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換衣間里，姜心說出了真摯的請求。
“哥，和我一起回去吧。”
“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姜心平日里帶刺的臉此刻軟化下來，眼楮包含著關心。
“回不去的，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別說傻話了...哥，就算沒有白雲曦姐姐，也有其他人關心你啊...”
“我...不會有事的。”
“哥，無論你有沒有事...我都不想要你變得極端...就像正常人好好地生活下去，不好嗎？不要去參與她們的事情了，好嗎？”
看著姜心的眼楮，何誠心頭一顫。
他知道自己行為的嚴重性，可能造成的後果，以及這一切的荒謬。
但內心深處某個扭曲的部分，那個隱藏在他自嘲的幽默和憤世嫉俗的觀察背後的陰暗部分，渴望這種感覺。
這種掌控感，這種主動權，這種終于做了些什麼的感覺。
“別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
他厲聲打斷了姜心，語氣比預想的要尖銳。
姜心看著他決絕的眼神，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
她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哥...”
姜心還想再勸，卻被何誠再次打斷。
“夠了！我不想再听你說這些！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自己，沒有人利用我，後果我也會承擔。”
何誠的語氣冰冷、平淡，刻意地切斷聯系，在她動搖他的決心之前把她推開。
“你走吧，我喜歡我現在的自己。”
姜心最後深深地看了何誠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千言萬語——說不出口的關心。
“好，以後我和你就是陌生人了。”
然後，姜心咬著牙，轉身跑出了換衣間。
的一聲關門聲在突然的寂靜中回蕩。
何誠站在那里，廉價的燈投下長長的、扭曲的影子。
他感到一陣尖銳的內疚。
他傷害了姜心，而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為了某種復仇，為了某種可悲的證明...自己到底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他自己都不確定了。
但走到這一步，他必須要按照內心的想法將計劃執行下去。
他從口袋里掏出玻璃瓶，光滑的表面觸感冰涼。
他擰開瓶蓋，將一股淡淡的白色的液體緩緩地倒在了京都第一深情的衣服上。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輕松百倍。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他不在乎。
他只想讓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離開了換衣間，漫展的空氣反而更讓他自在一些。
他回到了白雲曦的展台，天使正在跳最後一首舞蹈。
“啊...為什麼天使還是那麼美麗。”
突然，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
一個體型龐大的身影，如同失控的推土機一般，沖破了保安的防線，直奔天夢醬的展台。
“天使！我的天使！”那是一個至少兩百斤的死肥宅，滿臉油光，眼神狂熱，“讓我親一下！就一下！”
三個工作人員死死地拽著他，卻如同蚍蜉撼樹，根本無法阻止他的前進。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現場一片嘩然。
粉絲們紛紛露出驚訝和厭惡的表情，卻又不敢上前阻止，生怕被這個龐然大物誤傷。
“天夢醬，快保護好自己！”
“哪里來的死豬，離我天使遠一點！”
天夢醬眨了眨眼楮，蓬松的粉色假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臉上絲毫不見慌亂，反而露出了一個甜美到有些過頭的笑容，宛如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她走在肥宅面前，歪了歪頭，用一種略帶好奇的語氣問道。
“宅宅，你就這麼想要近距離見到天使嘛~”
何誠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天使，真的成長了啊...”
“天使！我愛你！”肥宅聲嘶力竭地喊道。
“我知道哦，我也很愛宅宅。”
白雲曦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眼楮彎成月牙狀看著眼前的肥宅。
“那你既然愛我，為什麼不能親我！”
听到肥宅這樣的發言，台下的粉絲忍不住了。
“死變態，滾下去吧！”
“趕緊去治病，保安行不行，不行我上去把他拖下去。”
“好惡心的男人，天夢醬不要答應他！”
“天使，求你了，我只要你親吻我的臉就好了!”
