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听不太懂,眼看著快到表演時間,她催促著甦漾和他一起往休息室走去。
因為以前送進警局的事,她本來想第一時間提醒小妹,宋悅笙也來看戲,讓她把葉欲珩拉遠一點兒,但一到休息室,就被興奮的宋樂拉著各種順台詞。
等到她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宋樂已經上台演第一場戲了。
看著來回不停踱步,一臉焦急的宋傾,尹珩對著鏡子,小心地固定好帽子,然後轉過身,說︰“我從沒演過戲都不緊張,你經常在直播間演戲,怎麼還會緊張?”
宋傾轉過身︰“小笙也來了。我小妹和你老弟之前因為一點兒誤會,被她送進過警局。小妹還好,不管多生氣的事,她第二天就忘了,我最擔心的是葉欲珩。”
“你是沒看見他看小笙的眼神,和之前那些女孩子沒什麼差別。我對小笙一見如故,尹珩,你把你老弟看嚴一點兒,我可不想未來某天在她直播間听到什麼淒慘的愛情故事。”
尹珩听了宋傾的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干笑了兩聲。
她笑呵呵地說︰“放心放心,我老弟絕沒那種想法。”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老弟身上奇怪的病。
但這件事不能往外說。
兩個人在休息室交流討論,殊不知,話題中心的葉欲珩已經看到了宋悅笙。
此刻。
宋悅笙正坐在靠近的舞台第一排,身旁挨著五位晶控塔的高層。
她坐到這里完全歸功于施義的一聲“林簇”。
這名字一出,剩下四個人的臉色均是一變。
還沒等她開口說些什麼,姜華茂姜老就不由分說,自作主張地引領著她來到了第一排的觀看區域,讓她緊緊挨著施義坐下。
大有“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坐在最近的地方不心虛”的意思。
宋悅笙並未多做理會,只是安安靜靜地欣賞著舞台上的表演。
她的“戲”要等瓦當行動完才開始上演。
不過……
“我走後,你會想我嗎?”
“會的。如果可以,我不想讓你走。”
舞台上,宋樂和葉欲珩演的角色難舍難分。
宋悅笙看著改得面目全非,除了人物名字,沒有半點兒和她向晶控塔提交的初稿相似的大戲,只覺得回到了現世劇組。
想當初作為武替,雖然沒有台詞,卻也面臨著諸多無奈。
一旦踫上那些話語權過重的女演員,武組導演精心設計的動作就不得不一改再改。
情況更嚴重的時候,女演員連跳樓、跳河、爬牆、爬樹這樣危險的動作都要武替上陣。
但她喜歡這種不費腦子的戲份,也就沒像其他演員那樣抱怨。
然而,在她在替某位女演員跳樓時,不知是威亞沒綁好,還是因為鬼宿來劇組,讓大家變得緊張,她直接在他面前摔了下來。
好嘛。
她藏了那麼久。
因這一出,她徹底變成了大佬的金絲雀。
在家養傷被盯著也就算了。
傷好找劇組也被盯著。
所以。
她就故技重施,怎麼找的他,就怎麼找的危宿。
對當時毫無社會背景的她來說,對付上位者,只能找比這人更厲害的上位者。
梨花帶雨哭一場,上位者的“救贖心”作祟,她脫身的機會就會出現。
想到此處,宋悅笙不由得捂著額頭。
雖然有「一念生死」,但倘若是現在的她回到過去,肯定不會把自己當籌碼。
人一多,非常煩。
旁邊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宋悅笙想忽視都不能。
她微微皺了皺眉,終于轉過頭,手指輕輕撫上臉頰,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施老,以您專業的水平來看,我這張臉是不是特別大眾?前有人把我認成宋樂,後有您將我錯認林簇。下一次,不知道會把我叫成什麼名字。”
施義的表情閃過不耐煩︰“別給自己貼金。還有,我不希望那晚的事重現。”
宋悅笙笑了聲︰“沒人找我麻煩,我自然不會無端反抗。”
“最好是這樣。”
施義說著,又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宋悅笙一眼。
眼前的女人,金絲眼鏡穩穩架在鼻梁上,身著簡約干練的工裝,烏黑的頭發用一個淺色發圈低低束起後又巧妙地折起來,周身散發著一種溫婉的知性氣質。
“老師,你最近可能有好事發生。”
過往的聲音在腦海中清晰浮現。
施義心里的疑惑更甚。
怎麼會這麼像呢。
林簇的女兒明明是……
她望了眼台上表演的宋樂。
哭啼啼。
身形嬌弱。
似乎……沒那麼像了。
台上的戲正如火如荼地上演著,女主人公在命運的安排下,接連邂逅一個又一個男主人公。
音樂的旋律也隨之不斷變奏,時而悠揚,時而激昂。
台下的觀眾沉浸其中,如痴如醉。
然而,人群中也隱隱傳來幾道異樣的聲音,有人疑惑劇情與當初直播宣傳時大相徑庭,也有人開始質疑表演的愛情故事不符合晶控塔五十周年紀念這個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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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凱澤微微側身,湊近灰頌,壓低聲音說道︰“你听听灰頌,你幫著宋樂,讓她隨意地編寫故事。這還沒演完,就已經有人質疑了。”
灰頌神色淡定,輕聲回應︰“但大部分觀眾看得很高興。讓絕大部分人滿意,不正是我們一直以來追求的嗎?”
