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硬幣在水泥地面上旋轉了幾圈,最終穩穩地停住。
    “是背面...”
    是秋伊晴。
    “...切。”
    何誠發出意義不明的咂嘴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呵呵,那就沒辦法了。”
    他站起身,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
    “畢竟,比起被boss拒之門外,和另一個boss聯手刷怪,似乎是更簡單,更有效率的選擇。”
    沒錯,秋伊晴是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纏人又危險。
    但只要能利用她達成目的,等她沒有價值之後再一腳踢開,似乎也未嘗不可。
    博弈嘛,不就是這麼回事。
    他掏出手機,面無表情地撥通了那個剛剛掛斷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
    “...寶寶?”
    秋伊晴的聲音有一種饒癢癢般的溫柔感。
    “是我。”
    “你...怎麼又打電話來了?是、是想通了?你原諒我了?”
    “啊...怎麼說呢,差不多吧,原諒你了。”
    何誠靠在路燈桿上,看著車流來來往往。
    “你說得對,或許我...還是應該回到你的身邊。”
    他的聲音里听不出一絲感情,但對于此刻的秋伊晴來說,這已經是天籟。
    “那...你現在在哪兒?我...需要去接你嗎?”
    “不用了。”
    何誠打斷了她。
    “你還是專心處理直播上的事情吧。”
    <ua~”
    秋伊晴立刻送上一個黏糊糊的飛吻,聲音里的曖昧幾乎要溢出屏幕。
    掛掉電話,何誠將那枚決定命運的硬幣揣回兜里。
    “那麼,游戲重新開始,這一次的隊友,是個滿嘴謊言的惡魔啊...”
    第二天的晚上,何誠來到了秋伊晴的住宅門口。
    玄關的暖光燈下,站著一位幾乎讓他呼吸一滯的少女。
    秋伊晴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秋伊晴顯然是精心準備了這場凱旋的歡迎儀式。
    她換上了一件黑色的絲質吊帶短裙,布料少得可憐。
    裙擺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露出牛奶般光澤的腿。
    臉上化著純欲風的妝容,濕漉漉的眼眸,看起來既無辜又勾人。
    “你回來啦~寶寶!”
    不等何誠反應,她便緊緊地抱住了他。
    “哼!就知道你離不開我。”
    她將臉埋在何誠的胸口,得意地宣告。
    何誠面無表情地掙開她的懷抱,自顧自地換上拖鞋,內心忍不住想笑。
    “嘻嘻,寶寶,怎麼不說話呀?被我的美貌迷住了嗎?”
    秋伊晴得意地挺了挺胸,黑色的絲綢正炫耀她身上最大的寶物。
    何誠的視線沒有變化。
    “沒什麼,只是在想你這身打扮是想做什麼?感覺目的性有點強啊...”
    “別這麼說嘛~”
    秋伊晴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
    “寶寶,我可是為你精心打扮,你就是這個態度?你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
    <奴隸一樣,跪下來舔你的腳趾,然後臣服你呢?”
    何誠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
    “不是...寶寶,你到底在說什麼胡話啊...我沒惹到你吧...”
    秋伊晴氣得跺了跺腳。
    但她很快又調整好了表情,從背後貼上了何誠。
    “討厭啦,寶寶~”
    溫熱的觸感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又軟又黏。
    “人家只是...太想你了嘛,而且,你不喜歡我這種主動的樣子嗎?你可是我承認過的,唯一的男人哦。”
    嗯,經典的pua話術,可惜對自己沒用。
    何誠心里冷笑,表面上卻突然放棄了偽裝。
    “算了,我果然演不下去。”
    他猛地轉過身,眼神冰冷。
    “秋伊晴,你也別演了。用你平時的語氣說話。”
    秋伊晴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一愣。
    “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什麼意思嘛?寶寶,我有些听不懂誒~”
    秋伊晴還想故作愚笨地蒙混過關。
    “你不相信我悔改了嗎?”
    “不然呢?”
