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的臉上一陣恍惚。在此之前他,從未思考過為何他我們會放棄過去的名字。
騎士•李昂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別露出這副蠢表情,原因很簡單。當你們發現還有其他李昂存在時,出于生命的自私性,你們不由自主地選擇了維持自己的獨立而已。不是作為李昂這一集體存在,而是擁有不同的故事,不同的過去的穿越者,自己為自己取得的真實”
“大概,我們就是這麼簡單而膚淺的生物吧。”
無限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對于一個行動快過腦子的人來說,這些信息一下子來的過于快也過于密集了,但他還是飛快搖了搖頭,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為什麼,會選擇回歸至法天?”
騎士•李昂沉默,他甚至露出了一個茫然的表情“我不知道。在至法天的波動劃過之下,我已經做好了在騎士世界度過余生的打算,我甚至和安庫那家伙約好,要去淘一淘前代煉金王遺留的寶藏,要去見識一下血族自宇宙而來時,在途中經歷過的那些風景。但在至法天的波動滑過時,我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號召。”
“一種發自我靈我心,發自我本人的,想要回歸原初,與自己誕生之處重新合為一體的沖動。”
“在這種沖動面前,我的意志是可笑的,我的決心是膚淺的。我只能強行控制自己,將原本針對主騎們的毀滅性手段變成了短暫吸引他們注意力的玩笑,強行讓自己對上了巔峰狀態的時王。”
騎士悠然一嘆︰“大概就是這樣了。我克制不了自己歸鄉的沖動,也無法對自己守護至今的騎士世界出手。我選擇賭上自己的一切,去面對一個一如既往的無法勝過的對手。”
“如果我能在那種沖動的鼓動下勝過逢魔,那麼我的一切堅持都不再有意義。如果逢魔殺死了我,我也不必在兩難之間再做抉擇。”
“真是個懦夫!”
“說的不錯。”
騎士•李昂的身影正在淡化,明明是無限以第三階基因鎖拉出來的模擬人格,但騎士•李昂似乎正在以自己的意志反抗無限的控制,自顧自的進入了自滅狀態。
“不要再找回我了,另一個我。我的故事已經結束,我曾經奉獻的一切在此時也不再有意義。做好自己吧,願明天到來。”
騎士•李昂消失,無限卻陷入了沉默,一面鏡子從他的意識深處顯化了出來。
“听到了嗎?”
“我們一開始的猜測沒錯,至法天在多元宇宙中散播的穿越者幾乎每一個都帶有他的祝福。這份祝福在平時是良藥,但一旦至法天有需要,這份祝福便能化為引導穿越者行動的手段。”
“也不一定是至法天,也許這是那位穿越的手筆。”
“不管是誰,現在的至法天應該沒了這控制所有穿越者的手段,否則,他們不可能跌下多元一極。”
“搞不懂,至法天內部的組織架構十分混亂。至法天在時,沒人能察覺到不對,但至法天一旦消失,確切的說,當全能從這個體系中消失之後,至法天的組織結構幾乎在瞬間崩潰。”
“好了,好了。”無限卻不耐煩的打斷了所有人︰“在面對過這一位之後,我才發現自己過去的自信有多可笑。只不過勝過了幾個在世界內部稱王稱霸的小丑,便自認為在單體之中已是無敵。”
“以現在的情況看,我這種直接摻和進四極間對抗的行為堪稱愚蠢。我們應該沒有倒向任何一方的打算,所以,現在要怎麼辦”
眾他我也不禁陷入了沉默,在李昂、李紳接連成就偽多元之後,眾他我心中其實都憋著一股勁,正如騎士•李昂所說。即使他我之間的關系親如一人,但他我們仍會選擇從名字,力量,目標,未來道路等多個方面確認自己的獨立性。
這也是眾人不會去干涉李為了藤丸立花堵上一切的原因,也是李紳未曾選擇將奧特曼的道路推向所有他我的原因,也是咒未將業火紅蓮之道向所有他我傳播的原因。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包括李昂在內,所有他我們都在確認自身的獨立。即使是曾經修行過地星的精修系統的聖,在食欲能量更進一步之後,也反過來將精修所代表的隔絕世界吞噬,成就了自我的完全。
這種默契在一開始就有,在李昂拿著源質向絕、虛、聖三人交換各自超凡體系開始,這種不干涉他我行動和自我目標的默契便存在于所有他我之間。
無限此時卻無視了這種默契,向眾人詢問自身未來的道路。
李紳輕笑一聲︰“不必如此,就像大家都能隨便使用其他人留下的底牌一樣。在自己摸不清楚局勢的情況下,向其他人尋求幫助也不失為一種智慧。無限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他平日里就懶得動腦子,這種情況下要他理出一條順暢的脫離之路,也確實為難他了。”
“集思廣益,最後由無限自行選擇執行哪條建議,如果真到了事不可為,無限有生死之危,我等便通過他我鏡一同出手,將無限的存在拉回諸我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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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他我紛紛點頭,開始討論應該如何讓無限從當前的局勢下脫身。
這本來很簡單,無限接了哪吒的委托,要在此界再生造化,讓腐林之界並未偏離深淵的同時略微靠近仙道體系一點。哪吒本人聲稱,只要有他我鏡在,無限不管施展何等力量,都能將部分仙道的規則帶到腐林之界。
這一點也無需質疑,李紳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仙道規則在腐林之界中的萌芽,此時的無限本能立刻抽身,在完成了哪吒的囑托之後,深淵對他本就沒有任何拘束。
但無限的工作似乎有點做得過于好了,在植入仙道規則的同時,他盤活了腐林之界,讓世界轉化固執靈魂的速度上升了百倍,甚至無私的將自身的心光贈予給所有腐林之界中的靈魂。
這種不惜工本也要完成任務的態度極大地取悅了深淵意志,深淵甚至為無限賜下了王子的稱號,為他開放了一系列高端權限。可以說,只要無限願意,他便能順勢成為深淵中的霸主之一。
即使這個深淵只是單一晶璧中的深淵,並非那一方籠罩在萬神殿下方,將整個萬神殿領域中所有負面靈魂吞入、轉化、再造的超級深淵,但顯然,這處深淵與超級深淵之間仍有聯系,深淵王子的職位甚至能在超級深淵中生效。
無限未曾接過由王子稱號帶來的神位,但是顯然,他的心光已經與深淵本身出現了聯系。要在這種情況下脫身,即使是見識已逐漸廣博的眾他我也不由得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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