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時空草"在林雨晴掌心微微發熱,仿佛有生命般指引著方向。月圓之夜,她獨自沿著獵戶村後方的隱秘小徑向深山進發,趙伯的話回響在耳邊"持時空草,心誠則路現。"
三天過去了,陳默杳無音信。不安如野草在林雨晴心中瘋長。按照計劃,無論成功與否,他都該派人送信來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遇到了麻煩——很可能與老周有關。
山路越來越陡,月光被茂密的樹冠切割成碎片。林雨晴的布鞋早已被露水浸透,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山石的冰冷。突然,手中的"時空草"劇烈顫動起來,葉片發出微弱的藍光。
前方岩壁上,一道幾乎不可見的裂縫正泛著奇異的光暈。林雨晴屏住呼吸靠近,裂縫中似乎有星辰流轉,宛如她穿越時在科技展看到的"時間裂隙"裝置。
"這就是回去的路"她喃喃自語,卻猶豫了。就這樣離開?在不知道陳默生死的情況下?
正當她躊躇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雨晴迅速躲到樹後,看到山杏氣喘吁吁地跑來,臉上帶著淚痕。
"林姐姐!不好了!"山杏上氣不接下氣,"陳大哥被抓了!村口來了個受傷的游擊隊員說的"
林雨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最後看了一眼那逐漸變淡的時空裂隙,果斷轉身"詳細說!"
回村的路上,山杏講述了游擊隊員帶來的消息陳默下山後聯系到了可靠同志,準備搜集老周叛變的證據,卻在潛入敵營時中了埋伏。激戰中他擊斃了三名日軍士兵,但最終因寡不敵眾被俘,關在城郊的偽軍據點。
"老周放出消息,三天後要在城中心廣場公開處決"叛徒陳默""山杏哭著說。
林雨晴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分明是老周的毒計——借處決陳默立威,同時坐實他的"叛徒"罪名!
回到村里,她見到了那個送信的游擊隊員——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左臂纏著滲血的繃帶。
"陳隊長讓我一定把這個送到您手上。"少年遞過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林雨晴展開紙條,上面是陳默潦草的字跡"老周明晚與日軍特使在綠島咖啡館密談,可取證。勿來救我,危險。"
她的眼淚砸在紙面上,暈開了墨跡。這個傻子,自己身陷囹圄還想著揭露真相!
"綠島咖啡館在哪里?"林雨晴擦干眼淚問道。
"法租界,相對安全"少年猶豫了一下,"但林小姐,那里現在到處都是特務"
"我有辦法。"林雨晴的聲音出奇地冷靜。她轉向山杏,"幫我準備進城的衣服,越普通越好。"
夜深人靜時,林雨晴在油燈下檢查著隨身物品。智能手機依然沒電,但或許她突然想起科技展上工作人員的話"量子裝置在極端條件下可能自我激活"
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她腦中成形。如果時空裂隙的能量可以激活手機,哪怕只有幾分鐘,也足夠拍下老周叛變的證據!
她小心地將"時空草"和手機包在一起,塞進貼身的暗袋。窗外,滿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為一切蒙上不真實的色彩。明天,她將獨自潛入敵營,完成陳默未竟的任務——為了歷史真相,為了那些被遺忘的英雄,也為了那個眉角有疤的男人。
綠島咖啡館坐落在法租界一條僻靜的小巷內,歐式建築外爬滿常春藤,看起來與戰火紛飛的南京城格格不入。林雨晴穿著山杏準備的素色旗袍,頭發挽成當地婦女常見的發髻,緩步走向咖啡館。
她的心跳如擂鼓,但表面維持著鎮定。口袋里,"時空草"與手機緊貼在一起,微微發熱。
"一個人?"門口的服務生狐疑地打量她。單身女性在這種地方很少見。
"約了史密斯夫人學英文。"林雨晴用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回答,聲音刻意提高了些,顯得天真無知。
服務生撇撇嘴,放她進去了。咖啡館內光線昏暗,只有零星幾桌客人。林雨晴選了角落的位置,點了一杯咖啡——這在1937年絕對是奢侈品,但她需要合理的停留借口。
咖啡的苦澀讓她皺眉。她小口啜飲著,目光不時掃向入口。約莫半小時後,老周出現了。他穿著考究的西裝,金絲眼鏡後的眼楮警惕地掃視全場。與他同來的是個矮壯的日本軍官,兩人徑直走向最里面的包廂。
林雨晴的手心滲出汗水。她等了幾分鐘,假裝去洗手間,經過那個包廂時放慢腳步。門沒關嚴,縫隙中能看到老周正將一疊文件交給日本軍官,對方則推過一個鼓鼓的信封。
就是現在!林雨晴迅速退到洗手間,鎖上門,從暗袋中取出"時空草"和手機。銀白的葉片已經變得半透明,散發著微弱藍光。她將草葉貼在手機背面,默念著"求你了,開機吧"
一秒,兩秒就在她快要放棄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電量顯示僅有7,但足夠了。林雨晴顫抖著打開相機功能,設定為靜音,然後深吸一口氣走出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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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包廂時,她假裝絆了一下,手機從手中滑落,正好滑進門縫下。老周和日本軍官的對話聲清晰地傳來
"名單上的人全部清除夜鶯行動的具體時間"
"太君放心,陳默那幫人一個跑不了錢呢?"
