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夜色被一掃而空,六處建築隨著陣法嗡鳴被震碎,漫天回蕩的塵埃中,以辭酒所在的操場為中心,巨大的陣盤憑空而起,籠罩整個靈異場。
強盛的靈力將靈異場映的亮如白晝。
辭酒站在陣盤正中心,長發鼓動,衣角飄揚,殺氣騰騰。
“這是什麼…”葉宿遷結結巴巴。
不遠處,躲藏起來的所有靈術師,無論是僥幸活下來的幾個人,還是江東陽和柳眉。
所有人都被這毀天滅地的陣法震驚到失語。
“這到底是什麼層次的奇遇!”江東陽推開柳眉,撲到窗口,看著半空中的巨大陣盤,面上只有震驚。
“這絕對是天級,不,比天級的法器威勢還要浩大!”江東陽驚叫。
“坐井觀天!”一聲反駁傳來,不知怎麼躲在房頂的盧策探頭,眼楮死死盯著陣盤︰“我曾經見過天級法器的威力,遠沒有這種威力”。
他語氣急促︰“那是明家的傳家之寶,一擊就滅殺了級詭異”。
“你的意思是顧辭酒這個東西,具有殺死級詭異的能力?!”江東陽驚叫。
盧策卻慢慢搖頭︰“不止…”
因為那件法器,在殺滅級詭異之後,就完全損壞了。
可是…
盧策看向陣盤中心的少女,她蒼白的臉被靈光照亮,面色波瀾不驚,看起來完全沒有負擔。
顧辭酒不過是一個廢物,卻能操縱威視如此之大的法器,看來這個法器的威力遠超他們的見識。
理所當然的,盧策也把那陣盤,當成了什麼法器之類的奇遇。
因為沒人相信這是一個廢物能夠制作的東西。
江東陽咬牙︰“這廢物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
“看來靈術界的格局要改變了”,盧策感嘆。
江東陽的眼楮嫉妒的仿佛粹了毒。
反應過來的校長看著蕩為廢墟的學校,發出一聲嘶吼,所有的詭異全部聚集到了操場。
一時間操場上密密麻麻,所有詭異都褪去了人皮,展現出皮下的面貌來。無一不是沒有皮,由黑色筋肉組成的身體。
江東陽狠毒的道︰“殺了這個廢物”。
其余好幾道目光也看向戰場,所有人都在祈禱著辭酒被殺死,除了嫉妒的心態,還抱有他們萬一可以把奇遇搶奪走的想法。
不過一個被家族拋棄,沒有靈術面貌丑陋的廢物,憑什麼擁有這麼強大的東西!
柳眉口中喃喃自語︰“殺了她,殺了她…”。
這個小廢物,居然敢讓她跪著,她跟著常德這麼多年,可從來只有羞辱別人的份。
萬眾矚目下,辭酒面不改色,拍了拍翻飛的衣角低語︰“降龍甘露出王師,殺孽何曾有盡時,除卻一生身外事,魔天不外當如此”。
無數詭異嘶吼著撲向少女。
“此陣名為誅魔”,辭酒揚起笑容,冰冷而狂傲。她紅唇微動︰“今日,賜你等一死”。
陣盤靈光大作,一聲清脆鳳鳴中,空氣中的一塊磚石,一顆樹木,一粒塵埃…此時都化作了利刃,鋪天蓋地切割而下。
頃刻間,布滿學校的詭異都被切割成肉泥,藍紫色的血液浸透地面。
天地寂靜,一時之余獵獵風聲。
“ …”江東陽的嘴角難以閉合,發出驚愕的聲音。
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呆呆的話都不會說。
而站在中間的辭酒閉上了眼楮,陣盤隨之化為漫天繁星碎裂。
同時她伸手一揮,遍地詭異殘肢就被她收進了鐲子。
此時鐲子里的“垃圾”已經堆積如山,足夠辭酒薅出一件寶物。
“質量不夠數量來湊嘛”,辭酒嫣然一笑,端掉這個靈異場,得到的能量,已經幾乎和那只試煉場中的a級詭異持平。
“好了,正餐吃完,接下來就該處理雜魚了”,辭酒微笑掰手腕,視線掃過幾個地方。
江東陽和盧策同時內心一驚,尤其是江東陽,知道辭酒要和他算賬了。
迅速從躲避的坍塌建築垃圾堆里跑開,兩人同時拿出傳送符。
“刺啦”。
然而符紙被撕開卻絲毫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江東陽驚呼。
柳眉也大驚失色,手中撕開的符紙同樣沒有把她傳送走︰“我的也不行!”
“沒用的哦”,身後突然傳來清脆的女聲。
江東陽和柳眉回頭就迎上兩只拳頭,悶哼一聲被擊倒在地。
辭酒沖拳頭吹了口氣,輕飄飄道︰“你們不會以為我會放過你們吧”。
這里的磁場剛剛就被她用陣法一起擾亂了,傳送符根本沒法用。
剛剛被暗算是她一時大意,但是她可從來不會放過暗算自己的人。
“別殺我,我有很多寶貝,都可以給…嗯”
辭酒干脆利落的用靈力震碎了他的心脈,她一向不听別人臨死前的廢話。
反派死于話多,辭酒自認為她才是反派,所以下手一向干脆。
江東陽心脈斷絕,口中涌出鮮血,掙扎片刻就沒了生息。
“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柳眉轉身就跑,卻被一只手狠狠從後面按倒在地,她掙扎著爬起來,又被一腳踩回地面。
“我給過你機會了,因為我知道女性在這個世界的生存不易”,辭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可惜,你沒有抓住我給你的機會”。
“不要—”柳眉的求饒還沒說出口,就被辭酒碾碎了脖頸。
辭酒吐出一口氣,轉身招呼葉宿遷。
就見小小的紙人在她的目光下突然退後一步,沒有靠近她。
“怎麼,覺得我殘忍?”辭酒手一僵,嘴角上揚︰“小弟弟你太天真了,他們剛剛可是先下的手”。
辭酒臉上的表情嘲諷︰“醒醒吧,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我,我沒有…”葉宿遷結結巴巴想要解釋,他剛剛真的只是乍一對上辭酒的視線,剛殺完兩個人的她眼中盡是戾氣,所以一時被嚇到了。
葉宿遷並沒有因為懼怕疏遠的意思,只是食草動物在面對猛獸的條件反射。
“呲”,辭酒沒有理會他,擺手道︰“行了,你的尸體在哪,不是答應了要安葬你”。
“啊這…”,葉宿遷嘟囔︰“安葬這個詞用的不妥吧,我還活著呢”。
辭酒不耐煩︰“少廢話,帶路”。
“哦”,葉宿遷點頭。
然而他頭點到一半,突然尖叫︰“躲開—”
辭酒一驚,迅速閃躲。
一個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在辭酒身後,尖利的骨刺瞬間洞穿辭酒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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