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溫柔地灑在釜山鱗次櫛比的樓房上,權 赫駕駛著保時捷,按照金冬天發來的定位,駛向了她位于釜山.
下面梁山市的家中。
車內氣氛已經不再像下午剛被“抓包”時那般緊繃尷尬。
在權 赫的安撫和說服下,柳智敏雖然心底深處依然對金冬天的巧遇存有疑慮,但表面上已經調整好了狀態。
怎麼說金冬天都是她的妹妹,還能如何被她嚇得連飯都不敢吃了。
區區金冬天,安穩拿捏,順利吃完飯走人!
她望著窗外漸濃的暮色,暗自給自己打氣。
就當是一次對金冬天家庭的探訪,吃過飯,就能回到她期盼已久的雙人世界了。
來的路上權 赫也沒有空手上門,路上買了點禮品。
柳智敏跟在權 赫身邊,看著他按下了門鈴。
門鈴響了沒幾秒,就被金冬天給打開了。
“oppa!歐尼?”
金冬天像只輕盈的蝴蝶,笑容燦爛又明媚的望著兩人,聲音清脆,語氣頗為喜悅。
好像真的是歡迎兩人的到來一般。
“終于來了!路上還好嗎?歡迎歡迎。”金冬天親熱地去挽柳智敏的手臂,頭靠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看起來很親昵的樣子。
“伯父伯母好。”權 赫微笑著向跟在金冬天身後出來的父母點頭致意,遞上了準備好的禮品。
“冒昧打擾了。”
這是真•軍人家庭。
金冬天的父親是個軍官,哥哥是個憲兵,韓國的憲兵在在我們這邊更多的類似于督查,所以是個百分百的軍人家庭,其次,她的親戚中也有不少軍人。
“你好你好, 赫xi太客氣了!”金冬天的父親笑著回應,母親則熱情地招呼。
“快請進,快請進,家里都準備好了。”
柳智敏他們知道,權 赫呢?
當然是更知道了。
《偶一天》《女神降臨》沒看過很正常,年輕人看的,但是收視率高達百分之三十的《浪醫2》老少咸宜總看過吧?
這也沒看過?
那《魷魚游戲》也沒看過?行,年紀大了不追熱點、血腥刺激的劇也挺正常。
但是你軍隊家庭,《DP》總是了解的吧!
總有一部是你看過的,這些就是現在權 赫做出來的盤子,擁有越來越高的國民度,在觀眾群體面前越來越眼熟,哪怕是在不重合的群體多少也會有一部看過。
事實上,金冬天的父親對權 赫出演的《DP》則是印象深刻,畢竟這算是近幾年唯一一部引起了超高討論甚至是社會議題的軍隊題材電視劇。
他印象深刻,特別是當得知了金冬天邀請了權 赫到家中做客時,頗為重視。
柳智敏也連忙和金冬天的父母問好,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禮禮貌貌的甜美笑容。
“叔叔阿姨好。”在被金冬天挽住的瞬間,柳智敏心中有點僵硬,又被她迅速用熱情反挽過去的動作掩飾了。
金冬天緊緊挽著柳智敏的胳膊,親昵地往里走,仿佛兩人真是親密無間的好姐妹。
“其實之前就想邀請歐尼還有 赫oppa來家里的,這次好不容易休假,知道你們來釜山了之後,特地就趕了回來!”她的語氣帶著自豪。
走進布置得溫馨的餐桌,一股濃郁的食物香氣撲鼻而來。
餐桌上已經琳瑯滿目地擺滿了各種菜肴,海鮮湯、韓式拌海鮮、魚生片、還有幾碟一看就是金冬天特意強調的梁山特產,包括精致糕點和小菜。
“快坐快坐!”金冬天的母親熱情地招呼。
“柖䳡〨芫N坊乩淳頭綬緇鴰鸕卮擼 奠雍 i喜歡上次的梁山特產,又特意讓我多準備了些,還說智敏xi要來。”
“所以就準備了這些,也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偶媽~”
金冬天嬌嗔地叫了一聲,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害羞和開心,眼楮卻瞟向權 赫和柳智敏。
“這不是要讓oppa和歐尼感受到釜山人的熱情和家的味道嘛!”
