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審訊室里安靜異常,所有的軍雌都在無聲地等候。
班賽那伯爵也想親自見見這幾只高等異族。
沒一會兒,他們听見門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所有的視線一齊投向審訊室的大門,感應門應聲而開。
“!!!”
看見被扣押進來的異族,軍雌們都瞪大了眼楮。
異族萬年前便與蟲族為敵。
這些軍雌出生起,他們的一生就注定要為消滅異族而存在,他們從軍事學院的課本上,從身邊蟲的口耳相傳中,知道了異族的凶殘。
帝國的教育,更是讓他們厭惡這些異族,生理上的厭惡。
他們不知道最初蟲族為什麼與異族交戰,但是他們的上一代,上上一代,以及上上上一代,從古至今,他們的祖先都是這麼告訴他們的。
異族是一種與蟲族同源的低等生物,蟲族經過進化,已經成為了宇宙的霸主,異族還是古老的低等生物的模樣。
幾十萬年來,蟲族從來沒有把異族放在眼里。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就在一萬年前,毫不起眼都異族突變成了數量龐大、繁殖極強的怪物,開始向宇宙中索要它們的領地,而且越發貪婪。
從那時起,它們侵犯蟲族的地盤,殺害蟲民,無惡不作。
異族成為了蟲族不共戴天的仇敵!
就像人類與蟑螂蚊子之類的昆蟲。
人類縱然是進化過的高等生物,但他們消滅不了這些低等的、無限繁殖生存力極強的小蟲子。
異族雖然難纏,可仍是一群低等生物,比不過蟲族這種高級文明。
異族一直以來都在侵擾蟲族的邊境,沒有攻擊過蟲族的主星,因為蟲族也一直沒有把異族放在眼里。
這種情況維持了成千上萬年。
直到三年前,異族趁著前蟲帝駕崩、幾位皇子奪權的混亂事態,大舉進攻,差點讓蟲族覆滅,大部分蟲族才感覺到異族對他們的威脅。
而現在,這些從小受到教育、與異族不共戴天的軍雌,正在審訊室里,排成幾列筆直地站著,仇恨地看著幾只押送進來的異族。
這些下等軍雌沒有獲得伯爵以及中高級軍官那樣機密的情報。
他們不知道近些年異族進化速度異常,他們頭腦中的異族,還是一群蟑螂模樣、能夠大肆繁殖、行動異常敏捷的低等生物。
除了在指揮室看過異族長相的,審訊室里的這些軍雌,在見到眼前這幾只與蟲族長相差別不大、有著高級智力的異族,都驚呆了。
“這、這是異族?”
“不可能吧……”
“我從沒見過……這可真是驚蟲……”
站在後方的軍雌甚至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不過在他們的思想中,即便異族發展出了完全形態,但異族這種生物,還只是宇宙中最低等的物種之一。
他們怒視著這些殘忍殺害他們同胞的異族。
隨著異族一只接著一只被押送進來,軍雌們發現,異族這種低等生物,竟然學著蟲族的樣子穿起了衣服,真是可笑至極!
進來的這幾只異族,每一只都穿著黑色的緊身太空服。
這種太空服是蟲族特制的,能夠在抵擋大部分輻射侵害的衣服。
尤其是那幾只異族的首領,不僅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脖子和胳膊上還纏繞著許多項鏈、黃金首飾大墜子等裝飾物。
這些裝飾物上還有血染的痕跡。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從它殺害的蟲族身上扒下的,是他的勝利品。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些異族太可惡了!”
“我靠,這怎麼能忍!”
“落在了我們手里,得好好招待它們!”
伊米爾站在伯爵的身後,他看見幾只異族被押送,從審訊室的門口進來,兩旁圍觀的軍雌,嘲笑的,憤怒的,各種目光從它們身上掠過。
不像這些軍雌顯而易見的強烈感情,伊米爾只是靜靜地站著。
他不是不想殺了這些異族,他只是在尋找一個好時機。
在眾軍雌沸騰的憤怒聲當中,他看見之前在澡堂見過的,那只翅膀受了傷的雄壯軍雌,突然伸出一條粗壯的長腿,絆倒了其中一只異族。
被絆倒的異族摔了一個趔趄。
它轉過身來,憤怒地回瞪一眼。
“老實點!”
押送的軍雌踹了它一腳。
“哈哈哈哈哈!”
軍雌們更加興奮,哄堂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那異族首領的手竟化作了鋒利的鐮刀,不知怎麼的掙脫了手銬和軍雌的束縛,朝班賽那伯爵飛去!