林雨晴蹲下撿手機,趁機連拍數張照片。就在她收回手機的瞬間,一只穿著皮鞋的腳踩住了她的手腕!
"看看這是誰?"老周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陳默的小相好"
林雨晴抬頭,對上老周毒蛇般的目光。日本軍官已經拔出了手槍。
千鈞一發之際,林雨晴猛地抽出手,將滾燙的咖啡潑向老周面部,同時大喊"著火了!快跑啊!"
咖啡館頓時大亂。趁混亂中,林雨晴沖向廚房,撞開驚慌的廚師,從後門逃了出去。身後傳來老周的怒吼和雜亂的腳步聲,她不敢回頭,拼命往人多的地方跑。
轉過幾個街角後,她鑽進一家電影院,在黑暗的觀眾席中蜷縮起來,直到確認沒有追兵才敢查看手機。電量只剩3,但那些照片清晰可見——老周遞文件、接信封、與日本軍官握手的畫面,鐵證如山!
手機最終黑屏前,林雨晴迅速將照片備份到雲端——這是她與現代世界的最後聯系。如果如果她能回去,這些照片將改寫歷史。
現在,她必須想辦法救出陳默。照片是洗刷他罪名的關鍵,但首先得讓他活著見到這些證據!
偽軍據點原是座天主教堂,哥特式尖頂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陰影。林雨晴躲在對面樓頂,通過撿來的望遠鏡觀察情況。據游擊隊員的消息,陳默被關在地下室,明早押往廣場"公審"。
教堂前有兩個哨兵,後門似乎無人把守——太過明顯的陷阱。林雨晴咬著嘴唇思索對策。她不是特種兵,沒有武力營救的能力,但或許可以用計?
夜幕降臨後,她換上偷來的偽軍制服——過于寬大,但遠看勉強能蒙混過關。臉上抹了煤灰,頭發全部塞進帽子里,林雨晴拎著從藥房"借"來的醫藥箱,大搖大擺地走向教堂後門。
果然,剛接近就有暗哨出聲喝止"站住!干什麼的?"
"醫務室的,"林雨晴壓低聲音,"奉命給犯人處理傷口,明天公審不能太難看。"
哨兵將信將疑,但醫藥箱和她的鎮定起了作用。被領進陰冷的地下室時,林雨晴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腔。
陳默被鐵鏈鎖在牆角,衣衫襤褸,裸露的皮膚上布滿傷痕。听到動靜,他緩緩抬頭,腫脹的眼楮幾乎睜不開。
"快點處理,十分鐘。"哨兵說完就出去了,但林雨晴知道他在門外守著。
她跪在陳默面前,假裝檢查傷勢,實則湊到他耳邊"是我"
陳默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你瘋了嗎"聲音嘶啞得幾乎听不清。
"老周叛變的證據拿到了,"林雨晴迅速從醫藥箱夾層取出洗出來的照片,"看,他和日本軍官的交易。"
陳默的呼吸急促起來"怎麼拿到的?"
"說來話長。"林雨晴正幫他解開鎖鏈,門外突然傳來哨兵的咳嗽聲。她立刻大聲說"傷口感染很嚴重,需要打針!"
醫藥箱里有準備好的麻醉劑——本來是用于手術的,現在派上了別的用場。林雨晴示意陳默配合,然後去門口叫哨兵"兄弟,幫個忙,按住他打針。"
哨兵不耐煩地進來,剛彎腰要按陳默,就被一針扎在脖子上!他瞪大眼楮,還沒反應過來就軟倒在地。
"走!"陳默強撐著站起來,但傷勢太重,剛邁步就踉蹌了一下。
林雨晴架住他,兩人艱難地爬上樓梯。剛到一層,就撞見巡邏的偽軍!
"什麼人!"對方立刻舉槍。
陳默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將林雨晴推到柱子後,自己卻暴露在槍口下。"砰"的一聲,他胸口綻開血花,緩緩倒下
"不!"林雨晴的尖叫與第二聲槍響重疊。但倒下的卻是那個偽軍——從窗外射來的子彈精準擊中了他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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