這話听的柳智敏心里真不是滋味,感覺是怪中怪。
“Oppa嘗嘗這個,這可是梁山西瓜籽做的糕點,釜山外面可吃不到正宗的。”
她又殷勤地照顧柳智敏。
“歐尼你也多吃點這個魚生,很新鮮的,今天剛從海上撈出來的。”
柳智敏全程保持著得體而甜美的笑容,應和著金冬天和她的父母。
只是在金冬天時不時以“釜山地頭蛇”身份插入她和權 赫的話題,或者有意無意提起一些只有釜山本地人才懂的軼事時,柳智敏內心深處的那絲煩悶還是會悄悄探頭。
有幾次,當金冬天繪聲繪色地描述她小時候在附近哪個海灘玩沙子,或者指著窗外的方向說那邊有家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好吃店鋪時,柳智敏配合露出笑容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瞥向權 赫。
權 赫總能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眼神,報以一個安撫的微笑,並適時地將話題引開,或者輕輕在桌下踫踫她的腳踝。
好好吃飯。
“oppa,接下來你們要到哪里?”
金冬天扭頭看了一眼權 赫,微微俯過身,好奇問道。
柳智敏心中頓時變得機警,這麼來打探消息,又想干什麼?
“先在釜山逛一逛,去著名的地方逛一逛,找一個人少一些的海灘,畢竟人多了不太安全。”
柳智敏不說話,那權 赫總得把話給接上了,簡單的說了說此次旅行的計劃。
金冬天微微歪頭,那雙顯得格外懵懂純淨的眼楮此刻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興致,像是听到了什麼特別有趣的事情。
她語調上揚,帶著熱情的口吻。
“哦!人少的海灘……那我知道幾個很好的地方呢!”她身體又朝權 赫的方向傾近了些,聲音里充滿了自薦的積極。
“oppa歐尼你們人生地不熟,正好我可以當向導呀!我知道一家超級棒的靠海的咖啡館,視野絕了!……”
柳智敏握著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緊,心頭那根名為“警惕”的弦又繃緊了一些。
來之前的釋然和妥協頃刻間煙消雲散,只剩下被挑釁的怒意和排他感。
金冬天這不僅僅是“參與”,這是要徹底嵌入他們的行程。
這接下來還要干什麼她都不敢想!
柳智敏很想拒絕,甚至是都做好了在她父母前婉拒的想法,但沒想到在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張口婉拒的時候,金冬天的媽媽說話了。
“是這樣的呢,如果你們方便的話,可以讓柖㚬袛X加危 暇鼓忝搶戳宋頤欽飫鎩! br />
金冬天的母親帶著和藹的笑容,似乎並未察覺到年輕女孩們之間無形的刀光劍影,只是溫和地笑著出聲說道。
金冬天的父親還頗為贊同地點點頭︰“是這樣的,柖㚥╮@3鋈б媯 Ω沒嶂 啦簧儆腥イ牡胤健! br />
柳智敏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
拒絕的話幾乎要沖口而出,卻被金冬天父母溫和的好意結結實實地堵了回去。
這.
無語了呢
金冬天那雙本就閃亮的眼楮此刻更是亮得驚人,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期待,緊緊鎖定著權 赫。
在金冬天父母那代表著釜山家庭熱情和權威的目光注視下,在“方便的話”這樣看似給予選擇實則施加了人情壓力的語境中,任何直接的反駁都顯得不知好歹、有失禮數。
柳智敏臉上那甜美的笑容凝滯了零點幾秒,她能感覺到旁邊金冬天幾乎要掩藏不住的得意目光。
讓你得逞了?
權 赫依舊維持著禮貌和得體笑容,但眼神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無奈和警覺。
他迅速判斷形勢,知道在這種局面下,硬邦邦的拒絕會掃了長輩的面子,更可能激化不必要的矛盾。
熱情難卻嘛。
“既然伯父伯母這樣說……”權 赫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被長輩關懷的感激和一點點無可奈何的意味。
他側過頭,先是看向金冬天父母,誠懇地說︰“實在是麻煩柖䂿埻A 倨諢掛 頤遣儺摹! br />
一邊的柳智敏一聲不吭。
夜色漸濃,窗外的釜山已是萬家燈火。
餐桌上的氣氛依舊熱絡,金冬天的父母展現了十足的釜山式待客熱情。
權 赫和柳智敏禮貌地品嘗著各種佳肴,特別是那些精心準備的梁山特產,味道確實獨特。
只不過柳智敏在這樣的心境之下嘗不出什麼美好的滋味了。
金冬天更是忙前忙後,一會兒給權 赫夾菜,一會兒又殷切地詢問柳智敏口味如何,那份“東道主”的姿態做得十足。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等晚餐接近尾聲時,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
他們從釜山驅車到梁山金冬天的家中時天就已經黑了,吃飯聊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快要十二點了。
“哎呀,這都這麼晚了!”金冬天的母親看了一眼掛鐘,語氣里帶著長輩的關懷與不容推辭的實在。
“從這兒回首爾太遠了,就算去海雲台那邊酒店也還得開好一會兒夜路呢,今晚就別折騰了,在家里住下吧!”
