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說大話，這香水若真是你調出來的，為師就算是死也瞑目了，你當真以為為師什麼都不知道麼？這香水分明是一位叫林書豪的公子調出來的，與你何干？”
見裝逼不成，反被拆穿，趙琳芷小臉一紅︰“嘻嘻，師傅，你都知道啦！”
接著她神情一愣。
“不對啊，京都這邊香水的名聲可都是我打出來的，沒人知道林書豪，師傅是怎麼知道的？”
與此同時，她大腦反應了過來，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
湘兒。
“自然是湘兒告訴為師的，湘兒還說，你為了獲得香水的配方，把為師苦心經營的馭香坊都送人了，可有此事？”
這個臭丫頭，連本小姐都出賣，當初把她忘在山陵城是最明智的選擇，等本小姐回去了，非得教訓她一番。
趙琳芷腹誹兩句，這才說道︰
“嘻嘻，不要在乎這些細節，師傅，這香水我知道完整的制作流程，等會徒兒親自演示給你看，保證讓師傅大開眼界！”
美女調香師顯然對香水更加的痴迷，聞言便不再糾結馭香坊的產業了，點了點頭道︰“你到飛廬草堂來，帶幾瓶香水，為師要好好研究一番！”
……
皇城。
陪小公主打完牌，林書豪並沒有去見女帝，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
他停在了一處位于皇城內的府門前。
——太醫院！
這里便是御醫上班的地方。
平時，他們便待在這里負責皇城內疾病的診治。
走進府中，隨處可見身穿朝服的御醫，在院子里忙活。
有的在研究藥方典籍，有的在晾曬草藥，還有的在與同僚探討醫學問題，氣氛很是融洽。
見一個外人進來，一名看起來有些資歷的老者，擋住了他的去路，嚴肅說道︰“你是何人？來太醫院做甚？這里是禁止閑雜人等進來的！”
他見林書豪一身隨性裝扮，連朝服都沒穿，也不像是宮中的人，便以為後者是那個達官顯貴家的紈褲子弟，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太醫院是重地，這里隨處可見的都是藥材，這些草藥都是供皇家服用的，外人進來，一旦在藥上動了手腳，後果不堪設想。
林書豪笑道︰“在下林書豪，最近在查案子，有女帝賜予的金牌，皇城之內可隨意進出，包括太醫院！”
“你……你就是林書豪？山陵城杜家的女婿？”
老者聞言，並沒有把重點放在他的職責上，而是更在乎他的身份。
“你……知道我？”
林書豪詫異問道。
“知道知道！”老者嚴肅的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和藹。
“以前杜老太爺任御醫的時候，我還是他老人家身邊的吏目，一轉眼都過去二十多年了！”
“如今我也成了御醫，可杜老太爺卻以……哎！”
說到此處，老御醫嘆氣搖頭，神色頗為復雜。
吏目林書豪知道，是協助御醫治病的人員，說的簡單一些，就是給主治醫生打下手的。
太醫院按照官職大小，可分為院使也就類似于現在的院長正五品，御醫正七品，吏目和醫士不入流，屬從九品，外加一個正六品的院判，也就是副院長。
“原來是老前輩，晚輩有禮了！”
“噯！林大人客氣了，林大人剛才說是在查案子，怎麼查到我們太醫院來了？莫非我們太醫院有人犯了案子？”
林書豪連忙拱手︰“不是的，前輩不要緊張，只是查案途中正好路過這里，想起了杜老太爺，這才進來看看！”
“原來是這麼回事！”
老御醫神色放松下來，哈哈一笑道︰“既如此，老朽就帶著林大人在這太醫院四處轉轉，有什麼不懂得，可以隨時發問，老朽代為解答。”
“如此就多謝前輩了！”
兩人進入內院，林書豪這才發現，這太醫院里面竟別有洞天。
“剛才進來的前院，地勢開闊，陽光充足，一般用來晾曬草藥，這後院空間小上許多，通常用來制藥，這里等閑人是進不來的，就算是院里的吏目，醫士，也要持有御醫簽字的藥方才能進來，而且不能過多停留！”
林書豪打量著後院的布局，這里面人員比前院要少上不少，看朝服都是御醫，有的負責磨藥，有的負責抓藥，分工明確。
老御醫顯然在太醫院一眾御醫里有些地位，見他進來，紛紛與其打著招呼，後者只是略微點頭，便一笑而過。
因為有時間限制，他們並沒有在後院停留太久，僅僅走了個過場，老御醫便帶著他來到了一處廊道。
“這里是我們太醫院歷代名醫的公示牆，杜老太醫也位列其中。”
廊道大概有兩米開闊，不深，一眼就可以看到頭，在廊道的兩邊掛著許多畫像，林書豪仔細打量，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幅畫像上。
“杜廷安，太醫院翹楚御醫，生于元安二十五年，卒于元貞一年五月，享年七十六，生前精通藥理藥性，自創造化九針，其針法詭異莫測，效能通神，被先帝譽為天下第一針，生前著有百草醫典，針理脈絡……！”
林書豪仔細查看著杜老太爺的簡歷。
“哎！杜老太醫生前可謂是我們太醫院的傳奇人物，自他老人家仙逝後，太醫院等于塌了半壁江山。”
“不僅如此，當時有好幾位御醫，皆是在數月內，接連死去，那時候整個太醫院差點垮了，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我被破格任命成了御醫！”
回首往昔，老御醫悲從中來，神色看起來極為落寞。
“等等，你說，當時有好幾位御醫接連死去？他們是怎麼死的？”
林書豪急忙問道。
“都是意外而亡，說來那段時間可以稱得上是我們大乾朝最沉重的一天，先帝在前一年駕崩，前首輔也是在女帝繼位不久，被滿門抄斬！”
“這些畫像里，可有當時同樣發生意外的御醫的畫像！”
“有，這位，這位，還有這位……！”
林書豪看著這些畫像，眸子里閃過陣陣精光。
他問道︰“這些前輩，生前是不是和杜老太醫關系很好，而且都負責給當時的先帝看病！”
“沒錯，御醫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能稱為御醫的，不但要醫術過人，還要德行尚佳，不然，是絕對不會坐上御醫的位子。”
我果然想的沒錯，杜老太爺絕對不是意外而亡，而是被人有組織有預謀的殺害的。
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皇城中的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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