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文眼見陰兵守衛就要包抄過來圍剿他,他只能祭出保命的絕招,那就是用肉身來破碎虛空,只有破碎虛空逃離此地才是上策。
因此,他直接爆發了。
玄陰金胎剎那間出現裂痕,蓮花升起,日月輪轉,他的四周空間瞬間被這股強大的肉水力量撕碎,而後他直接遁入虛空之中。
進入虛空,張志文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莫大的壓力,天地熔爐在這一刻顯得極為暴躁,仿佛他就是一個不速之客闖入進來,瘋狂的風暴肆虐著他的肉身,他幾乎在眨眼間就要被這股無情且瘋狂的風暴撕碎。
張志文心頭一跳,他瞬間就壓制住肉身的力量,而後空間炸裂,他就從虛空之中跌了出去。
砰的一聲,他狠狠的撞在了地上,看起來還頗為狼狽,張志文卻渾然不在意,他連忙抬起頭看向四周,只見四周都是被這里的動靜嚇到的人們。
張志文有些茫然,他這是在什麼地方?他破碎虛空穿越而來,著實是不知道下一個地方是什麼地方的,那就是隨便踫運氣的,運氣好,那就來到一個好地方,運氣不好的話,鬼知道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張志文的元神無法全力精準的操控肉身進行虛空穿越,也就是所謂的元嬰期瞬移,不是他肉身不夠強大,而是肉身足夠強大,元神也不是不夠強大,只是元神無法全力精準的掌控肉身,這里面就是因為修為不足的原因。
這就導致元神和肉身有些隔閡,這些隔閡就會導致他穿越虛空會出現各種不明的結果,現如今他就這樣的了,他一下就出現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了。
張志文緩緩站了起來,看起來四周似乎還算安寧,也沒有什麼陰兵守衛,四周的人們看到他,臉色有些驚恐,但張志文沒有理會他們的神色,他徑自起身離去。
隨後,他就穿過一片弄堂,來了一片府邸的院子之內,看到這院子,張志文有些呆住,這里似乎是有些眼熟,但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四周就沖出來一個家丁,而後這些家丁就將他團團包圍了起來。
“來者何人?竟膽敢擅闖我王府!”
一個護院走了出來,似乎是頭頭,他口中喊著,眼里卻死死盯著張志文,生怕張志文有什麼突然的舉動。
張志文听到這話也是有些意外,什麼王府?他怎麼又來到這種地方?
但張志文還是沖對方抱了抱拳,而後說道︰“這位大人,在下不是有意闖入王府,只是在下發生了一些意外,還有,這里是什麼地方?”
“哼,你休要在這里裝模作樣,你來我王府還能為了什麼?是不是李達讓你來的?你回去告訴李達,我王府不會妥協的!”
這護院忽然說了一堆張志文根本听不明白的事情,什麼李達,什麼妥協,這里面又是怎麼回事?
但張志文看這樣子似乎是問不出什麼了,他干脆就朝對方抱了抱拳,而後就打算離去。
“慢著!”
這護院又喝止張志文。
張志文有些意外,還有些不解,但他還是轉身朝對方看去,他也想知道這護院到底要做什麼。
“你叫什麼!”
這護院居然要知道張志文的名頭。
張志文倒也不隱瞞,這個不熟悉的地方,雖然看著有些眼熟,可世俗這種王府多了去,哪一個不是看的眼熟的?
因此,他就報上了名字。
“哼,那你走吧,記住我的話了,還有你,不要為虎作倀了!”