在那艘救援飛船上,異族使出了渾身解數還是沒能逃走。
想到異族不過如此,在場的軍雌都放松了警惕。
只有伊米爾,從那異族首領一進來,他便目不轉楮地盯著,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它身上。
他飛速奪過身旁軍雌腰間的光劍,擋下了向伯爵飛來的鐮刀。
趁鐮刀的目標落空之時,他跳異族面前,揮劍削下了異族的胳膊。
砍下的胳膊甩了出去,環繞在那只胳膊上的琳瑯滿目的戰利品,也全都掉到了地上,嘩啦嘩啦的響聲在地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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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響聲,眾軍雌才反應過來。
他們趕緊拿出武器,團團圍在幾只異族面前,怒目而視。
異族竟然在他們的面前刺殺伯爵閣下,真是膽大包天!
他們有的舉起刀劍,有的給槍支上膛,憤怒地要將那異族殺死。
伊米爾心道不好。
他早就想在飛船上將那異族首領給殺死,可惜異族四處逃竄,他只徒手捏死了兩只,沒有找到殺父仇敵。
後來突擊小隊和戰艦趕來,飛船上還有雄蟲哀嚎呼救,雖然他殺敵心切,可他也不想在這些軍雌面前傷害雄蟲。
別看軍雌們平時對雄蟲的所作所為憤怒不已,可一旦寶貴的雄蟲要是有什麼閃失,他一會被群起而攻之。
現在沒有了雄蟲,他一定要手刃仇敵!
在一群軍雌中,伊米爾首先將光劍揮下,就要割下異族首領的頭顱,卻听伯爵大聲喊道︰
“等等!”
大家紛紛停手,抬起頭來看向伯爵。
“你們不能殺他。”
這句話,連洛上校听了都十分驚訝。
伊米爾沒想到伯爵會阻止他。
落下的光劍切斷了異族的頭發,就要取下首級,卻也只能停下來。
他紅著眼看向腳下殺死他雌父的異族。
可那異族非但不覺得恐懼,甚至還有些看好戲的意味在眼里!
伊米爾頓時想起十多年前,這異族與他玩貓抓老鼠的追逐游戲,那時還是只小蟲崽的他,只能驚恐地四處逃竄,四處躲避。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躲避!
他必須今天就殺了這只異族!
伊米爾握著光劍,眼里流露出之前沒有過的狠意,他不再隱瞞自己的過去,坦然看向伯爵︰
“伯爵閣下,我很抱歉不能遵從您的命令,這只異族殺死了我的雌父,我今天必須為我的雌父報仇!”
可班賽那伯爵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一般,來到那異族斷掉的胳膊面前,單膝跪地,從滿地的金銀首飾里,找到了一個摔成兩瓣的吊墜。
他顫抖著伸出手,將濺血的兩瓣吊墜拾起,合作了一塊,熱淚突然從臉上滾落。
年邁的老雄蟲抬起頭,顫顫巍巍地說道︰
“這……這是我雄子的吊墜……你、是你把他殺了?!!”
听到伯爵的話語,伊米爾驚訝無比。
不僅僅是他,在場所有的軍雌都驚訝了。
大家知道伯爵心愛的獨子被異族殺害,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小班塞納竟然是被眼前這只異族給殺害的!
眾蟲看那異族的眼神更加地憤怒了。
這異族首領懂得一些蟲族語。
只見它揚起嘴角,那雙像蛇一樣冰冷的眼楮,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些軍雌,仿佛在看一群低等生物。
正如他們對異族不共戴天,那異族也仿佛與他們有深仇大恨一般。
他們不知道異族的怒火從何而來。
異族侵略他們的領地,異族是施害者,他們才是受害者!
只見那異族首領用蹩腳的蟲族語輕蔑地說道︰
“雄蟲、我殺得多了……不記得……”
伯爵手里拿著的吊墜,伊米爾卻越看越眼熟。
小時候的記憶太過久遠,他到現在只記得雌父被異族殘忍殺害的場景,似乎忘了雌父很久以前有一個非常喜歡的吊墜。
那吊墜是一朵透明的花,伊米爾說不出名字,現在想來,花的形狀與荒星上火舌藍的形狀非常相似。
可那吊墜在雌父手里的時候只有一半,小伊米爾當時覺得,是在雌父嘴里暴躁的雄父發脾氣摔壞了它。
吊墜碎了,雌父還是很喜歡它,放在行李箱里,不經常戴。
他記得雌父被殺那天,確實是戴了這個吊墜的……
伊米爾提起那異族的衣領,嘴唇有些顫抖地問道︰
“那你還記得十五年前在阿法星,你親手殺死過一只帶蟲崽的雌蟲嗎?!”
異族被迫抬起頭。
他瞥了伊米爾一眼,想起了什麼,忽然笑道︰
“哦,是你啊,沒想到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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