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沙漠的夜晚,嚴寒交迫,冷風相逼,兩只蟲子在帳篷里相互依靠,听著外面刺啦刺啦的風聲,抱團取暖。
發現雪水嚴重污染、經歷了希望與失望之後,伊米爾與周至簡的興致都不怎麼高。
兩蟲閉著眼楮假寐。
火堆熄滅,冷颼颼的,沒有蟲開口說話。
帳篷里只听見彼此的呼吸聲,一片寂靜。
“……”
伊米爾依偎在周至簡的肩頭。
他想盡可能想與雄主保持距離,不讓雄主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
可環境所迫,帳篷里實在狹窄,外面又冷,寒風呼嘯,兩蟲不得不緊縮成一團。
有了伊米爾的陪伴,周至簡心窩暖暖的,夜已深,比平時更濃的睡意瞬間襲來,頭輕點著,差點就要睡著。
然而一想到他睡著之後,伊米爾肯定要起身守夜,又突然從迷糊中驚醒過來。
雌蟲還在他的懷里。
摸到伊米爾的手,他的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他小心翼翼地低頭,雌蟲似乎已經睡著,歪著頭靠在他的肩膀,細軟的金發落在他的脖子上,癢癢的。
他一只手攬著伊米爾的腰,一手輕輕撩撥雌蟲散亂的頭發,將其慢慢地攏至耳後,理順服帖。
“……蟲紋……”
周至簡的手頓了頓,微微睜大眼楮,雌蟲後頸無意中露出的蟲紋,顏色比他們剛來時顯得更深了些。
“唔……”
他心不在焉,手指不小心踫到伊米爾的耳尖,雌蟲低吟一聲,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兩蟲在一起這麼久,要是這樣他還發現不了伊米爾的異常,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這麼一想,伊米爾這些天不願與他接觸,也不願住帳篷的事情,似乎通通得到了答案。
他還記得在荒星,伊米爾瞞著他,不告訴他自己精神暴亂,忍著整夜整夜的痛楚,滿頭大汗、獨自咬牙的模樣。
從荒星出來後,他一直都在關注伊米爾的特殊時期,不用害羞的雌蟲開口,便主動將自己洗干淨送上門,以期緩解一些雌蟲的痛苦。
這幾天遇到很多事,他一時忘記。
不過算算時間,也正是時候。
比起睡覺,現在更應該解決的是雌蟲的生理問題。
周至簡側身,輕柔地撫摸伊米爾薄薄的耳朵,在雌蟲耳畔輕輕吐出溫熱的氣息,黏糊糊的聲音將他喚醒︰
“伊米爾……伊米爾……”
“……雄主唔……怎……是有敵蟲來了?!”
金色的濃密細睫毛眨了眨,雌蟲迷迷糊糊的,眼楮突然一睜,想著是不是遭到襲擊,雙腿條件反射般就要站起來。
周至簡將他按回懷中,雙手環在他胸前,溫柔說道︰
“沒有敵蟲……伊米爾,你老實說,是不是發情期來了,不想讓我幫你,這幾天一直在瞞著我?”
伊米爾臉上一陣躁紅。
小心思被察覺,在擁擠的帳篷里無所遁形,只好無措地點了點頭,含含糊糊道︰
“嗯……”
說著,他又抬起頭,有些緊張地看著周至簡︰
“不過我沒什麼事,不……唔!”
小貓一樣的聲音刮撓著周至簡的心緒,他聞到伊米爾身上散發出好聞的氣味。
不只是今天,這幾天都是,于是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雌蟲白皙的後頸,勾勒著美麗的蟲紋。
伊米爾驚得脖頸一顫,縮緊雙肩,趕緊小聲喊道︰
“雄主,您別……”
他怕雄主用精神力給自己梳理精神海,剛想開口拒絕。
周至簡卻料想到了他會拒絕似的,比他先一步釋放精神力,探入他的精神海,安撫那些久違的躁動不安的精神力。
“嗯……”
他又順手抓住雌蟲亂動的手,吻上對方薄薄的唇瓣。
精神力越高的軍雌,需要雄蟲有高精神力才能疏解。
同時,為其疏解的雄蟲的精神力越高,疏解的效果就越好。
一股股暖流匯入伊米爾的體內,源源不斷地進入他的精神海,在里面自由穿梭。
舒適的感覺從精神海開始,漸漸遍布全身……
沒一會兒,他覺得身體每個部位都暖洋洋的,心髒撲通跳動,越來越熱,體內躁動起來。
“雄主……哈……”
為了不讓伊米爾反抗,雄蟲卑鄙地用信息素蠱惑他,使他雙手發軟,雙膝發顫,無法說出拒絕的詞匯。
直到梳理結束,周至簡才放開他。
靠在這只“卑鄙”的雄蟲的懷中,伊米爾大口地哈著氣,心里又氣又惱。
可是現在生氣已經沒用了,只能想辦法彌補。
“伊米爾……”
周至簡輕念雌蟲的名字,親了親他黏著發絲的額頭,貪戀雌蟲的氣息,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