金冬天的父親也放下茶杯,沉穩地點頭附和︰“是啊,家里還有柖㚬摦q緄目輾考洌 誆慷用換乩矗 帳耙幌螞雍 i剛好可以住。至于智敏xi……”
他看向自己的女兒。
金冬天眼楮一亮,沒等父親說完,立刻親昵地挽住柳智敏的胳膊,臉上堆滿真誠的笑容。
“歐尼當然和我住我的房間啦!我的床挺大的,我們兩個人睡完全沒問題!就像在宿舍一樣!”
她的語氣帶著點撒嬌和理所當然。
“反正明天還要一起出去玩,正好省得歐尼和oppa來回跑了。歐尼,好不好嘛?”
這番話說得又急又快,把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盛情難卻”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柳智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簡直是欲哭無淚。
留宿?
還要和金冬天擠一張床?
這跟她期待的充滿粉紅泡泡的釜山雙人旅行計劃簡直南轅北轍!
一股強烈的不情願和憋悶涌上心頭。她下意識地用余光瞥向權 赫,希望他能想個理由婉拒。
權 赫自然接收到了柳智敏眼中的抗拒。
他剛想開口︰“伯父伯母,這太打擾了,其實我們……”話剛起頭,金冬天的母親就嗔怪地打斷了他。
“打擾什麼呀,家里空房間一直有,正好有人氣。”她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年輕人。
“你們和柖㚬棡痟僈雓K玫吶笥眩 胰艘膊畈歡 玻〈笸砩峽 刀嗖話踩 ! br />
金冬天在旁邊用力點頭,眼神亮晶晶地充滿期待地看著柳智敏和權 赫,嘴里還補充道︰“對啊對啊,歐尼晚上我們還能說點悄悄話呢!”
柳智敏被金冬天挽著胳膊,感受到她手臂微微用力的拉扯,再看看對面金冬天父母真誠的親切目光,她意識到,今晚想脫身的可能性是不大了。
她感覺喉嚨有些發干,想說的話堵在胸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權 赫看在眼里,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
“智敏?”權 赫目光轉向柳智敏,帶著詢問,但眼底深處有一絲安撫和“只能如此”的暗示,“既然伯父伯母和柖㚬梴U餉慈惹欏 br />
柳智敏在對上金冬天父母溫和笑容的那一刻,露出了一個僵硬卻又努力顯得“感激”的笑容。
“內……”柳智敏的聲音有些發緊,努力讓語氣听起來輕松愉快。
“謝謝叔叔阿姨,也謝謝柖鱝@ 薔痛蛉乓煌 恕!弊詈蟀刖洌 敲糶鬧惺鍬 奈弈危 棺判睦 奈弈魏筒豢 br />
“怎麼會,歐尼能跟我一起睡我可高興了!”
金冬天立刻歡呼起來,挽著柳智敏的胳膊更緊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勝利的喜悅和滿足感。
柳智敏在金冬天的半推半抱下,腳步沉重地走向金冬天的閨房。
進門前的剎那,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權 赫,那眼神復雜極了,眼神真真是帶著委屈。
金冬天這會兒又小碎步來到了權 赫這邊,像個小主人一樣不停地介紹,最後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權 赫,緊接著回頭看了眼,這才湊近了權 赫。
“oppa,之後是要和智敏歐尼談戀愛嗎?”
兩個人都到這種程度了,她問一句也不過分吧。
這話問的,權 赫看了看滿滿求知欲的金冬天。“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確定呢?”
“切,oppa不說實話。”
金冬天沒從他嘴里听到就實際的話語,有些失望,晃了晃腦袋,俯身將床單鋪平。
看著金冬天背對著他彎腰俯身,勾勒出妖嬈的身姿,少女idol的誘惑力?
