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了一個全息模擬移動靶場。
他們戴上特制的感應眼鏡，整個空間瞬間變成了模擬城市巷戰的復雜環境。
各種人形靶會從意想不到的角落出現。
“規則很簡單。”
雪娘一邊熟練地給手槍上膛，一邊說道。
“五十個移動靶，看誰命中率更高，用時更短，頭部命中算雙倍得分。”
“可以。”
“開始！”
隨著系統提示音響起，兩人同時進入了戰斗狀態。
槍聲，瞬間在靶場內激烈地交織在一起。
雪娘的動作迅捷而優雅，她的每一次射擊都果斷而精準，展現出了極高的水準。
而何誠，則完全是另一種風格。
他幾乎沒有多余的移動，只是站在原地，身體如同最穩定的炮台。
他總能預判到移動靶下一秒的軌跡。
五分鐘後，槍聲漸息。
模擬環境消失，靶場恢復了明亮的白光。
兩人面前的巨大顯示屏上，彈出了最終的成績。
【命中率92，頭部命中12次，總得分︰216分】
雪娘的成績是一個足以讓任何職業特工都感到汗顏的恐怖成績。
然而，當雪娘看到何誠的成績時。
她那冰山般的臉上出現了見鬼的表情。
【命中率100，頭部命中50次，總得分︰500分】
五十個移動靶，五十次射擊，五十個爆頭。
這意味著，他每一次開槍，都精準地命中了那些高速移動靶的頭部區域。
這已經不是“槍法好”可以解釋的了，這簡直是神跡。
“...你是怎麼做到的？”
雪娘的聲音里充滿震撼。
“這可是移動靶，而且軌跡毫無規律。”
“訓練。”
何誠將槍放在桌上，開始拆解保養，動作熟練得令人發指。
“天賦...”
雪娘看著那個成績，喃喃自語。
“沒想到，你居然有這種射擊天賦。”
“你也不賴。”
何誠頭也不抬地說道。
“命中率很高。”
提到這個，雪娘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那是因為我一直都在玩fps游戲。”
她解釋道。
“玩得多了，對動態視角的捕捉和提前量的預判，會變得很敏感。”
“fps游戲...”
這幾個字讓何誠想起了很久以前，那個在直播間里叱 風雲的女主播雪娘。
“你...現在還直播嗎？”
雪娘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你腦子有問題？都這個情況了，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在直播？”
“賬號早就被全平台封殺了。”
何誠聞言，竟低聲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笑，帶著一絲荒誕和戲劇感。
“怎麼說呢...”
他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你當初為了那個網戀對象，苦練fps技術，然後進了直播界，才和白雲曦搭上線，知道了真相，最後才有了對日月教的反抗。”
“這麼說起來，你還真應該感謝當初那個騙了你感情的渣男。”
雪娘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股怒火在她眼中燃起。
“何誠，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
何誠收起了那絲笑意，重新變回了那副冷淡的模樣。
“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而已。”
他轉過頭，直視著雪娘的眼楮。
“我記得，你以前一直很討厭我，認為我是個只會躲在女人身後的軟飯男。”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挑釁。
“那麼現在，一個被懸賞八位數美金的通緝犯，還是你眼中的軟飯男嗎？”
雪娘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搞了半天，說了那麼一大堆陰陽怪氣的話，結果...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軟飯男？
這幼稚又別扭的勝負欲，簡直又和過去一模一樣。
不知為何，雪娘心中的怒火，竟悄然消散了。
她看著何誠那張故作冷酷的臉，嘴角竟控制不住地勾起了笑意。
“是。”她清晰地回答道。
何誠的眉頭皺了起來。
雪娘迎著他的目光，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在國外吃的、住的、用的，包括你這四年接受的那些最好的訓練，哪一樣不是我提供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現在...比以前更像個軟飯男。”
她看著何誠那瞬間變得無語的表情，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所以...”
她向前一步，湊近他，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說道。
“想要證明自己不是？那就用這次任務的結果，來好好證明給我看。”
說完，她不再停留，轉身留給何誠一個颯爽的背影，徑直離開了靶場。
何誠站在原地。
邏輯上，他好像無法反駁...
就在這時，一個輕佻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喲，這不是我們傳說中的幽靈嘛！久仰大名啊！”
一個穿著連帽衫的年輕人靠在門框上。
“王涵...”
何誠瞥了他一眼。
“嘖，還真跟傳說中一樣冷酷，見面也不知道夸一夸我。”
王涵走了過來。
“走吧，雪娘讓我帶你熟悉一下這個家，順便...帶你吃個飯。”
何誠確實餓了，便跟著王涵走出了靶場。
“我們這里，實行的是最先進的積分點制度！”
王涵像個講師一樣，揮舞著手臂介紹道。
“吃飯、住宿、訓練、娛樂，全都要用積分。”
“完成任務、做出貢獻，就能獲得積分，怎麼樣，是不是很o？”
“那我的工資是多少？”
他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工資？”
王涵掏出一個平板電腦，手指在上面飛速劃動，調出了何誠的人事檔案。
“讓我看看...哦，找到了，幽靈，初始評級，月薪1000積分。”
他抬頭看了一眼何誠，補充道。
“順便說一下，1積分大概可以兌換3塊錢。”
何誠的腳步停了下來。
1000積分...也就是每個月3000塊錢？
他，一個全球懸賞八位數美金的王牌特工。
能單人開著飛機橫跨太平洋的怪物...在這里，月薪三千？
“所以，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別這麼說嘛，”
王涵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只是初始評級，等你完成了任務，積分會漲得很快的！走走走，先吃飯！”
兩人來到充滿科技感的基地食堂。
巨大的電子菜單上，菜品琳瑯滿目，後面都標注著所需積分。
何誠掃了一眼最便宜的特惠套餐，都需要10積分。
“我貌似還沒積分。”何誠冷靜地陳述事實。
“沒事！今天本大人請客！能讓網絡世界的神破費，你應該感到榮幸！”
說著，他心疼地在自己的身份卡上劃掉了20積分，端來了兩份最便宜的套餐。
飯後，何誠拿著自己的換洗衣物，走進了全自動洗衣房。
他將衣服丟進洗衣機，準備啟動。
【滴！積分不足，請充值，單次清洗服務︰5積分】
何誠︰“洗衣服都要錢？”
他站在原地，與那台高科技洗衣機對視了整整一分鐘。
他默默地掏出通訊器，撥通了王涵的號碼。
“喂？怎麼了？是不是被我帥氣的背影迷住了，想找我聊天？”
“我在洗衣房。”
“哦，想洗衣服啊？那玩意兒也要積分的。”
“我知道。”
何誠頓了頓。
“所以，我第一天入職，不僅沒飯吃，連衣服都沒得洗，是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
“咳咳...”
王涵干咳了兩聲。
“那個...你先別急，這事兒確實有點離譜。”
“我等下就去找那個雪娘反映一下情況！”
“一個懸賞金比我們基地都貴的活招牌，怎麼能讓他連衣服都穿不干淨呢！這有損我們組織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