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推開。
喧鬧的氛圍有一瞬的靜默。
眾人紛紛抬頭望去,但很快恢復原狀。
幾個女生看到張曼香笑著走了過來。
“你就是小悅吧。你好,我們是張曼香的朋友。”
宋悅笙微笑著點頭︰“你們好。”
張曼香的朋友和她一樣熱情,宋悅笙很快就和她們打成了一片。
酒過三巡,張曼香借著酒勁兒拿走了正在k歌的人手中的話筒。
她試了幾下音。
“喂喂,今天呢,不僅是我們慶祝畢業的聚會,還是我最好朋友的送別會。她下周就要去國外讀書了,以後說不定都見不到了。”
張曼香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這里的大多數人都和小悅從小認識。各位……嗝,為了歡送我們的朋友,不如大家每個人對小悅說一句祝福的話,祝願她前途坦蕩!”
她的玉手一指,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宋悅笙所在的方向。
宋悅笙︰……
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學妹,原來你是這場聚會的另一個主角。”
宋悅笙轉過頭,看到與自己搭訕的男人忽然眼楮一亮。
送上門的機會。
她抓著男人的杯子。
“抱歉,我的年齡不足以讓我喝酒。”
宋悅笙裝模作樣地推搡幾下,杯子里的酒不小心灑在了她的衣服上。
張曼香看到這一幕,大聲指責︰“喂,老王,你怎麼能潑小悅酒呢!我記得我說過小悅還沒十八歲。”
老王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張了張嘴,辯解道︰“我沒,是她……”
只見宋悅笙慌忙站起︰“學長不用解釋,是我的錯。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大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先去趟洗手間。”
而隨著兩聲陸續的關門聲,林正陽從角落里來到老王的旁邊,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慘嘍。最好祈禱宋悅笙沒添油加醋。”
“什麼?”
林正陽喝完杯中的酒,嘆氣道︰“就這麼和你說吧。老嶠他這個人踫到宋悅笙,什麼冷靜都沒了。”
“如果早幾年,你欺負宋悅笙,老嶠只會把你打一頓。可自從他倆鬧僵,老嶠能做出什麼,誰也不知道。”
老王“啊”了一聲,有些欲哭無淚。
“陽哥,我真沒潑她,是她自己潑的。”
洗手間。
宋悅笙慢悠悠地用紙巾擦拭著裙子上的酒漬。
二十分鐘後回去正好。
“如果你覺得尷尬,直接說就好,不用拿衣服髒做擋箭牌離開。”
突然的說話聲嚇了宋悅笙一跳,差點兒把手機丟了出去。
她深呼吸,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慌亂,轉過身來,有些無力地說︰“陸至嶠,你知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個人。”
陸至嶠站在那里,一身簡潔的休閑裝襯得他身形更加修長,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藏著太多未說出口的情緒。
陸至嶠抿著唇︰“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和我說話了。”
宋悅笙的嘴角勾出一抹無奈的笑︰“憑咱們兩家的關系,你這種假設實現的可能性為零。”
陸至嶠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他試探性地向前邁了一小步,聲音里多了幾分溫柔與期待︰“那你不生氣了?”
宋悅笙沒說話。
但陸至嶠步步緊逼。
倘若得不到答案,能像現在這樣說話指不定是什麼時候了。
“宋悅笙,我已經不打擾你的生活了,為什麼要離開宜梨市?我就這麼讓你厭惡?”
厭惡到準備跑到國外躲他。
對剛認識的人都能談笑風生,對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只有兩家四人的聚餐,她也能一句都不和他交流。
可這些不能問。
沒有立場。
宋悅笙細細地觀察著陸至嶠的神情。
須臾之間,空氣似乎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然後,她以一種異常平靜的語氣開口︰“你喜歡我。”
陸至嶠嗤笑︰“原來你不瞎啊。”
宋悅笙挑了下眉,原話奉還︰“是你眼瞎。我說了很多次不是救你的人,但你還是把恩情投射在了我身上。”
陸至嶠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果然。
他听到她非常冷漠的拒絕。
“陸至嶠,你的喜歡是兒時恩情的延續。我不是,你找錯了人。”
宋悅笙推開他,從旁邊繞過去。
就在她即將離去的那一刻,一只強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修長而有力,指尖微涼,卻傳遞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執著。
“你要如何才能信?”陸至嶠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下周就要離開宜梨市,如果在外面待習慣,興許就不回來了。”宋悅笙輕抬眼眸,聲音有些隨意。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信與不信有什麼區別?”
