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維克多的辦公室,倫伯要領著他們去食堂吃飯,許都卻拒絕了,
他現在的身體可能是死過一次的原因已經沒有味覺了,
平時喝紅茶也只不過是他想保留一下生前的愛好,欺騙一下自己罷了,
倫伯無奈也不敢放任他一個人在站點里亂逛,
于是他先帶領許都來到了一個單人間宿舍,
“許都先生,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倫伯保持著社交禮儀禮貌性的道歉,
“沒關系,已經很好了。”
許都打量著不大的房間,房間很小但是廚房衛生間都齊全,
該有的家具也都有,許都對于住的地方要求不是很高,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倫伯見他滿意也不再打擾,帶著趙淵去食堂吃飯,
他坐到桌子前,打開抽屜,發現里面的紙筆一應俱全,
他直接全都拿了出來,
最後演奏的那首樂曲,就是他在收容間里那幾天,修改編寫的,
這首樂曲並不是很完美,它里面的缺陷很多,
因為這首樂曲從一開始,就不是以藝術的目的被編寫出來的,
這首樂曲是他針對一個靈魂編織的囚籠,
鋒利,富有攻擊性是許都編纂的初衷,
他以那個曾經殺害他的靈魂為筆墨,以音符與五線譜為禁錮,
當他彈奏起這首音樂,每一個音符都將化作利刃,切割那個罪人的靈魂,
當樂曲演奏完畢,即便是那個靈魂千瘡百孔,濃郁的負能量也會重新修補他的身體,以最完美的狀態迎接下一次酷刑,
可是這偏離了以欣賞性為第一目的的樂曲,即便是達到了折磨仇敵的效果,
在許都眼里這首曲子也是個失敗品,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再次修改樂曲,達到自己想要的程度,
削尖的鉛筆在空白的紙頁上飛快的舞動,已經成型的樂曲,躍然紙上,
可是重新審閱一遍,在許都眼里,這首曲子簡直是不堪入目,
不過現在的他有了新的靈感,他大刀闊斧的修改起來,
保持尖銳直擊人心的高音域,將音節之間餃接的更加圓滑,增加層次感,突出自身因矛盾而糾結的效果,
整首音樂塑造了一個陷入對戰爭的目的而困頓的青年,在辛辣尖銳的自我質問,懷疑,猶豫中尋找尋生活的意義,迎接新生命的故事,
這便是許都即將完成的樂曲,
《刀鋒》,
許都在房間里創作的昏天黑地,不知春秋為幾何,
正當他滿意的在腦子里模擬著新出爐的作品時&nbp;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門沒有鎖。”許都已經听出了來人是誰,
門被打開,重新戴上防毒面罩的趙淵走了進來,
原本準備邁步直接往里走的趙淵,看著被紙團鋪滿,難以下腳的宿舍,不知道該怎麼進去,
最後他只能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從地板空隙處走了進去,
走到許都面前,他呆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該干什麼,
許都終于舍得施舍給對方一個眼神,
“坐。”他揚揚下巴示意對方坐到床上,
趙淵乖乖坐下,
許都也沒跟對方寒暄什麼直入主題︰
“你來找我干什麼。”
他有些糾結的抿著唇,許都就這樣看著他也沒有不耐煩,
最後在許都的注視下,他終于還是開口了,
“我要是失控,請你讓我安靜。”他言簡意賅的說,
許都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他問趙淵︰“憑什麼?”
樂師毫不留情的拋出問題,不留情面,
“可以把每個月的魂晶分你一半。”趙淵這句話說的很流暢,像是早就打好了腹稿,
“魂晶?”這倒是涉及到了許都的知識盲區,
趙淵跟他解釋︰
“魂晶是用靈魂壓縮成的,每一克魂晶就包含了大約五十質量的靈魂。”
許都明白了就是靈魂版•壓縮餅干嘛,
組織竟然一個月竟然給趙淵這麼多靈魂,不怕反噬嗎?
不過,許都看著眼前這個人,這個家伙看著難以接觸實際竟然也是個呆子,好像他還有什麼把柄在組織手里,怪不得組織不怕他強大起來,
許都結合在維克多那里听到的零星關于對方的信息分析到,
其實許都對于靈魂的需求並不是很大,他之所以把靈魂當作自己的一種防御手段,是因為這些靈魂是第一次演出產生的副產品,扔掉也是可惜,還不如用來完善自己的能力,
所以他拒絕了趙淵提供的好處,
眼見著趙淵似乎有點著急,
他又說︰“我不需要那些靈魂,你只要在出任務的時候听我的話就行,”他無所謂的告訴趙淵,
“而且你一旦失控,第一個攻擊的肯定也是靠的最近的我,讓你平靜下來也是我必須要做的。”
趙淵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安,他的手下意識的扣著褲縫,
許都轉移了話題,他頗為好奇的問趙淵︰“你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失控?”
趙淵听到他的提問,停下了摳褲縫的手指,
“血。”
這個字一出許都就明白了,他想起了主賜予他的一些隱秘的知識,
給予趙淵眷顧的是,
起源靈性,放牧靈魂之徒,絕對純潔之魂,靈魂羔羊,魂支柱,撕咬物質的無名巨物,靈體母親,無情的收割者,純白的新娘,
莉絲蘿拉•莫麗•勞拉斯,
而這位萬物靈魂的母親有一個同為“源”的死敵,也是 的丈夫血肉之源,
混沌肉塊,血與骨的嚴父,可怖的無序畸變者,咆哮者,侵吞靈性之狼,肉支柱,墮落的深淵,血紅眼瞳,猩紅之國王,
戾,
這位“源”很少有人知道 的名號,有極大的可能是因為,受到 眷顧的親信均變成了無序邪惡,沒有理智的畸變生物,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和機會去散播這位的名號,
這兩位自誕生以來便是欽定的夫妻,也是天生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