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同道的目光審視著他們,令他們覺得顏面上無光,火辣辣的刺痛感猶如被劍氣切割。
經歷過一番內心激蕩的思量後,金奉天緊咬牙關,毅然決然地向前邁步。
"感謝閣下替我等中醫界挺身而出。" 他對著重淵玄深深一拜。
"無需多禮,我並非因你們而行動。" 重淵玄瞥了金奉天一眼,語氣淡漠地回應。
"先生先前的教誨我銘記于心,自今日起我定當刻苦研習醫道,將全副身心投入其中,待到下次再遇此類事端,定不讓先生再勞煩出手相救。"
金奉天保持鞠躬的姿態表達決心。
听聞此言,重淵玄心中微微訝異,對他也多了幾分另眼相看。
"認識到自身的不足確屬明智之舉,更重要的是要有知恥而後勇的精神。你有這樣的志向便已足夠,接下來的道路該如何走,還需你自己抉擇。"
重淵玄輕輕托起金奉天,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
金奉天後退兩步,掙脫重淵玄的手,再度深深鞠躬後,便徑直離去。
"你莫要沾沾自喜,即便此次你取得勝利,也無法證明我西醫便遜色于你們中醫半分!"
"這幾個患者的病癥不過是皮毛之疾,並非修煉者的疑難雜癥。若論及體內生死攸關的重大病變,你們中醫只能對我們西醫仰望塵莫及!"
韓棟力不甘示弱,嘴硬反駁,對于體內腫瘤與組織凋亡之類的重癥,西醫確實在治療手段上佔有優勢,尋常人或許會被他這番話震懾住,然而他面對的卻是重淵玄,所以他的狂妄言論注定無法得逞。
"你是否認為,中醫無法施展你們西醫所稱的那種外科手術呢?" 重淵玄眉梢一揚,饒有興致地詢問。
"不錯,在這種情況下,確實還需要依靠我們西醫之力!"
提及此處,韓棟力的信心瞬間提升,嗓音也隨之增大。
"請問尊駕的修為如何?" 重淵玄突然發問。
"我是宋海仙道學院臨床醫學系的研究生。"
韓棟力提到自己的修學業績時,滿臉洋溢著自豪神色。
"那你是否學藝不精,修行到了犬儒之地步呢?" 重淵玄言語間透出譏諷之意。
"你是什麼意思!講道理講不過就開始人身攻擊是吧?"
韓棟力一听,立刻怒不可遏。
"講不過?我還記得宋海仙道學院的歷史課程中曾提及,數千年前的三國時期,華佗大師便能施以刮骨療毒之術,此外類似的記載更是數見不鮮。就是在那樣極為簡陋的醫療條件下,古人們都能完成如此高深的外科手術,你以為中醫真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嗎?"
重蒼玄面帶譏諷之色,注視著韓棟力,眼神猶如看待一個不通大道的凡夫俗子。
“你所出示的這般‘證據’,無非是古籍記載,卻並無半分靈力波動佐證其真實性,怎能證明其中所述便是確鑿無疑的事實呢?”
韓棟力慌忙辯護。
“那我們自幼研習的知識,豈非皆源于各類典籍?”
“身為一名龍國修士,對我輩五千年修真史竟毫無認知,是否心存愧疚與自輕?”
“你一味貶抑本土的仙醫之道,竭力推崇域外的西術,莫非只是因為內心深處那份卑微的不自信作祟?”
重蒼玄連續三問,直指韓棟力的心病,令其啞口無言。
韓棟力如何應答得了?如果說自己並非龍國修士,或者說自己修習的並非經卷學問?若是敢如此放言,恐怕立刻會被師門掃地出門。
“說得妙!”
圍觀之人听聞重蒼玄此言,紛紛拍手叫好,同時以蔑視的眼神打量著韓棟力及其身後的西術修煉者們。
對于那些妄自菲薄,推崇異域修行之道的龍國修士,民眾素來嗤之以鼻,今日韓棟力一行人更是觸動了眾怒。
在一片喝彩聲中,韓棟力及其代表西術的一行人唯有黯然離去。
“重真人,敢問閣下煉制的這等仙丹,可曾考慮過大規模煉制之事?”
“重真人,我們乃是華大仙藥宗門的弟子,意欲購得尊駕手中仙丹秘方,價錢與條件任由尊駕開出,我宗定能滿足。”
“重真人,晚輩……”
瞬息之間,重蒼玄便被眾人團團圍住,眾人親眼目睹了那仙丹的神奇功效,對其背後的巨大商機趨之若鶩。
“諸位請稍安勿躁,容我一言。”
人群中涌動的商業**愈發熾烈,將重蒼玄擠壓在核心位置。無奈之下,他運轉體內真元至喉間,發出一道威嚴之聲,震懾住眾人喧囂。
“這枚仙丹的秘方,早已售于宋氏仙門,並已取得獨家授權。”
重蒼玄話鋒一轉,引得眾人的關注焦點隨之轉移。
宋予朵聞言,一時未能反應過來。
你何時已將秘方轉讓于我?