張凱澤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
他說著,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正專注看著舞台表演的宋悅笙,心中一動,又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宋悅笙和林簇長得太像了?要不,找個時間帶她去晶控塔做個基因檢測?”
旁邊的姜華茂听到這番話,立刻不贊同地開口︰“老張,看戲呢,這兒人多嘴雜,這種話可別在這時候說。小心被人听到,說你擾了大家看表演的興致。”
“哪有你說得那麼夸張,我看其他人也都在討論。”張凱澤不在乎地反駁。
話剛落音,張凱澤便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扒拉自己。
他低頭仔細一瞧,原來是一只灰貓。
“去去去。”張凱澤皺了皺眉,抬手揮了揮,試圖趕走這只貓。
灰貓“喵”地叫了一聲。
它的腿腳似乎不太靈便,一瘸一拐地逃開了。
宋悅笙往那邊瞥了眼,在看不到貓影後,她起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姜拍了拍張凱澤,小聲笑道︰“瞧,老張,連貓都嫌你話多,影響它看表演了。”
“我最討厭貓了。”張凱澤滿臉嫌棄。
可沒過一會兒,那只灰貓又折返回來,繼續扒拉張凱澤。
此時正值二三幕之間的轉場,舞台上沒有演員表演,觀眾們對過渡的音樂也興趣缺缺,張凱澤的聲音不自覺高了起來,動作也變得有些粗暴,甚至朝著灰貓踢了一腳。
“去去去,我沒東西給你吃。”
灰貓靈活地一閃,躲開了這一腳,臨走時,還沖著張凱澤生氣地叫了一聲,似乎在表達不滿。
“哈哈哈,老張頭……”
月光昏暗,星星也不怎麼明亮。
台上的戲一幕接著一幕上演。
盡管今夜塔內人員稀少,可它的安保系統嚴密,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輕易闖入的。
但晶控塔b區出現了一個短發女人的身影。
她步伐沉穩,手中握著一個金屬圈,有條不紊地經過一道道門禁。
就這樣,她一路來到了七十層。
女人走進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電子書雕塑。
造型獨特。
周圍環繞著各種閃爍流動的數據圈。
她徑直走到那本敞開的書本雕塑前,瞬間,一道機械的電子聲音打破寂靜。
“請輸入密鑰。”
這個女人正是宋悅笙。
她不慌不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物件,將其輕輕放置在書本雕塑上的圓形凹槽里。
張凱澤為人自負,常常將自己的通行證掛在身上,被瓦當巧妙拿走後,宋悅笙便對其進行了全方面掃描,最後交給小文制作出了這以假亂真的通行證。
她前幾天找小文做過萬能通行證,但在提及晶控塔時,他說要晶控塔那種特殊的紋路才行,這才想出這一套。
“歡迎張老使用搜索系統,請在下框輸入您想查找的內容。”
宋悅笙毫不猶豫,在輸入框中敲下“林簇”二字。
很快,機械聲音又一次響起︰“總共查到十條相關信息,是否選擇查看?”
宋悅笙沒有理會這詢問,直接點擊“無記錄下載”。
眨眼間,僅有的這些信息便被下載到了她手腕上的全息手環里。
凡是搜索到的與“林簇家庭”、“灰頌”、“小孩子人體實驗”有關的信息,也都被她一一下載保存。
完成這一切,宋悅笙迅速原路返回。
她手腳麻利地將偽裝盡數卸下,又換上另一套衣服,這才返回演出現場。
因為到現場才知道劇本被改得面目全非,加上下載的東西較多,回來的場次比預計的晚了許多。
已經是倒數第二場了。
這場演出會由表演者隨機邀請觀眾上來參與互動。
听說這也是宋樂的主意。
因為在這場戲移動太明顯,宋悅笙沒有回到原位,與沒有椅子的觀眾站在旁邊。
中途邀請觀眾表演的行為前所未有,被邀請上台的觀眾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以至于表演得不是那麼讓其他人滿意。
宋悅笙看得很高興。
女主想要走為民路線,但她忽視了本世界的現實情況,一味地套用以往的經驗,絕對行不通。
“誰……誰說我沒有認證的?喏,我那晚和她在一起!”
被邀請到台上的候小琴手一指,不偏不倚,正是宋悅笙。
宋悅笙的嘴角抽搐。
宋晨光站得比她還靠前,不喊他這個男友,喊她做什麼?
她現在想看戲,不想入女主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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