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依燕的話,趙麗潁欣喜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激動道︰“依燕姐,你看出來啦?這都是蔣老師幫著特訓的結果。”
“蔣老師?”
江依燕好奇的追問道︰“是表演培訓班的老師,還是中戲北影的老師?”
“呃~”
趙麗潁沒想到她不知道這事兒,當即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徐琨見狀,隨口解圍道︰“是蔣文麗老師,先前我不是說要托人給她上上課嘛,正好宋媽推薦了文麗老師。”
江依燕倒也沒多想,畢竟宋 和蔣文麗確實是朋友——再說多想也沒用。
于是她略過這個話題,又問︰“你是怎麼練出來的?”
“這個……”
趙麗潁面露痛苦之色,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她以前在華宜跟著練習生培訓時,也不是沒接觸過解放天性之類的訓練,但那和蔣文麗的高強度壓迫式訓練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趙麗潁含糊的把具體方式方法復述了一遍,又總結道︰“按照蔣老師的說法,就是把我學會把內心的渴望表現出來,一開始是用嘴說,後來是在心里頭說,但要將情緒充分外泄出來。”
“這樣就能演好郭海藻了?”
江依燕也是看過劇本的,所以听完之後有些糊涂。
“當然還不夠。”
趙麗潁用崇拜的語氣道︰“蔣老師說了,讓我先把這股勁兒穩住,然後再試著像以前那樣去壓制它,但又別真的把它壓下去——最後再結合完全壓制住貪念的狀態,才算是把這個人物的地基打好。”
旁邊王歐沒能听明白,畢竟她也沒看過真正的劇本,而且只在第一天獲準陪同趙麗潁一起練習,那天听到的陰私也是最無關緊要的。
不過徐琨和江依燕已經听明白了。
徐琨簡單的了解過郭海藻這個人物,說白了這姑娘就是典型的‘東食西宿’,既貪戀貪官宋思明帶來的榮華富貴,又舍不得英俊帥氣的男朋友。
貫穿這個人物故事線始終的,就是她想要壓制住虛榮貪念,又根本壓不住的掙扎搖擺。
而蔣文麗做的,正是把趙麗潁契合角色內核的那部分天性激發出來,再讓她以此為基地去進行表演。
這其實沒什麼新奇的,但能在短短三天做到如此程度,就相當不容易了。
除了蔣文麗的過人手段之外,也是趙麗潁身上契合角色本質的東西比較多,否則就算再好的老師,也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白紙作畫。
確認了趙麗潁的進步之後,徐琨起身道︰“先別急著買房了,也別著急攢錢,回頭先租個大一點的,等明年《蝸居》上映之後,直接買套大房子。”
趙麗潁听到這話,眼楮又亮了起來,不過眼見徐琨和江依燕要走,她忙又追上來道︰“依燕姐,我能不能拜托你點事兒?”
徐琨見她是問江依燕,就先一步推門走了出來——趙麗潁租的這房子就是蝸居本居,這空間小也就罷了,屋頂也有點矮,他一大老爺們待久了難免氣悶。
過不多會兒,趙麗潁和王歐就把江依燕送了出來,兩人坐上車開車老遠,還能通過後視鏡看到趙麗潁朝這邊揮手。
“她剛才找你干什麼?”
“沒什麼,就是讓我幫她找幾個櫃姐。”
“貴姐?”
“就是奢侈品店里的服務員。”
江依燕解釋道︰“角色設定里,郭海藻是個雖然那買不起,但卻對各種名牌奢侈品如數家珍的人,小趙對這方面不太了解,所以想提前了解一下這方面的知識,順帶也能練習蔣文麗布置的功課。”
說到這里,她偷偷斜了徐琨一眼,心說琨哥該不會是撬了顧廠衛的牆角吧?
徐琨又問︰“她自己想的,還是蔣文麗要求的?”
“應該是她自己想的吧,老前輩就是老前輩,短短三天時間,小趙不敢說是脫胎換骨,但起碼已經有點開竅了。”
徐琨也斜了江依燕一眼,那兩個‘老前輩’,總覺得她說的有點刻意。
算了,愛咋咋地吧,要不是蔣文麗有要求,他壓根就懶得對江依燕遮掩。
他沒把車開回家,而是把江依燕送回了家,江依燕心知他晚上肯定是有別的節目,也沒多問,就只叮囑了一句晚上要是喝酒,就讓助理們去接一下。
晚上徐琨是跟保強、李義祥一起喝的酒。
當年演《盲井》的兄弟三個,現在就李哥原地踏步,徐琨不止一次想幫他爭取角色,都被他給拒絕了。
李哥這人就不能有錢,但凡吃喝不愁,他就要去追求藝術。
可演的藝術片又翻不出什麼水花來。
徐琨沒法子,也只好給他安排點雜活兒,比如去泰國打打前站,去韓國談電影上映流程什麼的——這種事他倒是不拒絕。
現在徐琨和保強也懶得勸了,就時不時拉他出來喝頓酒,大家談天說地的也挺得勁兒,起碼不用擔心互相算計。
不過這次出來,徐琨發現李義祥有點變化,並不是起了事業心,而是看保強都有主了,不自覺有點春心蕩漾。
“這還不好說!”
徐琨當即大包大攬︰“想要什麼樣的,只要你把條件列出來,我和保強準保給你踅摸來!”
李義祥笑著搖頭︰“我也說不清楚,還是看緣分吧。”
三人喝到差不多10點半才散場,徐琨提前喊來了兩個助理,一個開著A6載著保強回了南四環,一個開著E280把李義祥送回了家。
徐琨則是找了個偏僻處,蹲在馬路牙子上嚼口香糖。
約莫十來分鐘後,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在了徐琨面前,車窗降下,露出蔣文麗那張壓迫力十足的冷臉。
她看著路邊的徐琨嫌棄道︰“你這人怎麼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徐琨沒說話,直接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邊系安全帶邊道︰“我又不是陳愷歌,整天端著架子裝逼給誰看?”
蔣文麗抽了抽鼻子,又皺眉道︰“你喝酒了?”
徐琨嘴里的酒味兒雖然已經被口香糖遮住了,但身上殘留的氣味可沒消散。
“放心。”
徐琨伸手去捉她的手,笑道︰“耽誤不了晚上交學費。”
被徐琨輕車熟路的牽引著,蔣文麗身上的冷硬,好像一下子就被融化掉了。
是手也酥了、腿也軟了,本來說了是要去酒店的,結果卡宴愣是在街邊逛蕩了半個多鐘頭,才喝醉了酒一樣上了路。
結果跑出去沒多遠,就被交警給攔下了,面對交警送到嘴邊的酒精測試儀,蔣文麗猶豫著問︰“我能不能先漱漱口?”
“不能!”
交警一邊板著臉拒絕,一邊給隊友使眼色,就等著吹完把人扣下了。
結果蔣文麗吹了三次都一點問題沒有。
等到不得不放行後,那交警目送著卡宴的背影,無語的抱怨道︰“沒喝酒漱什麼口,這不白耽誤時間嗎?!”
