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在假山後看著唐迎先行離開之後，保鏢也推著老太太走了。
西花園附近又恢復了人流。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顧塵才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
這件事情比他想的要復雜的多。
這個地方也不是他想問題的地方，顧塵把帽檐往下拉了拉，雙手插兜走進了一旁的樓里。
登記進來是要看人的，顧塵也就把這件事情給人家辦了。
他拎著東西上了樓，去了朋友父母那兒，把幫人家帶來的東西放好，還和老頭老太太聊了聊。
大概了解了一下這里的情況。
還站在樓上的陽台上大概觀察了一下下面保鏢的活動情況。
沈耀祥找了不少人看自己的母親。
顧塵能很明顯的看出樓下很多年輕人。
也不穿工作服，單純就是在花園和門口晃悠。
他還真是搞不明白，一個老太太也不至于搞這麼大的陣仗。
在上面待了有半個多小時，顧塵才下樓。
他是上過新聞的人，不管別人有沒有印象，都不適合在院子里瞎轉悠。
上了車，顧塵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遠遠的看著門口，想著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把這個老太太救出去。
“去甦宅。”
想了半天，顧塵覺得這個決定還是要去問問甦淮山。
畢竟這麼多人里，只有甦淮山和老太太見過。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是要找個靠譜的人問問。
而且後期怎麼安置老太太也是問題。
那次去甦宅不算很順利。
這次就順利多了。
門口的保安看見車里坐的是顧塵，笑著說︰“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了！快開門。”
顧塵探頭一看，門口的保安亭里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看來是上次自己硬闖，也讓他們有了顧忌。
顧塵朝著保安點了點頭，隨後按上了車窗。
這保安看著顧塵朝著自己笑，傻呵呵的樂了樂。
還覺得這姑爺人好。
來到甦淮山的院子外，看見老頭已經穿戴整齊，像是要出門。
“這都要十二點了，你跑這兒來干什麼？”
老爺子說著，拿起拐棍就往外走。
顧塵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十一點四十。
還真是。
只想著要來找甦淮山聊聊，完全沒看時間。
“您是要出門？”
顧塵跟在他身後，走出了院子。
“你媽在家里炖魚，沒和你說？”
甦淮山轉頭看了顧塵一眼，“你最近忙什麼呢？家里總是見不到你人。”
說著，甦淮山也不客氣，徑直走到顧塵的車子前，拿起拐棍在車窗上敲了兩下。
郭凱聞聲趕忙跳下車，給老爺子開了車門。
“走吧，正好坐你車過去，晚上我就不回來了，明天一早看你爸挖魚塘。”
顧塵點點頭，繞到車子那頭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啟動，顧塵也是頭一次按了手邊按鈕，把中間的那個板子升了起來。
“嗯？有話說？”
甦淮山倒是好奇。
顧塵頓了頓，想著應該從哪說起。
想了半天，最後選擇了最直接的。
“您之前見過沈耀祥的母親？”
甦淮山挑眉沒有看顧塵，但是顧塵很清楚的看到他在拐杖上交疊的雙手用了用力。
顧塵也說不出這是什麼意思。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甦淮山這麼說了，顧塵也就不賣關子了。
“我不知道您上次是在哪見的她，只不過現在她人在郊區的養老院里，唐迎想讓我找人把她從那弄出來，我想問問您的意見。”
這一連串的話很好懂。
可里面的人，和這件事的詭異程度，讓甦淮山不得不轉頭帶著疑問看向顧塵。
“唐迎？你？為什麼找你？”
顧塵嘆了口氣，本來還想簡單說說，看來現在還是要長篇大論了。
“前兩天我去找了唐毅，之後又找了唐迎，大概了解了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唐迎給我發了消息，想讓我去養老院見一面。”
顧塵輕笑一聲，“去了才知道，是想讓我把老太太從那弄出去，這老太太值不值得我這麼干，我拿不準主意，您是唯一一個見過她的，所以我想來問問您的意見。”
“唐毅和唐迎和你說了些什麼？”
甦淮山的重點不在接不接老太太出去，而在這姐弟倆說了些什麼。
這些年，他權衡各方利益，一直都沒有徹底的追查過之前的事情。
本來想著，沈硯能做了這件事情。
沒想到這臭小子，直接跑了。
甦淮山問完這個問題再一次感嘆自己沒有看錯人。
顧塵不知道老爺子知道多少，想了想說︰“u盤上差不多就是全部了，我只是找他們補充了些細節。”
“不用瞞著我，我既然把u盤交給了你，就是想知道全部真相。”
听到甦淮山這麼說，顧塵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直接從頭開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給老爺子講了一遍。
一直到剛才在假山後面听到的，也全都告訴了甦淮山。
甦淮山听完，沉默了很長時間。
一直到車子停在了觀山湖 的停車場里。
顧塵也沒催他，一直在旁邊默默的等著他的答案。
整個敘述的過程，顧塵一直看著甦淮山臉上的表情。
說到他找的人去查沈耀祥的時候，在村口遇到了唐毅，只是隨便問了問就走了。
甦淮山眼眶泛紅。
顧塵想，他現在心中肯定有完全後悔。
自己女兒的一生，不應該就這麼交給手下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顧塵的手機響了，兩人才回神。
是甦羽喬打來的電話。
“還不回來嗎？外公和你在一起？”
顧塵看了眼甦淮山，“對，我們馬上就上去，已經到門口了。”
“好！那我和媽說準備貼餅子。”
顧塵笑笑，“好。”
甦羽喬最近整個人都變了。
很開朗也很開心。
甦淮山看在眼里，心里愈發想念甦慧怡。
甦羽喬還不一樣，雖然和他也親，可和甦慧怡的親近還不一樣。
自己那麼好的一個女兒。
甦淮山長嘆一聲，湊到手機邊說︰“外公馬上也一起上去。”
“好！那你們快上來，我先掛了。”
說完，電話里邊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謝謝你顧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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