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你回來了。”
好久不見的唐絮寧坐在旅館房間,笑得特別高興。
宋悅笙轉頭看向楊清清,對方心虛地走開,嘴巴說著“我去倒水”的借口。
難怪楊清清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她朝唐絮寧微點了下頭,然後走到床上拿了手機充電線,準備借用旅館的電腦修圖。
當日她昏迷,楊清清和楊念兩個人拿不了三個行李箱,便只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裝在兩個行李箱。
“小宋。”唐絮寧站起來,擋住路,委屈地開口,“你為什麼突然對我有這麼大的偏見?我和叔叔阿姨沒有血緣關系,當然會胡思亂想。”
離得近了,宋悅笙聞到了腐爛的果子味道。
與島上隨處可見的花草味道一樣。
她皺了下眉,向麻雀精要了唐絮寧推她的三段視頻,然後發在了六個人的群里。
“看群。”
宋悅笙從旁邊繞了路。
遠離唐絮寧後,那股氣味就聞不到了。
這是吸引魅魔的混合果香?
兩次墜樓,一次在畫室假裝睡著推人。
視頻清晰。
第一次墜樓的時間早于小師妹的敵對。
根本無法推脫。
唐絮寧看完視頻,憤恨地攥著手機,骨頭捏得咯吱作響。
監控視頻都被刪了,宋悅笙從哪里得到的這些?
是了。
宋悅笙的本命武器是個大麻煩。
“絮寧……”
楊清清正想弄清兩人之間又什麼矛盾,便看見唐絮寧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與此同時,群里發來一條信息。
——“視頻有可能是p的,先入為主的習慣不好”。
楊清清覺得不是。
時間對得上。
畫室那個視頻還有楊念。
p視頻的話,工程量太大,大碗兒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用電腦操作。
第一個墜樓視頻是剛上船不久。
大碗兒和絮寧到底為何會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因為二十年的借宿?
但宋阿姨和宋叔叔養育絮寧成人,偏愛也在她,有什麼不滿足的?
楊清清煩惱得抓了抓頭發。
真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煩心事兒。
她給楊念打了電話,再三叮囑她不要向唐絮寧隨意打听。
楊念藏不住事兒,可這件事歸根究底是她們兩個人的矛盾,旁人可以適時地傾听,絕不能主動摻和。
……
傍晚。
宋悅笙將所有照片如約發送給馬今雨,然後開始調查島上的花草。
一模一樣的腐爛味道。
像是臭水溝,又像是放了很多天發霉發爛的隻果。
她隨意摘下一朵花,遞給在周圍晃悠的楊清清︰“清清,你聞聞是什麼味兒?”
楊清清沒有任何懷疑地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突然,臉上的表情皺在了一起。
她嫌棄地呸了幾口。
“啊呸呸,這是什麼味兒啊,一股爛隻果的味道。”
宋悅笙︰“你平時沒注意?”
楊清清搖頭︰“我這幾天都在街上逛,從沒來過這里。”
宋悅笙搓著手指。
樣本太少,不能得到有效的數據論證。
她彎腰摘了很多白花,然後朝楊清清走過去,指著亮燈的區域。
“天快黑了,咱們該去找楊念了。明天再去這邊的沼澤區。”
楊清清看著她,面露擔憂道︰“大碗兒,這座島上的獵魔人和魅魔不成正比,船上那麼多的普通人都在這里。咱們力量太小,做不了什麼事,還是等我們回去稟告柳長老再說吧。”
說句不好听的。
島上唯一的商業街幾乎都是低級魅魔。
普通人沒有分辨魅魔的能力,只會看到一個個熱情招待的商販。
倘若阻止,非但不感激,還會被普通人怨恨上。
當面殺低級魅魔更會引起大混亂,讓普通人變成魅魔的人質,從而影響救援進程。
宋悅笙輕笑一聲,換了另一個話題。
“清清,你知不知道塔納托斯島上存在綁架獵魔人的行為?從他們的口吻來看,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啊?”
楊清清愣住很久,慢慢開口。
“你凌晨發消息說不回來,是因為這個?”
宋悅笙搖頭解釋︰“昨天是因為有魅魔綁了馬今雨,我是在來這里的第一晚知道的。”
空氣仿佛凝固了許久,沉重得讓人幾乎能觸摸到那份壓抑。
落日的光芒柔和。
楊清清的身形擋住了大半的夕陽光芒,使得宋悅笙的身上同時被夕陽的余暉和長長的陰影覆蓋,形成了一種奇異而神秘的光影效果。
“誰?出來!”
