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通訊法器,此刻已是正午時刻。重蒼玄隨即趕往宋氏商會赴約。
抵達樓下,重蒼玄向宋予朵發送了一條傳音符訊。
“已至樓下。”
很快,宋予朵回信告知︰
“稍等片刻,正在開會,即刻便下。”
不多時,宋予朵踏著修長的步履,身著職女裝扮,腳踩靈光縈繞的仙履款款走出。
一陣陣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如同叩擊在重蒼玄心頭之上。
“準時到了嘛。”
宋予朵笑意盈盈地挽住重蒼玄的手臂,動作自然流暢。
“看來你挽人的技巧愈發嫻熟了。”
重蒼玄調侃道。
“嫻熟的何止如此呢。”
宋予朵秋波流轉,風情萬種地道。
心中不禁暗自納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地突然間氣氛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宋予朵笑容明媚,引領著重蒼玄步入一輛飛遁寶輦。
“正好是午時,我也有些餓了,咱們先去用餐吧。”
話畢,二人駕馭寶輦飛馳至此前常去的那家雲吞仙鋪。
甫一坐定,品嘗了幾口雲吞,宋予朵的傳音符便響起。
接听之後,宋予朵斂容傾听,旋即緊鎖眉頭。
“怎麼了?”
見她神色憂慮,重蒼玄關切地問。
掛斷通話,宋予朵搖頭示意︰“無妨,只是一些瑣碎的商界事務罷了。”
重蒼玄接著道︰“需要我相助嗎?”
宋予朵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挑︰“你又能幫得上什麼呢,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必勞煩你了。”
重蒼玄無奈苦笑︰“好歹我是你的貼身修士助理,幫你處理些許雜事不是理所當然嗎?”
"你還有臉自稱是我的道侶助手?你看看作為我的貼身護法,你究竟有何作為?" 宋予朵仙氣縈繞,語氣中夾雜著對重蒼玄的不滿。這個名為重蒼玄的修行者,身為她的專屬護法,竟連一日守在身邊修煉的日子都沒有。
"......" 重蒼玄微微一笑,暗自承認的確如此。
"那麼今日午後,我隨你一同返回宗門,協助你料理宗門之事如何?"
重蒼玄話語間帶著一絲捉摸不定的意味。
"那就免了吧,你若真的陪同,我怕是難以靜心修煉了。" 宋予朵立刻以神識傳音表示拒絕。
"你邀我前來,難道只是為了共進午餐?"
重蒼玄面帶疑惑地道。
"難道這也有錯麼?" 宋予朵輕輕挑眉,反問道。
"並無不妥。"
飯畢,宋予朵即刻返回了她所掌管的清雲宗,而重蒼玄則朝著與宋予朵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他的目的地,乃是周沖等人在宋海城的秘密據點。
為了方便蒼玄軍以及重蒼玄在宋海城的活動,自那次別離之後,周沖一行便開始在此地悄然布局,準備立足。
數日未見,他們已然租賃下一處辦公之所。
當重蒼玄依照指引尋至此處時,恰好撞見眾人正在忙碌地搬運各式法寶與修煉物資。
"尊主,您怎會親臨此地?" 見到重蒼玄,眾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躬身行禮。
"此時並非在宗內,不必這般多禮稱謂我。" 重蒼玄淡笑,隨後欲加入眾人一同搬運。
"尊主,萬萬不可!此事豈能讓您親自動手,倘若讓周大人知曉,我們恐怕難逃責罰,甚至有隕落之危。" 眾人連忙阻攔。
經重蒼玄再三懇求,眾人方才勉強答應了他的幫忙。
不多時,一切物品皆已穩妥置入室內。
"哎呀,尊主,您何須親自勞頓于此等瑣事!你們這些人真是膽大妄為,竟然讓尊主幫助做這種小事!" 周沖走進屋內,臉色鐵青地質問屬下。
"罷了罷了,無妨,我只是閑暇之余想找些事情做而已。" 重蒼玄放下手中物什,揮手示意淡化此事。
"如今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今日所搬之物便是最後一撥了。"
"辦公區域已經整理完畢,下午即可正式啟動運轉。" 周沖介紹完情況後,請重蒼玄移步至其辦公室。
周沖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盡覽仙山秀水,內設精良的修煉器具及生活設施。
重蒼玄坐在沙發上,周沖親自為其烹煮了一壺靈茶。
"尊主,您今日來訪所為何事?"