好吧,實際上瘦瘦的金冬天這個姿勢的加成雖然有,但不大。
“洗漱的東西在衛生間準備好了,oppa去洗漱就好。”
金冬天收拾完站直了身子,挽了挽頭發,隨後交代了一句後便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權 赫坐在略顯硬實的床上,揉了揉眉心,窗外是安靜的住宅區夜色。
度假才剛開始,就充滿了計劃外的“驚喜”。
而另一邊的房間里,柳智敏看著金冬天哼著歌從櫃子里拿出新的被褥枕頭,她背對著金冬天,對著窗外無聲地長嘆了口氣。
黑暗中,夜漸深。
金冬天家中一片寂靜,權 赫閉著眼,呼吸平穩,卻並未完全沉睡。
隔壁金冬天的房間里,柳智敏躺在金冬天身邊,少女均勻的呼吸聲就在耳畔。
房間里暖氣很足,蓋著松軟的羽絨被,身體是暖的,但柳智敏的心卻像被什麼東西堵著,煩躁悶熱,毫無睡意。
剛躺床上的時候金冬天還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和她聊天,可這會兒自己哪有什麼心情,只是敷衍了幾句。
金冬天似乎也是看出來了,也不能說似乎,就是看出來了,但就是故意的。
但是當目的達成之後,也就沒有了那麼多糾纏的想法,只是安安穩穩的睡過去了。
柳智敏心里對金冬天巧思的怨懟滿滿,這個時候睡在自己身邊,可不像之前兩人感情好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兩人真是好閨蜜,什麼都是一起,連睡覺也經常一起。
偏偏金冬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鬼迷心竅非要在她的感情生活中插一腳,讓她不上不下的憋屈的不行。
床鋪並不小,但她總覺得擠,金冬天熟睡中翻身的動作也會小小的驚到柳智敏。
她小心翼翼地挪開一點,盡量不驚動對方。
被迫見面的憋悶,晚上還要同床共枕的委屈,以及對此刻本該在海雲台套房中和權 赫享受寧靜獨處的無限渴望,在寂靜的夜里發酵得尤其劇烈。
窗外偶爾有車輛駛過的燈光透過窗簾縫隙掃過天花板,短暫照亮又迅速陷入更深的黑暗。
柳智敏輾轉反側,金冬天熟睡的臉龐在微弱光線下顯得格外安逸,這讓柳智敏的心里更是郁結。
她不能吵醒金冬天,否則解釋自己失眠的原因實在太尷尬了。
又過了許久,久到她懷疑窗外的天都快亮了,柳智敏再也無法忍受躺在這張不屬于她的床鋪上。
她屏住呼吸,極慢、極輕地從溫暖的被窩里滑出來,赤著腳踩在微涼的地板上,甚至沒敢穿上拖鞋,生怕發出任何聲響。
借著手機屏幕調至最低亮度的微光,她像一個幽靈,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無聲無息地拉開了金冬天臥室的門。
門軸轉動發出細微到幾乎不聞的“嘎吱”聲,讓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金冬天只是翻了個身,並未醒來。
客廳里一片漆黑,柳智敏憑著白天的記憶,摸索著向隔壁金冬天哥哥的房間走去。
權 赫就睡在那里。
心髒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不是因為做賊心虛,而是因為即將靠近他身邊所帶來的急切渴望。
她睡不著,她想找權 赫。
短短幾步路,走的小心翼翼、驚心動魄。
終于,指尖踫到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她握住冰冷的門把手,深吸一口氣,極其緩慢地向下旋轉。
噠。
一聲輕響,在萬籟俱寂的深夜清晰得嚇人,柳智敏僵在門口,豎起耳朵傾听房內和隔壁的動靜。
確定毫無異動後,柳智敏這才松了口氣,她先是探頭往里瞧了一眼,看著床上那模糊的身影,接著側身閃進門內,立刻將門在身後輕輕合上,背靠著門板,感覺手心都滲出了細汗。
房間里漆黑一片,連微光都沒有,只有窗外的微光勉強勾勒出家具的輪廓,柳智敏憑著感覺,小心翼翼地朝著床鋪的方向挪動。
房間里的漆黑濃得化不開,只有權 赫平穩的呼吸聲在寂靜中規律地起伏。柳智敏如一道無聲的影子,緊貼著冰涼的房門滑開,後背抵著堅實的木門,劇烈的心跳聲在她自己听來如同擂鼓。
黑暗中,她貪婪地捕捉著床上那道熟悉身影的輪廓,以及他身上傳來的、讓她感到心安的氣息。所有的委屈、煩躁和無處宣泄的憋悶,在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出口。
她不再猶豫,憑著本能朝床鋪撲去。動作帶著壓抑已久的急切和不顧一切的沖動。
權 赫的確沒有睡著。
從柳智敏鬼鬼祟祟地、幾乎是屏著呼吸擰開他房門的那一刻起,他就提起精神了,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和門軸那幾乎不聞的“ 噠”輕響,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智敏?”