宋悅笙向前走到和楊清清持平的位置,摘下手腕的發圈。
發圈變成黑紙傘朝遠處的樹木飛去。
砰!
樹木被傘面砍斷,激起一大片灰塵煙霧。
煙霧散去,一個少年出現在兩人面前,身穿一襲簡約的白色衣衫。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不打算繼續欺騙後這麼狠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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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 的手中撐著那柄黑紙傘。
若仔細瞧,便會看到他另只手緊握,似乎在忍耐什麼。
“我從沒想過讓你死。”
宋悅笙默念口訣,將碎魂傘召回自己手上。
任務完成隨便死。
現在拿碎魂傘,就是一尸兩命。
楊清清的視線在阮 和宋悅笙之間徘徊。
她能感覺到阮 對大碗兒有敵意,提醒她小心,卻得到“不用擔心”的回答。
兩個人是在街上一家古董店找到的楊念。
宋悅笙給了她一朵花聞味道。
與阮 一樣,楊念的意思也是氣味很淡,沒什麼花香。
宋悅笙垂下眼楮,試圖回憶郵輪里的普通游客。
樣本越多,實驗結果越有準確性。
阮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陰陽怪氣地說︰“宋小姐真是與眾不同,旁人就算不買花束,也不會送人白花。”
宋悅笙抬眸,平靜得解釋︰“昨日感冒,聞不出味道。只是幫個小忙,不是送。”
阮 聞言,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幾分,卻仍是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譏諷。
“你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楊小姐?你和她一起摘花,不問她,反倒問我?”
楊清清想解釋,卻感受到宋悅笙偷偷捏了下她的手,然後听見了一道聲音。
“很不巧,她也感冒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
阮 上下打量著宋悅笙,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中尋出一絲破綻,卻只見一片坦然與從容。
片刻後。
他裝模作樣地戴上口罩,與三人拉開距離。
“唉。本來還想請三位去醉逍遙吃大餐,既然感冒,那就改日再說。”
望著離開的阮 ,宋悅笙朝楊清清晃了晃手機。
“清清,拜托了。”
她給楊清清發了第一次綁架的地點,讓她去小屋里拿一瓶花。
根據那日的人的說法,花香可能是對付獵魔人的迷藥。
如果看見穿著安保衣服的人或者可疑人員,立刻離開,不要鋌而走險。
楊清清拿花,她則是去醉逍遙酒店找關押獵魔人的地點,以及繼續找人聞白花。
半小時後。
宋悅笙從旅館出來,摸著臉上畫的傷疤妝容。
這樣可能就躲得過門口那些安保。
她摸著腕上的發圈嘆氣。
街上那麼多魅魔都不能使用碎魂傘的瞬移。
這樣一看,醉逍遙酒店簡直是塔納托斯島上的俄尼里伊號郵輪。
酒店四周聚集了很多的安保。
他們排成一個長隊巡視,將酒店圍了起來。
門口的安保對進出酒店的人員一個一個檢查,手里似乎拿了什麼東西。
門前不遠處的巨大花壇里。
宋悅笙躲在灌木叢里,用相機模式放大。
嘖。
她的照片。
指名道姓不讓她進去。
早知道剛才逼問阮 醉逍遙酒店里有什麼內幕了。
宋悅笙從灌木叢里小心翼翼地爬出去。
從花壇跳下,一抬頭,撞進了一雙看好戲的眼楮里。
還有什麼不懂的?
阮 離開就是等著看她熱鬧。
他摸著下巴︰“你的傘可以瞬間去任何地點。不用,反而冒險前來。只有一種可能。”
阮 拉著長音,一枚精致的小鏡子浮現在手中。
“宋悅笙,你的傘瞬移有條件限制。”
他的聲音悠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不愧是擅長布局的人。
宋悅笙在心里豎起了大拇指,表面卻是波瀾不驚,淡定地撢衣服上的灰塵。
“我想鍛煉不行嗎?”
阮 呵了聲,手中鏡面輕揚。
宋悅笙連忙喚出碎魂傘抵抗。
鏡中飛出的光點與碎魂傘相踫,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阮 眼神一暗。
食魂鏡竟然打不過麼。
“什麼聲音?”
“你們繼續巡邏,我們幾個去看看!”