眾人听聞“獨家授權”四字,皆流露出失落之情。
然而當重蒼玄接著說道︰“雖爾等無法掌控仙丹煉制之法,但關于流通銷售一途,我並未授權任何一方。若有興趣參與此事,請自行與宋宗主洽談。”聞此,眾人目光再度閃爍,即便無法染指仙丹的煉制權,僅憑銷售渠道這一環,亦足以構成一份巨大的利潤蛋糕。
想到這里,眾人紛紛圍攏至宋予朵身邊,各抒己見,希冀能夠與其達成合作意向。
宋予朵此刻才意識到,原來重蒼玄贈予自己的這份厚禮,正是打入醫藥界絕好的機遇。她迅速整理思緒,準備與眾人展開深入談判。
而看到人群散去,重蒼玄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腰肢,目光卻悄然望向別處……
角落中,吳煥月凝神攝錄下了重蒼玄剛剛完成煉制靈丹的整個過程,隨後悄然低下頭,將這段珍貴影像傳給了早已聯絡過的宗門。
那重蒼玄之手,已將他淪為一介廢修士,盡管宗門承諾為他復仇,但僅憑金銀誘惑之力,仍顯不足。他急需更強大的棋子,或許重蒼玄正是他即將祭出的關鍵籌碼。
錄像發送完畢,吳煥月抬頭,面上無異色,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仿佛一切未曾發生,準備離開此地。
然而,他自以為隱蔽至極的動作,全然落入了重蒼玄的視線之內。
事情進展如何?
重蒼玄以心念傳遞信息詢問。
追蹤信號源頭的任務已然順利完成,目前正在進行深度探查。
周沖的回應迅疾而至,看到這樣的答復,重蒼玄微微頷首,收起了手中法器化的通訊法寶。
不錯,重蒼玄此舉實屬有意為之。血刀門在遭受蒼玄宗昔日的屠門慘禍後,即便有幸存者亦定是重傷難愈。昔年重蒼玄曾下令對所有人痛下殺手,因此那些幸存者的傷勢斷然不會輕易復原。
如今的吳煥月已是修為盡失的廢物,以其現狀,自然無法引來血刀門的關注與重視。于是,重蒼玄決定將自身作為釣餌引出其背後的勢力。只要在他們面前展露高深的療傷之術,必定能觸動對方,從而獲得應有的重視。
只是重蒼玄未曾料想,竟會有如此良機降臨。原本計劃是在展示療傷手段後吸引對方注意,但現場中醫與西醫藥道之爭意外地踫撞出火花,這使得重蒼玄得以在眾人眼中堂而皇之地施展醫術,既不引人生疑,又不失時機。
此刻,誘人的魚餌已投放水中,只待魚兒上鉤……
……
撤離會場後,吳煥月立刻收到了宗門內張長老的緊急通訊。
“張長老。”
吳館主接通通訊,語氣溫順恭敬。
“您剛剛收到的那段影像,確是我親臨現場所攝錄,其中內容的真實性我可擔保無疑。”
吳煥月表面上畢恭畢敬地回應,心中卻暗自發笑︰現如今知道要重視我了嗎?若非拿出點有價值的籌碼來,真擔心你們會像丟棄破爛一般對我棄如敝屣。
“影像中之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張長老收斂激動情緒,語調漸趨平穩,努力抑制內心翻涌的震撼追問。
“此人乃宋海城宋氏集團一名普通職員,沒有深厚背景,只是似乎與他們的宋家長女宋予朵關系密切,有可能是她的道侶。”吳煥月思慮片刻,如實答道。
這些時日,吳煥月私下里對重蒼玄進行過一番調查,但此前其背景資料始終一片空白,直至最近才更新透露,原來此人乃是宋家推舉入蒼玄宗效力的人物……
懷有秘密企圖的吳煥塵自然不能將此事告知于他們,一旦泄露,宗門恐怕便不敢再派遣人馬前來。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隱瞞實情。
"此人的修為究竟幾何?"
出于謹慎,張玄塵長老開口詢問。
"在他手中,我抵擋不過十息的時間。正是由于他,我才落得如此修為盡毀的境地。"
吳煥塵思慮一番後答道,有意將事實稍微夸大,實則面對重蒼玄,他甚至抵擋不住一擊。
听聞只需十息,張玄塵心中暗自評判此人實力平庸。他對吳煥塵的實力了如指掌,自信僅需五息便可將其擊敗,據此推斷此人的修為尚不及自身,于是安心許多。
"很好,從現在起你要嚴密監視此人,明日我們就將抵達宋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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