權 赫借著月光看清楚了是柳智敏,不知道她大半夜的還偷跑來自己臥室,輕聲喊了她。
當那個帶著涼意和馨香的身體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撲入他懷里,鑽進他尚有余溫的被窩時,他甚至沒有露出一絲驚訝,只是下意識地張開手臂,將這個深夜潛行而來的小賊穩穩地圈住。
“Oppa……”柳智敏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直接埋首在他溫熱的頸窩里。
柳智敏的身體香香軟軟,尤其是借著柖㚬蚺D 輪 孿緣糜行└咚實拇笱劬Γ 崛砣縊 虻奶 狹慫 男乜 br />
“怎麼過來了,你不怕把我攪醒嗎?”
他環抱著柳智敏的手臂收緊了些,下巴自然地蹭了蹭她柔軟的發頂,鼻息間全是她身上的清香。
“我睡不著……”柳智敏終于抬起頭,黑暗中也能看到那雙漂亮的大眼楮里深深的委屈。
“和柖癔孝y諞徽糯采希 以趺純贍芩 米擰! br />
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那股恨恨的勁兒和無限的憋屈感清晰可辨。
權 赫的手掌一下一下,帶著安撫的力度,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好了好了……”他低聲哄著,像是安撫一只炸了毛的貓。
“她肯定是故意的!”柳智敏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了一瞬,又立刻警覺地壓下去,身體也跟著緊繃,側耳傾听隔壁是否被驚動。
她越想越氣,想到晚上金冬天那親昵挽著她胳膊,甜甜地喊著“歐尼晚上我們還能說點悄悄話呢。”時那副假裝懵懂甜美的樣子,心里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柳智敏在他懷里用力拱了拱,找到一個更舒適的位置,把臉重新埋回去,悶悶地,帶著一絲絕望的撒嬌.
“我現在就想立刻馬上離開這里,再待下去我就要被氣死了!”
權 赫聞言低笑了一聲,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發頂,捏了捏她的耳朵,試圖用一點玩笑化解她的怨氣。
“走也走不了,還跑到我這里,早點回去睡覺,明天起來我們就走,到時候只有我們三個人,拿捏死柖𦁈遄@猛昃腿擁簟! br />
柳智敏听他這麼說,似乎想象了一下場景,胸中的惡氣稍稍消散了一點,但隨即又撇撇嘴,語氣依舊不滿。
“那也太便宜她了……而且,誰知道她明天又有什麼新花樣。”
黑暗中,柳智敏的耳根迅速升溫。他的話像羽毛拂過心尖,暫時驅散了陰霾。
那些關于被破壞的期待和被打擾的親密渴望,似乎在這個狹小溫暖的空間里找到了短暫的避風港。
她不再吭聲,只是在他懷里又往里縮了縮,仿佛要將自己整個嵌入他的氣息中。
緊繃的身體徹底放松下來,只余下溫暖的依賴和心照不宣的安心。
呼吸也逐漸變得綿長平緩,那些無處安放的委屈和焦慮,在他無聲的擁抱和低語中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剛才的激動化作了此刻沉重的疲憊,權 赫溫熱的胸膛和安穩的心跳聲是此刻唯一的支柱和慰藉,緊繃的神經一旦松懈,洶涌的困意立刻淹沒了她。
這個時候兩人都沒有在意所謂的曖昧和身體接觸,只是相擁在一起。
柳智敏以為自己輾轉反側很長時間沒有睡著,其實那只不過是柳智敏自己的煎熬,其實根本沒有過多久時間。
正當柳智敏的意識愈發昏沉,半夢半醒,即將在權 赫懷中陷入一片夢鄉之時,門外悄然響起了腳步聲。
權 赫敏銳地捕捉到了那細微的動靜,幾乎在柳智敏蜷縮在他懷里即將沉入夢鄉的同時,他猛地睜開眼楮。
窗外微光勾勒出的房門輪廓仿佛凝成了冰。
先是地板輕微的嘎吱,接著是腳步聲!
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間隙上,在寂靜的深夜被無限放大,清晰無比地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門逼近。
是誰?!
她的父母?
還是……醒了發現身邊沒人的金冬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