宋悅笙掃了一眼,隨後將碎魂傘朝阮 甩了過去。
傘面擊中他的胸膛,讓他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手中鏡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正當阮 迅速調整呼吸,準備召喚食魂鏡時,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從旁側撲了過來,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我不喜歡打殺,委屈你陪我演一場戲。”
打打殺殺浪費時間。
如果能去二十一層找線索,何必要這樣。
宋悅笙輕抬右手,將碎魂傘召喚回來。
一瞬間。
地點變換。
對面的電梯顯示二十一層。
宋悅笙眼眸微閃。
很快笑了起來。
男主是高級魅魔,欲望自然和一般人不同,驅使用欲望鑄造的武器簡直是小兒科。
她竟然一直沒想到這一點。
很好。
找到能使用碎魂傘瞬移的bug了。
門口的巡邏隊什麼都沒看到,以為是路過的打斗者,于是回去繼續巡視。
阮 輕抬眼眸,環顧著四周景象,不由得嗤笑。
他這個執棋者再次成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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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拿捏到宋悅笙的弱點,沒想到又是她的表演。
“宋悅笙。”他從唇間輕輕吐出她的名字,帶著一種復雜的情緒,“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根毒刺!”
永遠不受影響的唯一解決方法是宋悅笙死亡。
但食魂鏡對上那把傘無勝算。
宋悅笙從他懷里抬起頭,笑得眉眼彎彎,指著他的心髒。
“那我在你心里有多深?”
阮 冷呵一聲。
“縱使氣味再像,也不是幻果。你那點兒破心思對我沒用!”
宋悅笙和他拉開距離,從口袋里拿出幾朵白花。
“你說的是它們?”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幾分無辜,仿佛真的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阮 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你不知道?”
宋悅笙誠實地點頭,眼神清澈如水,沒有絲毫的掩飾或做作。
“我又不是魅魔,當然對你們族中的東西不知道。不過……”
說到這里,她的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謝了!”
她說完便用碎魂傘離開此處。
他的容忍度已經到達極限值,再待下去詢問,一定會適得其反。
宋悅笙走後,“ 嚓”一聲,電梯側面的玻璃窗被一面鏡子發泄般地打碎。
……
水霧彌漫,霧氣騰騰。
晏禮在泡溫泉?
突然。
宋悅笙察覺到危險,本能地抬腿踢去。
哦。
好長一條人。
干干淨淨。
很想做點兒什麼。
宋悅笙咳了聲,放下腿,轉了個身,心中默念美色誤人,不能受影響。
“誤會誤會,我是來找你談合作,不知道你在洗澡。”
“出去。”
晏禮忍著不適感,低吼一句。
“好,我在外面等你。”
門開,往浴室里帶來一絲涼意,很快又關上。
晏禮深呼吸,平靜著因碎魂傘產生的不適。
那把傘真是個禍害。
晏禮的每一寸神經都緊繃著,額頭甚至隱隱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光。
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話?
合作?
他諷刺地勾著唇。
一個獵魔人能找魅魔合作什麼?
宋悅笙在客廳等了很久才等到把厭惡寫在臉上的晏禮。
她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醉逍遙到底是做什麼的。作為交換,除了殺生,我可以答應你三件事。”
晏禮一愣。
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竟然直接問了出來。
他放下翹著的腿,想從她臉上找出貓膩。
“比起我,你應該找賀岫白或者盛祈聞,他們知道的東西符合你要的答案。”
宋悅笙唉聲嘆氣︰“我可能打不過他們。”
晏禮呵了聲。
這個答案真不愛听。
不過……
他看著她︰“你承諾的三件事是真的會兌現?”
宋悅笙點頭︰“當然。合作講究雙方付出,這是我能付出的誠意。”
晏禮審視著她。
他似乎在衡量著什麼,又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決定。
“那好。”晏禮終于開口,“第一件事,用你的碎魂傘捅你自己一刀。只要你捅,我就相信……”
噗!
話還沒說完,匕首已經從她的胸口扎進又拔出。
刀面染紅。
血液從她的胸口不斷地往下滴落。
熾熱而刺眼。
宋悅笙冷靜地用桌布擦拭刀上的血,身體有些歪斜,卻仍然平靜地看著他。
“現在可以說了?”
晏禮的心底忽然涌現出一種莫名其妙的酸澀和震撼。
他張了張唇,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扼住。
半晌,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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