲在暗處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只見重蒼玄自陰影中緩步走出。
“何方神聖!”
眾人皆驚,王瑾瀾迅速拔出腰間佩劍指向突然出現的重蒼玄。
"重蒼玄前輩!您為何在此地出現!"
王局騰滿臉震驚,眼前的男子是他修行路上的夢魘。
"此人便是重蒼玄?"
王金林、王金良與張克波三人皆微微一愣。
"不錯,正是他讓我陷入這般困境。"
王局騰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未曾對你施展致命手段,原指望你能反省收斂,看來是我高估你了,早知當初就不應姑息于你。"
重蒼玄依舊緩步邁向王局騰,即便有兩柄靈兵指著他,他的神情依然從容不迫。
"立刻止步!否則再上前一步,我便施法反擊!"
王金林解除了手中的靈訣槍之禁制,威脅道。
"盡管放馬過來,你以為區區凡鐵能夠撼動得了我麼?"
重蒼玄步伐不止,顯然並未將這些人放在眼中。
"猖狂至極!既是你自尋死路,那便休怪我無情了!"
見重蒼玄如此囂張,王金林未再多言,果斷引動真元,扣動扳機。
轟鳴之聲響起,靈訣槍噴射出一道真元彈丸,其勢威猛,穿梭空氣時甚至令周圍的空間都產生扭曲。
真元彈丸疾馳而至,直奔重蒼玄要害,眼看即將穿透他的身軀。
危急關頭,重蒼玄目光驟然凝聚,體內澎湃的真元勃然而發,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堅實的真元護盾。
剎那間,真元彈丸撞擊在重蒼玄身前的防護罩上,隨著能量耗盡,最終跌落在地。
"真元外放!此乃先天境修士無疑!"
王金林面色劇變,眼見這一幕,他連續激發多枚真元彈丸,但結果無一例外,皆無法接近重蒼玄周身半分。
此刻,王局騰的臉色同樣大變。剛才祖父正在為他療傷並傳授功法時,順便提及了修煉界的等級劃分︰凡境、煉骨境、納靈境、後天氣境、先天神境以及更高等級的天人境。
唯有達到後天氣境的修士才能修煉出真元,並使其流溢體外;而要像重蒼玄那樣將體外真元實體化,則必須擁有先天神境的實力。
"先天境嗎?真是久違的稱號。"
重蒼玄淡然一笑,並未多言,繼續前行。
"罷了,他已經踏入先天境,普通的攻擊對他已然無效。"
王金良面露苦澀,阻止了王金林進一步的動作,並收回了自己的靈訣槍。
"混賬東西,你究竟招惹了個怎樣的存在啊!"
王金林沖著王局騰怒喝道。
王局騰一臉錯愕,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年齡相仿的人竟然已經超越了他的祖父,成為了一位驚世駭俗的存在。
無人阻攔之下,重蒼玄很快來到了眾人面前,仍舊雙手負于背後,靜立在那里。
盡管他並未采取任何行動,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卻始終在不斷地壓迫著每一個人。
"可惡!"
王金良取出一個秘寶遙控器,按下其中一個按鍵。
"即便你已成就先天神境,在面臨我布置的大規模靈陣攻擊時,你也未必能安然無恙!"
警示靈鐘的悠長刺鳴,在一座荒廢的修煉工坊內激蕩回響。
重蒼玄依然泰然自若,目光如同看待螻蟻一般俯視著面容扭曲的王金良。
“可惡!那些守護者都躲到哪去了!” 警鐘鳴響良久,期待中的護法修士並未現身,令王金浪暴跳如雷,大聲咒罵。
“不必期盼了,這個工坊內的所有人,除了你們這幾個,其余的早已被我以秘術鎮昏,全都靜靜地躺在地牢之中。”
重蒼玄嘲諷般地輕笑,早在眾人糾纏于功法對決之際,他已經悄然完成了這一切布置。他這般行事,並非出于懼怕,反而是顧慮人多勢眾一旦失控,會讓這幾人得以逃脫。對于未能徹底查明血刀宗與王家之間的糾葛,重蒼玄自責不已,倘若此刻放虎歸山,恐怕他此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廢物!”
王金良憤恨地將手中的控制法器砸向地面。
“年輕人,我倆之間似乎並沒有深仇大恨吧?只要你今日肯放過我們,王家願意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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