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就這樣搖著,在月兒的陪伴下,漸漸睡了過去。
    夢中依稀又聞到了那抹熟悉的味道...
    等他醒來時,酒已干,溫暖的陽光透過樹枝灑在他的身上,而他攀在扶手的手背上有幾處已經干涸的水跡。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楚河早已不關心自己的任務如何了,現在無論東方不敗還是日月神教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隨緣吧,大不了任務失敗掉個技能而已。
    楚河除了日復一日的培養紫苑兒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修習心法武學,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才沒有興趣去發明創造,躺平不好嘛。
    紫苑兒也被他培養出來了,什麼琴棋書畫,花鳥魚蟲,上不了天入不了地,煎炸烹煮...
    他是活得滋潤,可苦了紫苑兒,看著一副大爺派頭的楚河,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沒這麼欺負人的,剛從萬生池中撈出一條大蛇,氣還沒喘勻呢,就讓她抓緊把衣服洗了,洗完衣服還要去庖制了大蛇,又要挖蛇膽泡酒,蛇皮還要硝制,做樂器,最後還要去庫房要東西,新鮮的梅子到了,自己要抓緊取來,好趁著新鮮釀酒。
    看著把衣服洗的驚天動地的小姑娘,楚河撇了撇嘴,故意無視她的白眼,沒大沒小...
    都是慣的。
    已經二八年紀的紫苑兒早已長開,完全是個俊俏美人,可平日里楚河都讓她勁裝示人,就是為了方便練功與...干活。
    高高盤起的丸子頭,尖俏紅潤的面龐,細長白皙的脖頸,勻稱健美的身材,楚河對于自己一手養大的姑娘非常滿意,知識淵博,對人不卑不亢,天文地理,人文歷史,古籍雜學沒有不會的,就是那武學天賦不敢恭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現在連個院牆都跳不出去...
    但是整個皇宮中對于這個女子,沒人敢去招惹,曾經有一位功勛卓越的將領被皇帝宴請獎賞,喝多後無意間撞見了從宮外采買歸來的紫苑兒,上手就去輕薄,被紫苑兒回以一記耳光,將領也是黑木崖的老人,頓時勃然大怒,就要上手強行擄走。
    身邊人見狀連忙出手制止,還不是那種拉手拉腳的制止,當場就封了穴道,順手揍的鼻青臉腫,扭送到未央宮門外,跪了一天一夜,方才被里面的人放過。
    就這,事後那名將領還對制住自己的人感恩戴德,幸虧他們出手及時,誰不知道自家這兩位教主最厭的就是搶男擄女。
    當年的血雨腥風他們可都親身經歷過的。
    “老師,蛇羹做什麼口的?”紫苑兒從灶間探出腦袋。
    “做...”剛說了一個字,楚河頓了頓︰“做酸辣的吧。”
    “咦?今日怎麼吃酸辣的,你不是不怎麼喜歡吃嗎?”
    “老師,老師?”紫苑兒喚了兩聲沒听到楚河的回復,只好再次探出腦袋,看看老師怎麼了。
    “老.....”紫苑兒剛說出一字,就頓住了,好看的鳳眼此刻圓瞪。
    只見楚河面前已經多了一名紅衣女子,兩人兩兩相望,一言不發。
    許久,楚河緩緩開口︰“紫苑兒,看好鍋,別燒過了,酸七辣三。”
    看著紫苑兒的頭緩緩縮了進去,楚河淡淡的一笑︰“我該不該行禮啊。”
    東方不敗緊皺雙眉,看著面前的男子,過去了這麼多年,她一直深愛的人,無人可以替代的存在。
    見她一言不發的樣子,楚河感覺有些頭疼,這麼多年未見了,再見又是另一番滋味,說是不喜不愛,那都是騙人的。
    可自己有錯在先,怪不得面前這人對自己的冷落,雖然她依舊美麗,依舊絕色無雙,依舊是那副十八歲的容顏,可那一身由內向外的王霸之氣沖散了許多旖旎。
    她終究是變了啊。
    “好了,坐下喝幾杯吧,今年新釀的梅子酒,一會兒我給你弄點嘗嘗。”楚河溫言道。
    東方不敗眉頭微微松開一點,裙擺一攏坐到了楚河對面,依舊那樣目不轉楮的盯著他。
    兩人就這樣相對而望。
    紫苑兒戰戰兢兢的從灶房內把酸辣蛇羹端出,取出兩個小碗就要幫他們盛上。
    楚河擺了擺手,接過她手中的勺子︰“我來就行,你去酒櫃那邊弄一杯血色青梅。”
    紫苑兒微微屈膝行了一禮,走到酒櫃後面,取出特制的酒壺開始調配酒水。
    特殊的手法,特殊的配比,特殊的器皿讓東方不敗不由自主的把視線投了過去。
    “怎麼樣,我教的,這叫做調酒,用不同的比例把各類酒水果汁混雜在一起,口感很好的。”楚河微笑著介紹道。
    “寒冰真氣?”東方不敗開口的第一句就是疑問,這麼多年了這是她的第一句話,聞聲楚河彷佛恍如隔世,依舊是那麼婉轉悅耳。
    楚河點點頭︰“為了讓她調酒更好喝,就讓她習了點皮毛,雙手晃動時,真氣隨即凝聚在酒液中,從而降低酒水的溫度,喝上去會更可口。”
    東方不敗擠出一絲微笑︰“你還是那麼熱衷享受生活。”
    楚河盛出一碗蛇羹放到東方不敗面前︰“嘗嘗,這丫頭學了我七成功力,做飯水平比你那些御廚可強多了。”
    東方不敗端起碗,翠玉小勺撈起一點,慢慢放在唇邊,遲遲未喝到嘴中。
    “我未變,你未變,是什麼變了?”
    楚河正在給自己盛湯羹的手一晃,然後又迅速穩住,等接好蛇羹,淺淺的嘗了一口,點頭道︰“這丫頭,還是把蛇羹沒看好,火候有點過了,馬馬虎虎能喝吧。”
    說完,又低頭喝了一大口,再抬頭時,對面的人兒已經消失了。
    楚河又是一大口,最後一仰頭把蛇羹喝了個干淨,抹了抹臉,擦拭掉些許水痕。
    “紫苑兒,我去午睡了,晚上不用叫我,我要練功了!”
    等紫苑兒放下酒盅時,整間屋子只剩她自己一人了。
    暖心閣中,一碗蛇羹早已凍成了一團冰塊,龍床邊上的紗簾已經落了下去,女皇已經回來了好久。
    “砰!”一具冰凍結實的赤身尸體從里面飛出,摔在一眾太監面前,從內傳來一聲喊叫︰“都是不中用的東西,都是不中用的!都是惡心的!!!都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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