肥宅依舊不屈不饒，眼看就要掙脫工作人員的束縛。
“吶，宅宅，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天使親吻你呢，這樣天使才能更好地理解你的心情哦。”
何誠心中暗道︰“引導話題，試圖挖掘對方行為背後的動機，看來她已經不滿足于簡單的脫身，而是想徹底解決問題。”
“網上都說你和別人同居了，該做的都做了！為什麼不能親我一下！”肥宅充滿了委屈和不甘。
白雲曦瞬間明白了，這是有人故意帶節奏，利用這個肥宅來制造混亂，抹黑她的形象。
此時，台下也逐漸開始有人起哄︰
“對啊！雖然上次直播澄清了，但我還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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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認為白雲曦就是天夢醬呢！畢竟兩人都那麼漂亮！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的。”
“就算何誠不是你男朋友，你也肯定有男朋友吧！”
“就是！肯定有老頭包養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質疑聲此起彼伏，像潮水般涌向白雲曦，將她包圍。
隨機宅舞挑戰的展台瞬間人心惶惶，每個人都不知道該干什麼。
有的人找樂子，有的人吃瓜，還有人沉默了。
而遠處的游戲展台里，剛打完一局游戲的京都第一深情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天夢醬，沒想到吧。”
沒錯，無論是肥宅，還是台下帶節奏的人，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他讓人故意帶節奏，質問天夢醬之前的澄清，試圖讓她再次陷入輿論的漩渦。
這樣一來，天夢醬的人氣就會回流到他的展台，而天夢醬也將成為他提升人氣的墊腳石。
他心中暗自竊喜，想到了海島上天夢醬與 公主的對決。
“那一天，我看到你，我的手害怕到發抖，從那天開始，我就想要毀掉你！”
隨機宅舞挑戰的展台質疑聲越來越多，許多人開始懷疑天夢醬和白雲曦的關系，猜測天夢醬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甚至是被包養。
肥宅見此情景，更加得意忘形，挺著肚子步步逼近白雲曦。
“天使！你只需要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白雲曦陷入了困境，但她依舊保持著甜美的笑容。
何誠躲在人群中，心急如焚。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京都第一深情搞的鬼，但是以白雲曦的性格，她肯定不會將這種事情說出口。
而他自己也不能出面，否則只會讓事情更加復雜。
而且，他也沒理由出面，畢竟他都已經和白雲曦分手了。
“怎麼不說話了，天使，你不是說過每位宅宅都可以在你這里找到救贖嗎？”
“宅宅...天使想要拯救你們...可是...”
白雲曦進退兩難，這幅柔弱的樣子，反而激起了肥宅更大的征服欲。
“天使，你快親我吧！如果你真的是天使，為什麼不能親我，難道你嫌棄我的臉嗎？”
就在這時，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跳上了舞台。
何誠認出那個人，那人是敬琪。
他想到敬琪知道他和白雲曦的事情，心里猜測這人的登場該不會是火上澆油吧。
他走到肥宅面前，語氣溫和而堅定︰“這位朋友，我知道你很喜歡天使，但你的行為已經影響到其他人了，天使是每個人的，不是你一個人的，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請你尊重她，保護她，好嗎？”
肥宅梗著脖子︰“我...我就是喜歡她！想親她一下怎麼了！”
敬琪耐心地勸說道︰“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表達方式。你可以支持她的作品，關注她的動態，但不能以愛的名義去傷害她。你想想，如果你的行為讓天使感到害怕和困擾，那還是真正的愛嗎？”
“這...你這個人究竟從哪里出來的，你一定是她請的托吧！我們都在討論天使有沒有男朋友，你在這里說什麼呢？”
“哈哈，你不覺得你說的話自相矛盾嗎？口口聲聲說愛著天使，但是卻不相信她，懷疑她，而且還威脅她，你到底是不是真愛粉？”
“我...”
肥宅啞口無言，眼神開始閃爍。
敬琪繼續說道︰“在場的人別被人利用了，那些散播謠言的人，並不是真正的粉絲，真正的粉絲，是會守護天使，相信她，而不是傷害她。”
一番話，說得肥宅愣住了。
白雲曦也抓住這個時機，輕輕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宅宅，都听天使說。”
喧鬧的人群逐漸平靜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臉上帶著溫柔而聖潔的笑容，仿佛真的擁有了天使般的神性。
“謝謝宅宅們的關心，關于你們說的事，天使在這里再次澄清一下，我不是白雲曦，也沒有男朋友！因為我是天使，我是屬于宅宅的天使哦！”
她的聲音輕柔卻充滿力量，如同天籟之音，撫平了所有人的焦躁。
“我知道，宅宅都很熱情，也很想表達自己的喜愛，也很想更接近天使...想觸踫她，感受她...對嗎？這份心情，我很理解哦...”
“但是，真正的愛，不是佔有，而是守護，天使想要被每一位宅宅們守護。”
“天使會平等對待每一位宅宅，關心他，呵護他，救贖他...”
台下原本喧鬧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一些真正的粉絲開始為天夢醬發聲︰
“沒錯，天使不會那麼自私！天夢醬！我們相信你！”
“天使，不要理會那些流言蜚語！我們永遠支持你！”
“天夢醬是最棒的！那些說壞話的人都是黑粉！”
局面開始反轉，原本的質疑聲變成了支持聲，然而，天夢醬的話語並沒有停下來。
“所以，請你們，成為我的信徒吧，無論是黑子還是路人，和我一起，將天使的福音，傳播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她張開雙臂，如同擁抱世界一般，臉上帶著充滿感染力的笑容。
“來吧，和我一起，度過愉快的今天吧！”
“我...我願意！我願意成為您的信徒！”
周圍的粉絲也紛紛被白雲曦的魅力所感染，高呼著︰“天使！天使！”
躲在人群中的何誠，看著台上閃閃發光的女孩，心中充滿了敬佩。
眼前的景象堪比邪教現場！
白雲曦的控場能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
何誠笑了笑，離開了漫展。
現在，他要開始自己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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