陸至嶠從後面緩緩擁抱著宋悅笙,他的手臂緊緊環繞著她的腰身,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里,永遠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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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擱在她的肩頸處,聲音低沉而壓抑,像是被某種情緒緊緊束縛著。
“有區別的。如果相信我的喜歡,成為夫妻,分離也不會覺得難受。因為知道你無論去哪兒,去多久,都會回來。”
宋悅笙輕笑一聲︰“夢中什麼都有。”
陸至嶠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但我不想。宋悅笙,你為什麼不能試著喜歡我?”
“三年前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逼到孤立無援的地步。我以為那樣你就會找我幫忙,我們的關系會有所緩和。
宋悅笙,我已經改了,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陸至嶠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痛苦與不舍交織在他的眸中,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的眉頭緊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七天,陪我談一場為期七天的戀愛好不好?
如果七天能讓你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能不能讀完書回來?
如果不喜歡,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或許是他的聲音落寞,又或許是鏡中倒映的他看起來很孤寂,宋悅笙答應了他的請求。
“ 嚓。”
停車場內。
兩人交握的手被陸至嶠拍照定格,並發在了朋友圈。
文案非常簡單︰我的。
宋悅笙看著他這番操作,調侃道︰“原來你早有預謀。”
陸至嶠搖頭︰“是不想有人打擾。”
忽然。
他的目光慢慢移到宋悅笙的臉上,有些不高興地說。
“其實你最應該宣布名花有主。”
隨著年齡增長,她的容貌比年輕時候的宋阿姨更甚,偏偏她還是個能和陌生人隨便閑聊的性子。
總招惹爛桃花。
“已經發了。”
宋悅笙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他面前。
圖一樣,文案︰同上。
陸至嶠瞄了眼︰“敷衍。”
宋悅笙一本正經地解釋︰“我這叫附和,你不覺得顯得我們兩個很親昵嗎,嗯?”
陸至嶠眼神一暗,將安全帶系在宋悅笙身上,捏了下她的臉。
“別誘我。”
宋悅笙皺了下眉。
她就說陸至嶠的耳朵是個過濾器——所有話在他听來都變了樣。
除了宋悅笙主動解釋的宋父宋母,兩人在朋友圈的“官宣”十足地炸了一波人。
不管留言如何,大家都對兩人的感情十分看好。
尤其是陸至嶠的朋友。
他們覺得他這麼多年的暗戀有了回應。
但很快,他們都笑不出來了。
試問︰一天到晚發朋友圈秀恩愛,誰受得了?
七天後,宜梨國際機場。
自從“戀愛”後,爸媽很放心讓陸至嶠送她,兩個人誰都沒來機場送別。
“再不走真趕不上航班了……”宋悅笙從陸至嶠的懷里掙脫,朝他揮了揮手,“再見了,前男友。”
陸至嶠抓著她的手腕,不舍與深情交織在他的眼神中。
他低下頭,戀戀不舍地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個吻。
“真不喜歡這個‘前’字。”
“宋悅笙,等你回來,要補償我。”
他的目光灼熱,很難推測不出想的什麼。
宋悅笙不著痕跡地抽回手,笑道︰“時間會改變很多事很多人,走了。”
機場人來人往,女孩兒的身影很快淹沒在人群中。
突然。
陸至嶠感到頭疼,仿佛來自靈魂深處,讓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額頭。
機場的廣播聲、人們的交談聲、行李箱的滾輪聲……這些嘈雜的聲音此刻在他耳中匯聚成了一片混沌,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煩躁與不安。
他緩緩地蹲下身子,雙手緊緊地抱住腦袋,試圖減輕痛苦。
助理見狀連忙走上前,寬慰道。
“經理,我從張小姐那里打听出了真正原因,宋小姐離開是借著去國外讀書的時間治病,她不說應該是怕你擔心。”
陸至嶠緩緩地將手從腦袋上放下,目光穿過人群,直逼正在接受安檢的宋悅笙,聲音里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恨意。
“擔心?呵,她最好是病死在國外!”
遠處。
宋悅笙察覺到仇殺的視線,凌厲地轉頭望去,看見陸至嶠飛快地低頭。
奇怪。
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再次見面就是正式劇情開始後,她也就不用小心天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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