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與趙長祿的交談，他還記憶猶新。
十多年前的黃沙之戰，是因麒麟珠而起，這讓他想起了不久前，小影說到了一件事。
有兩個蒙面人潛入了杜府。
當時他還想不明白，蒙面人潛入杜府的原因。
現在想來，很可能正是為了那麒麟珠而來。
“那蒙面人到底是誰，他是怎麼知道麒麟珠在杜家的。”
“接觸過麒麟珠的人只有大小姐，我，還有夫人，不可能有人走漏了風聲。”
這點林書豪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也不是太過擔心麒麟珠，畢竟有小影這個小宗師坐鎮杜府，安保問題還是全方位無死角的。
另外，他還有個大膽的設想。
小影說當時那兩個黑衣人見面就打了起來，這就說明他們不是一路人。
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兩方人馬剛好能相互制約，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麒麟珠，麒麟珠！”
林書豪默念兩句，腦海中似乎又有破碎的記憶一閃而逝。
這次不再是一個老者，而是各種刀具，這些刀具模樣很奇怪，不是平常見到那種刀具，細細長長，很是鋒利，他看著很是熟悉，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見過了。
林書豪拍了拍腦袋，可任憑他如何去想，始終沒能想起來，自己在何地何時，見過這些刀具。
念頭一轉，他又想起了和大小姐一起陪著錦娘回青涯潭時的場景。
“青涯潭的那群黑衣人來的也甚是蹊蹺。”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我們趕回村子的時候來，仿佛就專門在那里等著我們一般。”
想到這里，林書豪還發現了另外一個疑點。
“當初小影留了一名黑衣人作為活口，讓我審問一番。”
“那名黑衣人剛開始的態度很是強硬，這點本沒有什麼問題，可疑的是在後面。”
“既然黑衣人抱著必死的決心，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服毒自盡，為什麼還要在臨死前說出鎮北王呢？”
“就好像是故意說給我听的。”
這個發現讓林書豪汗毛直立。
如果這兩種猜測是對的話，也就是說，他的一舉一動，很可能被人密切監視著。
甚至連錦娘離家出走，帶著他回青涯潭老家，對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提前做好了準備。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竟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這麼多小動作！”
“首先排除鎮北王，如果是鎮北王的話，剛才的推斷不成立，那名黑衣人沒必要在必死的情況下，爆出自家主子。”
“沒人會蠢到自己暴露自己。”
林書豪想到了第二種可能，那就是是有人想要栽贓鎮北王。
或者說，屠殺青涯潭的人，是鎮北王的對手所為。
“鎮北王的對手？”
“女帝！”
如果朝堂之內誰最想除掉鎮北王，非女帝莫屬。
“臥槽。”
林書豪有種人家把自己賣了，自己還幫人家數錢的既視感。
還一邊數，一邊喊著︰“謝謝哈！”
可轉頭一想，這種幾率幾乎為零。
“如果真是女帝的話，她完全沒必要屠殺青涯潭的村民。”
“直接埋伏我就成了，她沒道理也沒理由這麼做。”
“而且，當時我正在查洛敏天，我在幫她做事，事沒辦成，她應該不會卸磨殺驢吧？”
林書豪打心底不相信女帝會做這種事情。
“還有，如果女帝真想殺我的話，洛遠的死，她沒必要幫我，殺人手法她已經知道，借洛敏天的手，把我除了輕而易舉，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勁。”
“當然，也不排除，她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看似是在幫我，也可能是想借我的手，幫她掃清障礙，然後以鎮北王的名義殺我，拉我的仇恨，來個坐山觀虎斗。”
林書豪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也符合女帝老六的行為。
“太可怕了。”
林書豪打了個冷顫。
這種恐懼感，讓他想到了一個詞——帝王心術。
自古以來，能登上帝位的，有幾個是心思單純之輩。
那個不是踩著累累白骨，尸山血海上去的。
“這麼想來，這兵我還練不練了？”
“練的好的話，以後女帝用來對付我，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如果不練，鎮北王打過來，女帝地位不保，我一樣不好過。”
思前想後，林書豪發現自己兜兜轉轉一圈，最後竟成了被孤立的那個人。
只覺得，好孤獨，好寂寞，好寒冷。
“練，為什麼不練，不但要練，還要練的精，練的強。”
“一旦開戰，鎮北王和女帝肯定首當其沖，就算要我帶兵出征，我充當個攪屎棍子就行了。”
“等他們打傷了，打殘了，老子坐收漁翁之利。”
“或者直接大手一揮，打進京都，活捉女帝，天天讓她給我捏腳，捶背，洗衣，做飯，做不好，天天小皮鞭伺候。”
“至于鎮北王，直接切了做太監，然後派他去掃廁所，給他個所長的職位，也不算虧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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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豪無恥的想著。
……
“林將軍，女帝陛下來了。”
寮遠青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稟報道。
林書豪頓時嚇了一跳。
“誰？你說誰來了？”
“女帝陛下啊，秦大人和方大人已經跑去接駕了。”
“隨行的還有首輔趙大人，兵部尚書秦大人，左都御史程大人……！”
“行了行了，哪那麼多大人！”
林書豪瞪了寮遠青一眼。
奶奶的，這女帝陛下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我這邊剛腦補出畫面，她就到了。
曹操都沒她來的快。
寮遠青見林將軍遲遲未動，急忙說道︰“將軍，我們快去迎接吧，若是怠慢了，龍顏大怒，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啊。”
“急什麼？讓她等著！”林書豪大手一揮，頗為霸氣道︰“這軍訓如實戰，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若是真的戰場，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們繼續練我們的。”
寮遠青在一旁听的是心驚肉跳，冷汗直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一咬牙，豁出去了，既然林將軍不怕，他若是慫了，豈不是讓林將軍恥笑。
……
軍營大門口，女帝正協同一眾大臣，在軍營外站著。
女帝納蘭容若身披黃色龍裘，精致的俏臉，布滿威嚴，和平時在大殿里嫵媚動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左都御史程花甲，笑呵呵道︰“陛下，咱們還是進去吧，這里風寒甚重，微臣怕傷了陛下的龍體。”
兵部尚書秦大人和趙首輔也是出聲附和。
“不必，朕就是要讓他親自來接，朕听說他最近在軍營很是得意，朕今天來就要挫挫他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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