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貌的神哼唱著不知名的歌,那跨越亙古的聲音傳播到了無限遠的地方。
即便是被蛛絲纏繞的新神候選者,也在迷茫與混沌中听到了那樣的聲音。
疼痛與痴愚對于此刻的趙淵來說並不是他最關注的。
他用僅存的一只面目全非的左臂撕開晶瑩的“繭”,然後從緊緊包裹他的陰影中,踉蹌著走出。
在這一片冷肅的環境中,沒有光,但是卻不影響屠夫看清楚,沒有空氣,卻不影響屠夫听清楚。
他看見了許都,並非是身為音律的許都,是曾經為人的許都。
沒有蹩腳猙獰的縫合線,沒有怪異的八只手臂,就是他曾經還為人的樣貌。
他穿著簡單的素白長衣,**的雙足踩踏在腳下翻涌的黑泥之上卻一塵不染。
那副恬淡而肅穆的樣子像是位看透一切的朝聖者,或者說被朝聖的聖人。
雖然為人身,但卻比神明狀態下的 更加具備神性。
詭詐和戲謔的表情一掃而空, 似乎變成了那些看透因果的覺者,給人一種雲彩的感覺,隨時都可能散去。
“醒了。”素衣的神看見了殘破的他。
趙淵艱難的點頭,他的聲帶早就在戰斗中融毀,不僅僅是聲帶如此,他大部分的組織器官都已經損壞。
他現在之所以還能夠站在這里,純粹是因為夢境及時把他掏了出來和生命的源頭出手鎖住了他的性命。
要不然在大規模的規則融毀的手段下,他不可還有機會站在這里。
“恭喜你,你贏了。”神明踩踏在翻涌的罪惡上朝著他走來。
面目全非的勝利者莫名的對這樣的許都有些恐懼,他似乎想要微笑,可是融化的五官根本不允許他做出這樣高難度的表情。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神明笑起來,不是往日虛假的和瘋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