"既然此刻在外,你們還是避免使用那個稱呼為好,以免引起外界不必要的誤解。" 重蒼玄飲了一口靈茶,略顯無奈地說。
"那,重公子?" 周沖思量片刻,覺得如此稱呼更為合適,便提議道。
"也好,就這樣吧。" 重蒼玄點了頭,明白眾人對他由衷的敬意已是深入骨髓,想讓他們直呼其名,實屬不易。
"關于我此前囑咐你查探之事進展如何?" 重蒼玄語氣深沉地問道。
"尚在初步探尋階段。" 周沖回應,眉宇間透露出謹慎之意。
"切記,此事必須極為隱秘,切勿打草驚蛇。" 重蒼玄眼神犀利如炬,告誡著他。
"謹遵重少之命,只是為何此事要如此秘而不宣,如此進度是否太過緩慢呢?" 周沖不解地反問。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原來,重蒼玄讓周沖調查的是他五年前因莫名原因被囚禁之事。他自己雖一直在暗中調查,無奈身處蒼玄之地,始終未能獲得確切消息。歸來後,他依然秘密行動,卻逐漸發現此事背後牽扯甚廣,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觸動那些隱藏勢力的神經。因此,他才派周沖等人深入其中,而周沖正是蒼玄軍情報部門的負責人,如今蒼玄的情報網絡已頗具規模,重蒼玄便計劃以此為基礎,在內陸地區建立起更加龐大的情報體系。
"務必牢記我的叮囑,行事需極盡隱秘。" 重蒼玄再次強調。
"屬下遵命。" 周沖點頭應允,決定摒棄之前那種直截了當、大張旗鼓調查的想法,以免觸怒幕後的黑手。
"還有兩樁事。" 重蒼玄接著說道。
"一是查清我父親的眼眸內丹何在。"
重蒼玄曾多次詢問妹妹重凌霜,但她始終守口如瓶,這讓他相信父親的眼眸內丹已被某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所取走。每當看到父親那雙充滿慈愛卻又失去生機的右眼,重蒼玄心中便會涌起無盡疼痛。盡管他醫術精湛,但眼眸內丹並非能隨意再生之物,即便請來趙神醫相助,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如今唯有找到取走父親眼眸內丹之人,才能有望尋回失落之物。
"此事至關重要,我會立刻著手辦理。" 周沖神色凝重地應諾,深知此事關系到他們家族之尊——父親的尊嚴。
"另外一件事,便是調查雷霆武館的館主吳某及王家的情況。"
"我在那位吳館主身上感受到了血刀門的氣息。"
"什麼!" 周沖聞此,瞬間躍起,滿臉驚駭︰"不可能,自從血刀門覆滅之後,我們從未停止過追查,多年來一直沒有半點他們的蹤跡,定然已是灰飛煙滅無疑。"
血刀門,乃昔日蒼玄境內的邪宗之一,倚仗詭異的刀法與血祭之力,在混亂不堪的蒼玄之地肆虐橫行。其宗門傳承之刀法更是邪惡至極,修行者需以活人之血作為修煉媒介。重蒼玄來到蒼玄之初,便著手清理這片地域,而首當其沖的障礙便是血刀門。本未欲急于對他們下手的重蒼玄,怎料血刀門似乎早已風聲鶴唳,竟先發制人,擒獲了一名蒼玄軍成員,並施以酷刑折磨……
雖然重蒼玄在第一瞬間得到天機傳訊,並立即率領麾下修士疾馳而去,然而仍未能及時趕到,終究慢了一線之隔。
那位受傷的同門在被營救出來時已氣息微弱,如今仍昏迷不醒地躺在蒼玄宗的療傷殿內。
此事激起了重蒼玄以及整個蒼玄宗的震怒,他們毅然決然地放棄了漸進蠶食的戰略,直指邪派血刀門,宣告全面開戰。
歷經半年的激戰之後,重蒼玄成功引領蒼玄宗弟子滅掉了血刀門這一強敵。
這位受傷的同門便是周沖胞弟,周睿。
此事給周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他耗費良久方才從悲痛中走出。
也因此,此刻听見血刀門殘部的消息,周沖驟然起身,拳握如鐵,面容凶狠,浩瀚的殺伐之氣自體內噴薄而出,那是無數生死搏殺鑄就的煞氣。
“你暫且冷靜,我只覺得有些許相似之處,尚無法確切斷定。”
重蒼玄緩緩起身,自身彌漫的殺氣幾乎溢滿整個議事廳,甚至有突破束縛的趨勢。
剎那間,一道更為雄渾的殺氣自重蒼玄體內爆發,猶如無形巨手般裹挾住周沖的煞氣,將其壓制回體內。
“失態了,抱歉。”
周沖回過神來,逐漸收斂心境,躬身致歉。
“無妨,我了解。”重蒼玄點頭示意諒解。
“尊者,此事我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交給弟子處理便可。”
周沖語氣堅定地道,無論是出于職責所在,還是個人恩怨,此事他都必須全力以赴去調查。
“此事暫且不必通知總部那邊,我已經與玄武堂主有過溝通。”
“請尊者放心,以我們現有的修為與力量,即便是再次遭遇當年的血刀門,也能輕松化解,不足掛齒。”
周沖話語間充滿信心。
“我憂慮的不只是血刀門,更擔憂那些我們先前平定的蒼玄地域內的宗門是否會如血刀門一般,再度突生變故。”
重蒼玄吐露了心中的憂慮。
周沖聞聲也陷入了深思。若是果真發生這種情況,那內地恐怕將會陷入空前的大亂。
“此事刻不容緩,宜早不宜遲,我也將在暗處同步展開調查。”
重蒼玄言畢起身離席,留周沖獨自在書房內深思。
在與其他同門道別之後,重蒼玄離開了書房。
……
雷霆武館館主的靜室之內,吳館主虛弱地躺在床上,僅數個小時的光景,他竟如同衰老了幾十年。
原本正值壯年的他,此刻卻顯露出垂暮之態。
顫巍巍地拿起電話,吳館主撥通了一個銘記于心的號碼。
“喂?為何這個時候來電,似乎還未到每月向宗門繳納修煉資源的日子吧?”
電話彼端傳來了戲謔的嗓音。
“張長老,在下有一事需懇求宗門相助。”
吳館主的聲音不住顫抖,連說話都需要大口喘息。
“吳煥新?你怎麼這般模樣?”
電話那頭的張長老敏銳察覺到了吳館主言語間的異常,驚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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