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回辦公室後，仔細分析杜一明的話。
剛才短短幾句話，秦天就捕捉到了很多信息︰
第一，會有中間站，這個中間站，是下手暗殺的最好地方；
第二，混入行動隊，行動隊那麼多人，是很容易把真身找出來的，或者說，自己看一眼就知道了；
秦天明天只需要掌握這兩點，就能找出顧順萊的真身來。
可小武死後，行動隊已經沒幾個秦天可以用的人了。
秦天想到了小黑。
小黑是個老司機，之前老黑還活著時，為了區分小黑的外號，都叫他黑皮子。
當初林思思送去蓮花池時，就是小黑開的車。
這個小黑以前也被秦天照顧過，對秦天一直是言听計從的。
看來，行動隊里，安排一點自己的人，實在是太重要了。
秦天下樓，在行動隊處找到了黑皮子，把他喊去了邊上。
“明天，杜處長給你們安排活了嗎？”秦天詢問道。
“沒有啊。”黑皮子搖搖頭。
秦天想著，這種事，估計最後一刻才會說了。
“這樣，明天你們很可能會去接人，你幫我留意一個人。”秦天把照片拿出來給黑皮子看了一眼。
“好。”黑皮子點點頭。
“這事別跟任何人說。”秦天叮囑道。
“我知道。”黑皮子是懂規矩的。
有些話，哪怕死了，也要憋在心里，留到棺材里去。
安排這個點，加上二狗和自己會在場，林甦雅還會安排人，這樣，怎麼也能跟住人吧。
但秦天仍然不放心，他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秦天從樓下上樓時，看到楊美麗在自己辦公室門口。
“楊處長，找我？”
“也沒什麼事，一點小私事。”楊美麗甜甜著說道。
“進來吧。”秦天把楊美麗請了進來。
楊美麗打量了一遍辦公室。
“怎麼？我辦公室不認識？”秦天笑著去泡茶。
“那倒不是，我只是總感覺你這辦公室，有女人的聲音，會不會隔音不好？我只是提醒秦副局長，你和張秘書親親的時候，可別被監听科給听去了，那可就很尷尬了。”楊美麗的這段話很有意思。
“看來楊處長很久沒來我辦公室了，我這辦公室啊，雖然不能防隔牆有耳，但是防個錢處長的竊听還是能防的，那小子要是竊听我，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秦天把茶水遞給了楊美麗。
“楊美人，啥事啊？”秦天坐了下來，問道。
“我听說，你開了藥廠，還是賣抗生素的，我有個親戚，你知道的，叫楊若蘭，做生意的，她托我問問你，能不能跟你買點藥？”楊美麗倒也是直接問道。
秦天看了眼楊美麗，說道︰“楊處長，你是知道的，我那廠受日本人控制的，想買藥，首先要政審，你這親戚楊若蘭，首先身份要清白，這是前提。”
“那是當然，正經生意人。”楊美麗肯定地說道。
“那可以，改天，她來冰城，可以見見。”秦天說道。
“嗯，那明天怎麼樣？”楊美麗認真問道。
“明天？明天不行。”秦天搖搖頭︰“明天，局里有行動。”
“什麼行動啊？我怎麼沒听說啊，哎，秦副局長又有事瞞著我了，好歹我也是處長。什麼消息都比你們滯後。”楊美麗帶著情緒著說道。
“瞧你說的，我也不知情啊，事兒都在高科長那呢。”秦天自然不敢說太多，到時候出了事，又要懷疑自己。
“無趣，無趣。”楊美麗起身，扭著屁股出去了。
秦天好奇，楊美麗何時也關心這些事了。
楊美麗出去後，靠著牆壁會兒，憂心忡忡的。
秦天看了看時間，這時听到樓下汽車發動的聲音，急忙跑到了窗前。
秦天看到杜一明和高科長一起出去了。
想必肯定是為顧順萊的住所考察去了。
秦天便拿了文件，馬上去找錢有財。
錢有財和自己還是不一樣的，錢有財要負責監听的事宜，他肯定是知道些事的。
“你們先出去，等下來。”
錢有財見副局長來了，便把下屬打發走。
“開會呢？什麼秘密的會不許我听的？”秦天故意說道。
“沒有沒有。”錢有財急忙站了起來，不好坐自己的主位，便去泡茶。
“為明天監听的事做準備呢。”錢有財隨口說道。
“具體說說看，我給你剖析一下。”秦天認真說道。
錢有財有一絲的猶豫，說道︰“首先我們對火車站及火車站附近的公共電話進行監听。”
“嗯，不錯，你都變聰明了。”秦天打趣道。
“呵呵，然後對住所附近監听異樣。一有風吹草動，我們都會提前知曉。”錢有財解釋道。
秦天愣了一下，錢有財知道顧順萊的隱藏之所了？
“不錯，住所不會有那麼多人守著，暗藏的監听是必要的。”秦天腦子快速回轉。
現在他沒必要直接問，等顧順萊落地了，再打听情報也不遲。
“高科長還是信任你啊，我可就啥事都不用管。”秦天站在窗頭，吸煙起來。
“我才不想管呢，你這樣才好，到時候顧順萊被殺了，你都可以置身事外，而我又要被查被懷疑，搞不好要坐老虎凳。”錢有財只想著躺平和自保。
連他都知道，大家都想殺顧順萊。
錢有財巴不得把活扔給秦天來負責呢。
“局里的電話需要監听嗎？”秦天又問道。
“需要嗎？”錢有財反問道。
“不需要了吧，白狐都抓了，這事，就我們幾個人知道，要是監听，豈不是我們自己懷疑自己？”秦天笑道，他站在窗邊，一直看著外面。
這個時候，行動隊的一絲變化，他都要捕捉到，然後推演。
“對啊？不竊听了，自己打自己臉嗎？”錢有財一拍板，按照之前和高科長的約定，重要行動前後，是要監听全局電話的。
“後面上心點，以我的感覺來看，必然出事。”秦天故意點了點錢有財。
錢有財冷汗都出來了。
這局里，趙處長沒了，鄭處長沒了，老黑大隊長沒了，小武隊長沒了，加上之前幾個被鋤奸的副處長，短短半年，就死了那麼多，下一個，搞不好就輪到他錢有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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