    何誠面不改色地反問。
    “就憑你這個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心機女,你會悔改?我可不是那些被你釣著的傻子。”
    他的話毫不留情地刺破了秋伊晴的面具。
    秋伊晴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
    “哼,好吧,雛男,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她收回了那副媚態,後退一步,試圖重新掌握主動權。
    “沒錯,我需要你,魚𨭎那p讎 耍    嚼叢較  帕耍 倚枰 愕陌鎦  !  br />
    她走到酒櫃旁,優雅地倒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何誠。
    “你來找我,應該也是有求于我,那我們來談談合作吧。”
    她晃動著酒杯,猩紅的液體在杯壁上劃出妖艷的痕跡。
    “你幫我對付魚𤎖` 任頁晌 諞恢韃ュ 一嵐錟愕玫僥閬胍 摹!  br />
    “無論是金錢、地位,還是...復仇?”
    她特意在復仇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哼,而且...那輛保時捷,我現在就可以把鑰匙給你。”
    何誠接過酒杯,卻沒有喝。
    他只是低頭看著杯中自己的倒影,然後,做出了一個讓秋伊晴始料未及的舉動。
    他手腕一斜,將杯中猩紅的液體,盡數倒在了秋伊晴的頭上。
    冰涼的紅酒順著她金色的發絲滑落,流過她錯愕的臉頰,浸濕了她昂貴的絲質短裙,留下狼狽的酒漬。
    秋伊晴當場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不...不是...你...你想干什麼?!”
    何誠隨手將空酒杯放在桌上,一步步逼近。
    伸出手,輕輕捏住了她濕漉漉的下巴。
    “秋伊晴。”
    他低聲開口。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什麼?”
    “現在,不是你來選擇我,而是我,勉為其難地選擇了你。”
    他微微俯身,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以及那一閃而過的震驚與恐懼。
    “所以,收起你那套自以為是的姿態,從現在開始,我們的關系里,我才是主導方。”
    “你...!”
    秋伊晴氣得渾身發抖。
    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他不是應該感恩戴德地接受自己的施舍,然後成為她最忠實的走狗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做出這種事?!
    “听著,”
    何誠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下巴。
    “我可以幫你對付魚𤎖` 梢園錟慍晌 諞弧!  br />
    “但作為交換,你的一切都要听我的。”
    “你的直播內容,你的營業方式,你和粉絲的互動...所有的一切,都必須按照我的計劃來。”
    他的眼神就像在審視一條即將被馴服的狗,充滿了算計,唯獨沒有半分感情。
    “說實話,我很討厭你...”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她因震驚而微張的紅唇上。
    “你的那套擦邊直播玩法,讓我感到生理性不適。”
    “你憑什麼...”
    “就憑我可以讓你現在擁有的一切瞬間歸零,讓你跌入地獄。”
    何誠打斷了她。
    “你大可以無視我說過的話,只不過,後果自負。”
    秋伊晴徹底愣住了。
    她引以為傲的計謀、手腕、魅力,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可笑。
    她以為自己是操縱者,卻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被操縱的那個。
    她試圖反擊,用她最擅長的方式刺痛他。
    “你以為你是誰?明明只是個雛...”
    “我已經不是雛了,不是嗎?”
    何誠再次打斷她,用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陳述著一個事實。
    “我們不是已經做過了嗎?”
    “作為雛女的你,和作為雛男的我,在那天晚上...你不是過得很愉快嗎?”
    “呵,雖然只是一場意外,雖然我並不是很喜歡...”
    這句話狠狠地砸碎了她的心。
    那是她最珍視的東西,也是她動了真情的證明,此刻卻被他當作武器反過來刺向自己。
    屈辱,憤怒,不甘...種種情緒在她心中翻涌,最終卻化作了一聲破碎的自嘲。
    “呵呵...”
    秋伊晴突然笑了,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混著紅酒,狼狽不堪。
    突然,她伸出雙臂,緊緊地環住了何誠的脖子,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掛在了他身上。
    “好啊。”
    她在他的耳邊,用一種帶著顫音的語調說。
    “我答應你,何誠...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