這護院這才放張志文離去,但他說的話還是希望張志文能夠回頭是岸的樣子。
張志文也是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這都什麼跟什麼,他才懶得理會這些事情,他就轉身離開了。
出來後,這是一條大街,但這里沒什麼人,張志文就走在街上,而後繼續往前走,因為前面倒也是有些人聲,他想去打听一下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的情況,他發現這個地方應該不是什麼大燕城,那大燕城的特征非常明顯,那就是一座懸浮在虛空的孤城,四周空間極為不穩,這里則完全沒有那種氣息,這里非常安寧。
除此外,他發現這里的天空居然有九個太陽,這九個太陽都不是很炙熱,只不過都是淡淡的光暈,但神奇的是這九個太陽加起來的溫度似乎就剛好。
除此外,他還看到天空上還有三個月亮,這三個月亮分別是以滿月,半月和月牙的樣子出現的,這讓人感覺到極為古怪,而似乎也因為這三輪月亮,似乎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潮汐的味道,但又或者是這座城池是建立在海邊,海水潮汐的腥味也飄到了這里了吧。
如此,張志文倒也不是很在意,他現在也不太敢亂使用瞬移,這萬一弄不好給他弄到什麼風暴碎裂之眼當中,那他可是要倒大霉的,說不定當場就被撕碎。
很快的,張志文來到了另外一條大街,這里的人就多了起來,他看了看情況,他就來到一個賣包子的販子面前。
“喲,公子,可是要買包子?”
這販子以為張志文是來買吃的,倒也是熱情客氣。
張志文連忙問道︰“這位大哥,這里是什麼地方?”
“啊?”這販子有些呆住,這是什麼話?還有人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的?這是沒睡醒還是怎麼地?
但這販子還是笑道︰“公子,你莫要開玩笑了,這可是大燕城,公子怎麼會不知道呢?”
听到這話,張志文渾身如遭電擊,直接呆愣原地。
“喂,公子,你沒事吧?”
這販子還以為張志文有什麼毛病呢,這大燕城眾所皆知,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可張志文直接是呆住了,他怎麼會出現在大燕城,可這里哪里是什麼大燕城啊,這大燕城不是懸浮在虛空之中嗎?不是一座孤城嗎?如果是孤城,哪里來的海水的腥味氣息呢?
這販子見張志文呆住,還真以為他有什麼毛病,他就有些不耐煩了。
“喂,如果你不買包子,麻煩你不要影響我做生意啊!”
這販子開始要驅趕張志文了,張志文倒也識趣,躲到了一邊,然後繼續發呆了。
不是張志文腦子不好用,而是他真的根本沒想到這里居然是大燕城,那如果這里是大燕城的話,那此前那個大燕城算什麼?
想到這里,張志文感覺也許這城池的名字湊巧跟此前的城池名字一樣,那倒也是有可能的,這天底下城池多了去,重名的城池也是有的,不足為奇的吧。
但他還是要知道這大燕城到底是什麼地方,還有,既然這里是大燕城,那這個看起來是一個王朝的世界應該是所謂的大燕王朝了吧?
如此,張志文就走到了下一個小販面前,他感覺問一下小販會容易得到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大燕王朝?對啊,這里是大燕王朝,不過準確來說,這里是大燕帝王所在的大燕王朝。”
這個賣煎餅的小販就似乎耐心了一些,而後他又好奇道,“客官,看你樣子應該不是我們這里人吧?你該不會是來自趙王朝的吧?”
“哦?趙王朝?”
張志文又得到了一個新的消息了,這里居然還有趙王朝,但這趙王朝又什麼何方神聖之地?
