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杏也看到了相關的地方，聞言不冷不熱瞥他一眼︰“還有呢？”
周躍生被她冷淡的態度傷到了，輕輕咳了一聲︰“你能夠聞到信息素是因為跟我待久了染上了我的氣息，導致你在緊張之時也下意識以為那人身上的是我的信息素。”
文獻稱︰【在情緒激動，或興奮或恐懼或刺激或哀傷的情況下，有兩百三十名純種beta曾表示聞到過伴侶的信息素味道，有一百五十名純種beta曾表示在緊急情況下能夠在伴侶的信息素包圍中得到安撫......】
涂杏頓了一下，居然有這麼多beta都聞到了alpha的信息素，她不算特例。
這幾天時不時浮現的擔憂讓她以為自己要變成omega了，變異這種事是她第一次經歷，意識到這個的時候，一直是純種beta的女孩還覺得慌亂無比。
她不想變成一個陌生的人種。
安靜的書房里，周躍生撐著下巴含笑注視著自己如花似玉的伴侶，精神體的尾巴順從主體心意，緊緊纏上了女孩的腰肢。
對此毫無察覺的女孩暫時放下了心里的擔憂，繼續往下看。
【他們還曾表示聞到過伴侶的信息素味道，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alpha發情期、易感期等信息素最濃郁的時刻，但也有例外，beta由于腺體的缺失，還會產生信息素幻覺，混淆伴侶與其他alpha的信息素氣味......綜上所述，AB之間無法標記，但當兩人水乳交融次數增多，beta將有一定的機率聞到伴侶的信息素......】
蹙眉讀完這篇權威的文獻下來，涂杏歪了歪頭，杏眸清澈見底︰“所以在福利院那天的信息素都是我的錯覺嗎？”
周躍生語調淡定，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吃飯喝水一樣的事︰“前天晚上我們還做了，你撐得不行，那天正好是我的發情期。”
他的話太過直白，也太過突然，惹得女孩紅了耳朵，回想起那些畫面，好像他們每次在情到深處之時，她都聞到過淡淡的薄荷味。
在不知道他是alpha之前，她還以為是他的體香，或者洗衣液、洗發水等沐浴產品的馨香，沒想到是他的信息素......
女孩忍不住細細回想她去福利院之前的事。
他那時候處于發情期，信息素正是最為濃烈的時候，也最渴望包圍、標記自己的伴侶，讓她也染上他的信息素。
如果涂杏時時刻刻浸在這種氣味中，在遇上那個變態之時聞到的信息素沒準真是她攜帶的。
但被周躍生騙的次數多了，他在這里的信任度開始下降，涂杏沒有像之前那樣第一時間就信任他，而是默默記下了這篇文獻發表的作者、時間、被引率和期刊名字，打算之後再去核實它的真實性。
見她神色有所松動，大貓把頭伸到她手心求摸，周躍生也緩緩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試探性往她身上撲。
熟悉的薄荷清香溢滿書房，涂杏鼻尖翕動，慢吞吞抬眸看他。
周躍生歪頭笑道︰“小杏花，你現在能夠聞到我的信息素，對不對？”
跟alpha待久了，beta果真能夠聞到信息素？
涂杏說得有些不確定︰“好像是......”
“那你聞到過蘭希的信息素味道嗎？布什的呢？飛船上其他人的呢？”
見她遲疑著搖頭，周躍生唇邊掛著矜持的笑意︰“你是我的伴侶，當然只能聞得到我的味道。”
說話之間，他微微抬眸，細密的睫毛根根分明，漂亮的眼楮卻比睫毛還要黑，黑沉沉的仿佛宇宙深處的黑洞，能夠吞噬一切的光亮。
涂杏被他緊密的目光看得心神戰栗，心跳發麻，晃蕩不穩的心神仿佛被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吸走，所有的掙扎都被粘糊的旋渦束縛，再難逃脫。
周躍生听到了她一聲聲又快又重的激烈心跳，還听到了她有些急促的喘息聲，像是被驚嚇到的小白兔，又白又嫩又可愛多汁。
男人眼眸徹底暗沉，越過三八線握住了她柔軟白皙的手腕︰“所以當你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腦子里也只會下意識想起我的信息素。”
涂杏吸了口氣，平復下激烈的心跳，拳頭捏得緊緊的，終于勇于直視他︰“我需要時間想想。”
“好，我等你想明白。”周躍生退後一步，恢復了翩翩公子的形象，笑吟吟道，“小杏花可不能冤枉我呀。”
說要回去想想的涂杏轉頭就收拾起了回帝都的行李。
......
因為布什的歸隊，被alpha伴侶的信息素誘導陷入易感期的蘭希小心翼翼給自己打了抑制劑，躺在床上靠看電視劇轉移注意力，就听到了門鈴聲。
透過智能監控，他看清了門口之人是涂杏。
女孩穿著杏色毛衣裙，搭配淡黃色的羽絨服，丸子頭飽滿，碎發好看，姿色明媚，肌膚欺霜賽雪，還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俏生生站在雪地的時候好像是童話里的小紅帽。
好可愛的小杏花！
那些冷硬的alpha跟香香軟軟的小杏花可比不了，蘭希臉上揚起笑容，正要摁下開門的按鈕歡迎她，突然想起布什臨走前對自己的囑咐。
他好像在小杏花面前說錯話了，害得小杏花被那個脾氣惡劣的alpha欺負......
宛若痛失玩具的孩子一樣，蘭希呆呆站在一門之隔的地方，深深嘆了口氣。
涂杏對此一無所知。
那天從蘭希家回來的時候她就跟周躍生爆發了爭吵，冷戰期間蘭希發消息問過自己要不要去找他玩，或者他來自己家玩，但都被涂杏找借口婉拒了。
穿得暖洋洋的女孩耐心站在門口，手上捧著她要送給蘭希的告別禮物，她明天就要走了，臨走之前想跟蘭希告一個別。
在一分鐘的等待下，機械的電子音響起︰“主人已出遠門，歡迎下次光臨！”
看來是沒法見最後一面了。
涂杏失落地轉過身，門後的蘭希從監控里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終于承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大門應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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