“嘿,看來你也不是趙王朝的人,不過趙王朝已經是過去的朝代了,那些人不過就是想著復國的瘋子而已,天天在這里鬧事,尤其是那李達為首的紅花會,那些紅花會打著反燕復趙的大旗,實際上不就是李達他自個想著奪取大燕王朝的帝位嘛,他被聖上看破他的野心,造反之事東窗事發,隨後就逃亡……”
這小販居然知道的不少,但這些事情估計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也算不上什麼稀奇的事情了,因此,他就娓娓道來,似乎他跟參與了這等謀逆之事一樣。
那看得出來,這大燕朝還是很開明的,老百姓還是敢說一些話的,不似張志文此前遇到的那個大燕城王朝,那簡直就是地獄一樣的地方,那黑龍和老妖殺人如麻,毫無仁慈可言,老百姓也是互相防備,甚至德行淪喪。
具體如何淪喪,又有誰知道的那麼清楚呢,大約是君臣亂綱,父子反目,兄弟成仇,朋友背叛,整個王朝毫無信仰,毫無誠信,互相欺騙,勾心斗角,男不男,女不女,乾坤顛倒,亂世為禍。
那大燕城肯定就不是現在這個大燕城,這就是張志文的看法,至于說什麼反燕復趙的說法,那也是跟他沒有什麼關系的,那看來此前那個王府就是所謂的大燕王朝的王府,只不過不知道那王府是哪位王爺所在了。
但不管如何,這大燕王朝還是欣欣向榮的景象,人們安居樂業,倒也自得其樂,張志文大約知道了一下情況,那麼他就打算在看看具體還有什麼東西他不知道的。
因此,他謝過這小販,他就朝街道一邊繼續走去。
這大燕城極為寬闊,一眼看去,幾乎是看不到邊的,如此雄偉城池倒也是不多見的,而後張志文就看到遠處城牆上掛著的一些旗子,那些旗子自然就是大燕朝的國旗了,看到那國旗的時候,張志文微微愕然。
因為這旗子上赫然是一條五爪金龍的圖案,當然,以張志文的肉身力量,他的目力是極為可怕的,別說隔著百里的距離,哪怕是千里距離,他可以看見的,沒有什麼東西遮攔的,他連一只螻蟻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不過是他想不想去仔細觀看罷了。
他的肉身可是實打實的元嬰肉身,一身業力加持,甚至可以看透一些因果業力的謎團,比如剛才兩個小販,前者的前世似乎是一個殺豬的,後者的前世似乎是一個女子,賣唱的。
這事情倒也是挺有些意思的,但這只能是針對這里的一些凡人而已,對于修士,那張志文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看破對方的業力因果的,那就怪不得以前有人說修仙者是神仙,這不是神仙的手段又是什麼呢?
張志文站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去,人頭攢動,倒也是熱鬧無比,而那五爪金龍的圖案還在張志文的腦海中回蕩,他總覺的這五爪金龍是有些意味深長的。
按五爪金龍照道理應該是盤旋在雲霧之中才對,但圖案之中並非如此,那五爪金龍居然是盤旋在一片虛空之中,黑色的虛空背景凸顯金龍愈發活靈活現。
但給人感覺並不是太好,隱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但張志文倒也不曾多想,這種國旗什麼的,那各有設計,朝代不同,寓意也有所不同,人家大燕王朝要如何設計那也是人家大燕王朝的事情了。
他現在就走到了一間茶館面前,而後走了進去。
“喲,客官,幾位?”
一個店小二走了過來,熱情的招待張志文。
張志文大約知道了,這什麼大燕王朝,到處都是凡人,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修為可言,也許大燕王朝本身也沒有什麼修士吧,否則的話,這里應該是如同萬仙島一樣了,到處都是修士,而後出現官仙,再就是南朝本身也有大量的修仙者,甚至還有化神期的高手。
可這里並非如此,這里似乎就是單純的世俗世界,人們毫無法力可言,人們甚至也不知道修仙之事,大約就是如此,否則張志文應該是可以感覺到這里還有其他修仙者的氣息才對的。
但張志文也沒有多想,既然來了,他就坐下來休息一下,也好慢慢來捋清楚下一步要如何打算,因此,他就借道來到靠窗的一個桌子坐了下來了。
他敲了敲桌子,說道︰“給我上壺好茶!”
他說完這話,隨手就扔出一錠銀子,這銀子對張志文這等能力的修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可以點石成金,因此,這些世俗之物幾乎隨手就可以弄來的,根本不需要費力。
當然,他是為了不張揚,不然的話那就麻煩一些,倒不是害怕這凡人世俗招惹來什麼敵人,這地方沒人是他的敵人,也沒人打得過他,他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肉身元嬰,元神轉世,他絕對可以在這里翻雲覆雨,所向無敵。
但他不會如此,修仙者業力造化,不亂殺人是必須的事情,否則黏上因果,業障纏身,那就是自尋死路,他甚至都不太敢干涉這里的一切運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